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床頭柜上的鬧鐘終于走到兩點。

季云蘇翻了個，平躺著，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發呆。

搭在腹部的手臂有些重，得呼吸都重了許多，季云蘇憋了一肚子的氣，似乎因為這一點力，了。

嚯地推開那只手，又側而臥，到床的邊緣位置，總算不到任何他的氣息。

只是還沒等多躺一會兒，那只手又直再一撈，再次將拉進懷里。

“往里睡，會掉下去。”

季云蘇冷著聲，“太熱。”推開他的手，又往外移，拉開了兩人距離。

莊晏聞言起，將空調調低了幾度，又把被季云蘇踢一團的涼被理順，蓋在上。

季云蘇一不，心里那口氣憋得腔都在疼，只能掐著掌心控制著。

后的人沒有再抱，只是將兩人之間的空隙用被子下去。

季云蘇咬著牙不停吞咽，嚨酸痛難耐，刺激著咽，心里突然就一陣惡心。

倏地趴在床邊緣，嘔了幾口酸水。

莊晏立馬坐起來，打開床頭燈，眉頭擰，“胃不舒服？晚上吃了什麼？”邊說邊了幾張紙遞過去。

季云蘇胡口鼻和滲出來的眼淚，爬起來，要去收拾地上的污穢。

“我去收拾，你別。”

莊晏將抱著放在床中央，然后下床出去。

季云蘇已經無所謂了，像條死魚似的閉眼躺著。

莊晏很快就回來，手里拿著藥和水杯。

“把藥吃了。”他將季云蘇扶起來，藥放在掌心，水杯遞到邊。

季云蘇睜開眼，看了一眼手里的黃的白的，忽然有種不信任，問道：“這是什麼藥？”

“胃不適、嘔吐，都可以治。”

季云蘇猶豫了一瞬，才將藥一口吞了，然后重新躺下去。

莊晏將擋在臉上的碎發別開，又把被子給蓋好，才去收拾地面。

季云蘇不想看他，眼睛閉得死，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漸漸地，腦袋暈暈沉沉的，無意識地睡過去。

清理完地面的莊晏，見睡著了，又把空調溫度往上調了幾度，然后才上床，將抱在懷里睡覺。

......

季云蘇翌日醒來的時候，對自己竟然會睡著到驚奇，以為按照昨晚那況，通宵失眠也正常，畢竟到現在想起昨天的事，都還慪得心口疼，不想一覺睡到八點過，前所未有的沉。

不過緒這種東西，都是晚上來的猛烈，白天該上班還是得上，而忙忙碌碌的，也就沒心思多想。

季云蘇神還算好地來到公司。

張甜見到就立馬道：“好些了吧？今天臉就好很多，昨天明顯看著卡白。”

季云蘇微笑了笑，心里的惡氣卻憋得沒什麼胃口，連早飯都不想吃，只喝了半杯牛就再也吃不下。

九點過的時候，季云蘇看到企業通訊目錄里顯示莊震天上線。

咬著牙盯著那三個字，心里的怒火越來越甚。

不能還手就算了，就算是膈應，也要讓莊震天吃不下午飯，反正莊晏不會開除。

季云蘇嚯地站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

董事辦公室門口，季云蘇叩了叩門，聽到里面的人應了，才推門而，同時臉上掛起了純真爛漫的微笑。

“莊董。”季云蘇在莊震天的正面站著，笑得真誠又激，“謝謝您昨天給我推薦的客戶，只是可惜是個劣質客戶，人已經蹲了班房。

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您還有其他優質客戶介紹給我嗎？要不然公司給我賠償現金也可以。”

莊震天正在為這件事生氣。

他本意是想壞莊晏的好事，人和江山，只能二選一，無論莊晏選擇那一邊，都能添堵。

只是沒想到莊晏竟然搞時間差，兩頭都顧上了，尤其是昨下午李南迅疾被逮捕的事，更是將他嚇懵。一來他震驚于莊晏的手段，二來也擔心自己會被牽連。

現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一口氣堵住，仿佛聽見了莊晏的嘲笑聲。

“莊董？您沒事吧，您臉看上去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那可千萬要小心，像您這種年紀的老年人，最容易晚上猝死，所以千萬不能熬夜。”季云蘇關切道。

莊震天登時一怒，板著臉斥，“你說什麼話。”

季云蘇愣了愣，才似反應過來，連忙擺手，尷尬道歉，“對不起莊董，我不是要咒您猝死，我是真的擔心您的，莊律說您子骨差，您別太累著自己。”

莊震天不想再聽廢話，怒道：“出去。”

季云蘇卻不，“莊董，您還沒給我介紹優質客戶。不過如果您沒有好的人脈，那就算了，我去找莊律，他說現在公司是他說了算，有什麼事都找他。”

莊震天最慪的事，被一個他看不起的底層螻蟻提出來，差點一口氣憋死過去。

可他到底幾十歲的人了，還沒那臉皮和這種人吵，甚至多說一句話他都覺得辱沒份。

他直接按響了書的座機號，讓人把季云蘇趕出去。

季云蘇又急又慌，“莊董您別生氣，我不會說話。我來只是想問問，您認識的其他人是不是也都是李南那種人渣，人以群分嘛，我怕萬一都是那種渣子，那您就不用推薦給我，直接給我賠償錢吧。”

莊震天抓起桌上的文件就砸過去，竟是已經怒到極點，忍也忍不了。

季云蘇沒事兒似的將文件撿起來，“這是給莊律簽的文件嗎？好的我給他拿過去。”

一邊往外走一邊抱怨，“這些人怎麼辦事的，不知道現在都是莊律簽字嗎，還送到這里來麻煩莊董。您放心，我會給他們反應，讓他們以后別送過來，莊律說了，您不好，不能太過勞累。”

書剛剛推開門，季云蘇就走到門口。

“謝謝。”沖書笑了笑，走出去。

書不明所以地看著莊震天，“莊董...”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莊震天臉黑得像鍋底。

書一臉懵，啪地關上門。

季云蘇趁著門還沒關嚴實，寬：“莊董現在心不好，他的朋友李南被抓了，正難過呢。”

書呆滯。這怪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