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一點的時候,一百份外賣竟然已經全部預定完。這樣的好生意是季云蘇和母親都沒想到的。
“我還擔心賣不出去,沒想到生意這麼好。”陶桂紅笑得合不攏。
季云蘇見莊晏要去扛那一大箱外賣,連忙攔住道:“我來,你頭上還有傷。”
“我沒那麼虛。”莊晏笑著,一面將箱子往外搬。
玄關外有平板推車。季云蘇考慮到私問題,所以打算把外賣送到小區門口,以免那些外賣員們知道們的住址。
三人正在下樓時,陶桂紅的手機就響了,卻是已經有等著拿餐的外賣員在催。
“來了來了,馬上,兩分鐘。”陶桂紅掛了電話,率先推著一箱外賣往小區門口跑,“我先去,你們慢慢來。”
“慢點,你別摔了。”季云蘇行沒那麼方便,只能在后面慢慢跟著。
莊晏推著板車走在側,偏頭看著,“你吃飯的時候在想什麼?”
“嗯?沒什麼,怎麼了?”季云蘇看著路的前方。
“只是覺得你有心事。”
季云蘇上否認,“沒想什麼。”
莊晏頓了頓,又道:“明天晚上是煙花會,去嗎?”
煙花會,A市很獨特的一個節日,本質是煙花比賽,會有各種各樣設計妙的煙花進行比試,最終由現場一千位觀眾和評委共同選出冠亞季軍。
雖是比賽,但也非常盛大,再加上煙花漂亮,這幾乎為老百姓心中的人節,所以這天,無論男老,有空有閑的都會結伴出行,邊看煙花邊約會。
去年的煙花會,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窗口看了幾眼,也沒覺到什麼興趣。
那時候甚至不懂大家為什麼那麼熱衷,只是個一閃即逝的閃而已,綻放的瞬間驚喜幾秒,可很快心里就會因為煙花的逝去而到空落。
有什麼好看的,搞不懂。
可是現在,期待、喜悅,腦海里甚至已經想好了明天要穿什麼服,季云蘇忽然就明白了,去年的,只是在酸那些有人陪、有閑暇的人而已。
所有人都在煙花會上快樂尖,只有還在為了錢、為了案子加班,為了讓自己心里平衡,酸得連自己都瞞過去了。
原來不是不喜歡,而是要看跟誰在一起。
他這是在邀請去約會嗎?
季云蘇耳朵有些紅,怕自己多想,又有些高興,可還沒高興幾秒,心里郁悶又起。
從來沒有和他正兒八經地約會過,可笑的是兩人孩子都有了。
“煙花會還是有趣,我也打算去看。不過你看上去不像是會喜歡煙花會的人。”季云蘇作出一副吃驚樣。
莊晏默了一頃,才道:“以前確實不興趣,也從來沒去看過,今年很想和你一起去。”
若非他語氣實在平靜,季云蘇真要認為他是在暗跟自己表白。
怎麼可以如此平靜地說出這麼讓人心的話?這不是犯規嗎,自己不如山,搞得別人心里慌慌,也不知是幾個意思。
不過,也沒去過煙花會,萬一到時候問什麼答不出來,豈不是丟臉。
這樣一想,季云蘇又找補道:“我也只是在遠看過,沒有近距離看。”
莊晏面上笑容多了,“我有兩張嘉賓席的票,明天下午五點我來接你,吃了晚飯我們就進場。”
煙花會畢竟是比賽,自然也有比賽場地,能場的除了評委和一千名評審團,還有特邀的嘉賓,因為是A市很有代表的市大型活,所以邀請的也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
季云蘇有些擔心,“我可以去嗎?”只是個小老百姓而已。
“可以帶家屬。”莊晏隨意道,正常的好像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
季云蘇心跳卻不控制。
家屬,他的意思,難道是家屬?
不不,別胡思想自行腦補,“可以帶家屬”只是活方的一句規定而已,所有活主辦方在邀請嘉賓的時候都會帶上這麼一句話,只是沒有含義的話而已。
季云蘇短短數秒,腦袋里像是已經轉了八百回,連走到小區門口都沒注意。
“這是我自己做的,我是里面的住戶,咋就不能在這里送。”
季云蘇乍聽母親的聲音,立馬回神,趕快步走過去。
“怎麼了?”問道。
陶桂紅看到兒后,黑著臉解釋,“他們不準我在這里擺,剛才我在里面,讓我搬走。我搬到外面來,又讓我走遠點,說這條路都不準擺。”
門口的業一臉高傲,話說得理直氣壯。
“這里是高檔小區,像你們這種在門口賣外賣的,影響小區容貌,業主們進進出出看到,還以為是菜市場。
這里不準賣,你們要賣就走遠點,這條路一直走到頭都是小區范圍。”
正圍在一的配送員們已經不耐煩,有人催道:“快點,訂單要超時了。”
業又攆配送員,態度更加惡劣,跟攆鴨子似的揮手,“快點走,別擋在門口影響業主進出。”
陶桂紅被急了,也不管業在旁邊又吼又,打開保溫箱把一個一個外賣往配送員們手里遞。
業門衛氣壞了,連吼了好幾聲,“你走不走?走不走?”
“我沒犯法,這里這麼寬,我擋著誰的路了?我辦了執照,也有衛生證,啥都有,我合規。”
陶桂紅沉著臉不去看業門衛,手上作飛快,不停念外賣單號,又遞給配送員。
季云蘇沉著眉,當務之急是把外賣全部送出去,業在旁邊肯定會持續壞事,等要事解決了,再來和這業掰扯。
“媽媽,我們先去前面,把這些外賣送完再說。”在旁邊勸。
只是話剛落,門衛已經被怒,竟然直接上手。
他剛才就問過陶桂紅,知道這母二人是租的房子,而且房租才一千五,又搞外賣這種低級事,肯定沒什麼背景,于是像只仗人勢的惡犬,齜著獠牙。
“我讓你滾,不要在這里妨礙我工作。”他邊罵邊推。
陶桂紅沒注意,被推了個趔趄。
季云蘇心下一慌,連忙扶住母親,再看業,臉冷可怕。
兩步上前,心頭的怒火不可遏止。
敢對母親手,忍無可忍。
手起掌落,季云蘇一掌甩在業的臉上,狠厲罵道:“你大爺的找死。”
業畢竟是中年男,沒有防備之下能被打一掌,但也僅限于此,反應過來后,當即就怒罵著想要撲上去。
只是拳頭還沒揮出去,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擒住。
莊晏臉冰寒,手腕反擰,業立馬慘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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