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之下，他再度上來，發狠似的吻住不肯饒人的。

混中，一耳扇在他臉上，用了十力。

卓明月惡心到想嘔吐。

“宴清風，耍我很有意思是不是？你真惡心，無恥，下作。”

宴清風渾抖著松開，被一腳踹下了床，摔在了地上。

他平躺在地上，不再掙扎。

“我沒有想耍你，”宴清風雙眸通紅地著屋頂，“你昏迷那時候，本來想等你醒來我就走，可是你看不見了，你了我的手，我……”

他舍不得放過這個機會，貪婪的想要借此留在邊。

“就讓我做周無痕，我可以做好的，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是嗎？卓明月，給我一次機會，都不行嗎？”

卓明月置若未聞，跌跌撞撞的在屋里找服穿。

宴清風爬起來，拿了服遞到手里。

他看到淚流滿面的模樣，口鈍痛，“你不要哭，對你眼睛不好，周大夫說你的眼睛是可以好的，你別哭。”

卓明月憤加，緒波很大，怎麼都穿不好手上這件服。

在手邊一頓，到了與他喝杯酒的白瓷杯，往他的方向砸過去。

白瓷杯砸中了他膛，再跌下來碎一地。

“滾。”

“……”

“滾啊！”

宴清風穿了服出來，呆愣著站在門口，心里被挖空了一塊似的，空嗖嗖的疼。

里頭傳來一聲悶響，是摔了。

宴清風想沖進去，看看有沒有傷，可想到他進去，只會更惱怒更失控，他只能生生停住。

土豆正在院子里拿酒壇子喝，忽然看到主子從屋子里出來了。

他面朝著那扇屋門，呆呆站著，好像石雕一般。

土豆走過去，“將軍……”

宴清風轉眸看他，眼底紅得滲一般。

“我讓你準備的能讓人失憶的藥，帶了沒有。”

土豆一驚：“將軍，你說不會用那種東西的，這東西，太……”

對一個人用這種東西太下作了。

宴清風雙眸赤紅，臉上都繃著，額邊青筋暴起。

“給我。”

他管不了這麼多了。

只要一顆藥丸給強喂下去，他就能順理章的帶回長安，養在邊。

土豆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匣子，打開，是顆褐藥丸。

他猶猶豫豫的，好半天沒遞過去。

“將軍做事一向明磊落，用這種手段得來的人，真的能心安理得嗎……而且這東西，吃了會頭痛裂，痛苦好些天的，將軍舍得痛嗎？”

宴清風僵立良久，眼底思緒千變萬化。

咬了咬牙，一掌揮翻了小匣子，那顆藥丸滾落到三步遠之。

他轉要走，后的屋門被打開。

卓明月站在門口，道：“藥給我吧。”

宴清風猛地轉過。

“你要吃？”

卓明月問他：“你弄這東西，不就是給我準備的麼？”

宴清風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肯吃這個。

他人尋遍大夏，花萬金找這一顆藥，確實是早就想用在上的。

只要忘記了，他們便可以重新開始。

可若是他強行給吃這東西，那太下作，他得來余生也不會心安。

但主吃，他就不至于太愧疚。

土豆在宴清風的眼神示意下，從地上撿起那顆藥丸。

宴清風接過，塞到卓明月手里。

卓明月拿著它，遲遲未，不知在想什麼。

宴清風生怕反悔。

“你吃下去，那些痛苦的事你就都忘了，我能拿我的全部起誓，會疼你護你一世，不你半點委屈。”

卓明月辯別他聲音的位置，遞到他邊。

“我也能發誓，你吃了它，我就跟你在一起，隨你去避暑山莊，再隨你回長安，死心塌地做你的人。”

土豆在一旁看傻了眼。

要這顆藥，是為了主子吃下去！

宴清風抿直了，目死死盯著。

卓明月又道：“你若想要我原諒你，就把它吃下去，你若不肯吃，就滾，今生今世我都不愿意再看到你。”

宴清風嗓音嘶啞。

“你別騙我。”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卓明月淡淡道。

土豆急急上前兩步，“將軍，你……深思啊！”

宴清風張開，含住手里的藥丸。

咽下去前，他說：“卓明月，我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別騙我。”

他別無他法了，說這是唯一的機會，他不得不信。

卓明月“嗯”了聲，平靜道：“不騙你。”

宴清風深深看著，間一，咽了下去。

藥丸掠過傷痕累累的嚨，他吞下劇痛，代土豆：“到時候提醒我娶，回了長安，我要八抬大轎再娶一回。”

他最怕的是自己什麼都忘了，也忘了待好。

“不必了，”卓明月知道他已經吞下去，已無回頭路可走，冷漠道，“我騙你的。”

宴清風緩慢轉過頭來，看著。

“騙我的？”

他的聲音很輕，只是夾雜著很濃很濃的失，沒有責怪的意思。

卓明月毫不留的，涼薄道：“你食言過那麼多回，我就騙你這一回，又如何呢？別說吃一顆藥，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更不會陪你過下半輩子。”

宴清風形微微晃，低下頭，“嗯”了聲。

其實他也想到了這一種結果。

藥吃下去，無非兩種可能。

一是沒有騙人，從此原諒他，陪伴他。

二是不肯。那他忘了，從此不必再魂牽夢縈，念念不忘。也不錯。

卓明月闔上眼，“今后我生死與你無關，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兩寬吧。”

宴清風抬起眼眸，舍不得挪開目似的，深深看了許久。

“我忘了你，也是件好事，皇帝不會再拿你來威脅我了。今后有什麼困難，你就找土豆。”

直到腦袋作痛，他察覺到是藥丸起了作用。

他趕代土豆：“安頓好卓姑娘，銀兩人手，都隨意撥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顧好下半輩子，一個子在這世道，總是不容易……”

卓明月喚他，“宴清風。”

他轉眸，“我在。”

卓明月輕聲說：“今后喜歡哪個姑娘，可別這樣了，好好對待，好好過。”

宴清風眼里蒙了層霧。

他勉強笑笑。

“遇見你之前，沒有人讓我心過。今后不知會不會有。借你吉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