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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天還在裝瞎嗎》 第146章 可笑

什麼七八糟的。

宴清風眉頭擰得更深了。

“公子,兩個份懸殊的人,哪怕有過驚鴻一瞥,更多的只會是輕視和蔑怠。勢均力敵的人,才能有和尊重。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不就告訴我們,他們修不正果?”

說得很認真。

宴清風明白過來,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他。

在他邊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麼去對好,只會威脅,欺負,貶低

那時他就像對待俘虜一樣,用各種手段脅迫屈服。

可是這種手段只能得到人,或者尸,得不到一顆真心。

是他,以為居高位者都是如此。是他斷了自己的后路。

罷了,換一個故事。

“孔雀東南飛……”

宴清風剛起了個頭,卓明月便道:“劉蘭芝不被婆母所喜,被趕回娘家后投井自盡,后焦仲卿隨之上吊而死。”

有些扼腕。

宴清風道:“劉蘭芝和焦仲卿算門當戶對,這說明有沒有好結果跟是不是門當戶對沒關系。”

他固執的想向卓明月證明,沒有門當戶對也沒有關系。

“這說明有個刁難的婆母,便沒有好下場,我曾經也差點被那樣的婆母……”卓明月說到一半,笑了笑,“不過我沒過門,算不得婆母,能僥幸活下來也算我的萬幸。”

宴清風臉又黑了幾分。

這都什麼破故事,罷了,不念了,還是念詩吧。

宴清風拿了本詞集。

“紅手,黃藤酒,滿城春宮墻柳……”

“換一個。”

“啊?”

宴清風有點不明白,這首詞又怎麼了。

卓明月嫌棄道:“陸游以無子之由休了唐婉,游園之時再遇唐婉,卻舊難卻,在墻上寫下釵頭,致使唐婉無法忘懷郁郁而終。可彼時陸游已經再娶,何苦再去招惹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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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風不知道這首詞還有這樣的

如此說來,陸游當真是渣了。

卓明月想起來某個人,當笑話說給他聽:

“我先前差點嫁的那個男人,他跟陸游是一樣的。從來沒有待我好過,卻說要娶我,鬧得沸沸揚揚后棄我不顧,使我為滿城笑柄。他娶了別人之后,又說悔了,作出我的姿態來,你說他可笑不可笑?”

宴清風看著,有點艱難地道:“可笑。”

卓明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說他了,怪晦氣的。”

宴清風想著,在他聽不到的地方,大概也同別人這樣說過他吧。

這就是眼里的他,晴不定,畜生不如。

其實只是這樣說他,已算仁慈了,他真正做過的,遠比說出來得多。

他沉默了會兒,再度扯開嘶啞的嗓子。

“我給你念滕王閣序。”

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嚨都是劇痛。

這一回,卓明月聽得很認真。

當聽到那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雙眸微亮:“是在豫章?”

“嗯。”

“好,”卓明月雙手拖著腮,眼簾微,“若是能去看一眼,就好了。”

宴清風看著芒黯去的眼底,口而出:“等你眼睛好了,我帶你去看看。”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是在癡人說夢。

若是眼睛好了,只會拒他以千里之外,到時候,斷不會再像眼下這般對他溫聲細語的。

這點淡然相的時,都是他向老天爺來的。

卓明月聽著他嘶啞嗓音給的承諾,彎了彎眉眼。

“好啊,等我能看見了,一塊兒去豫章啊。”

宴清風“嗯”了聲,拿起手中的書,繼續念下去。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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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著念著,卓明月察覺到他的嗓音越發沙啞,好似石頭磨過一般。

“你,去喝點水吧?”

“……不用。”

他每一下吞咽劇痛無比,完全沒有喝水的,甚至聽到喝水他都有點懼怕。

卓明月溫聲道:“喝點吧,你藥用的多了,多喝點水有好。”

宴清風拗不過,去屋子里倒了兩杯水,也給一杯。

喝下去之后,自己捂著嚨,視死如歸的仰天喝了幾大口。

仿佛吞了一把刀片,有種魂飛魄散的滋味。

卓明月聽到他在氣,問道:“你沒事吧?”

他強撐著說了兩個字:“沒事。”

……

宴清風用晚膳前,去請教了周芳華一個事。

“麻沸散能不能抹嚨?”

“行倒是行,”周芳華給他嚨里頭抹麻沸散的時候,看到潰爛化膿的泡,有點心驚跳,“這東西只能緩解痛楚,將軍要保住嗓子,得說話,好好養著,日后還能恢復。”

宴清風不以為然。

以后大不了說話難聽點,他又不是個歌,不靠嗓子吃飯。

趁著麻藥勁沒過,宴清風趕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頓晚膳。

卓明月注重到他的急迫,關切道:“這麼啊?”

宴清風收斂一點:“的。”

卓明月看不見,但憑想象就覺得他是個很好玩的人,人很好,又憨憨的。

“你多大了啊?”

宴清風二十歲,剛及冠,但他扯了個謊。

“十八。”

周家千真萬確有個男丁,作周無痕,周無痕正是十八歲。

卓明月心想,十八歲,這算作尋常人家的男子早婚了,他估計是啞疾的原因,才遲遲沒有媳婦。

“你們的父母呢?”

問出口,卓明月就覺得自己失禮了,他們肯定是沒了父母,否則一定贍養在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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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風道:“在城里。”

為了不破綻,他早就向周芳華了解過家的事,的父母和弟弟住在城中,小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這座小宅院是周芳華的,相對清凈許多。

卓明月有點困:“你們不同父母住在一起?還是你們有其他兄弟姐妹?”

“有,有時候,住一起,”宴清風磕磕地把這事糊弄過去,很刻意的找話說,“你有沒有父母?”

卓明月很認真地回答他:“我有個娘,但是我娘早亡,我就一個人了。”

“你沒有爹?”

“沒有。”

那個爹,估計已經死在文桑邊了,哪怕不死,也該半死不活了。

卓明月想到什麼,問他:“你能說話了,不去告訴你爹娘嗎?他們知道了一定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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