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覺得他的話莫名其妙，卻也懶得同他分說。

走出一步，卻被他拽手腕。

宴清風死死盯著。

“你跟我父親什麼關系？”

卓明月甩了下，沒甩開，只好耐著子同他說：“我和宣王沒有關系。”

“撒謊。”

宴清風把拉進山里，按著肩，把在壁上。

他另一只手，按在小腹上。

這個作，令卓明月有些窒息的心驚。

“這里有什麼？”他口氣有點涼。

卓明月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知道了。

坦白道：“有個孩子。”

沒有讓宣王刻意去瞞著宴清風。他若知道了，那便知道吧。

這肚子是他的骨，為了這塊，他也該對言聽計從才是，沒什麼壞。

宴清風見承認，平攤的手掌握拳，向的小腹用力。

“很有本事啊淑妃，懷上我弟弟了？”

“你別來，”頃刻之間，卓明月被他的話驚出一冷汗，“不是你弟弟，是你的……”

“我的什麼？”

“你的孩子。”

宴清風停下手里的作，沉的目看著。

“你為了保住這個孽種，這話都能編出來？”

他想過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說自己是被他父親強迫的，或者求饒。不曾想，竟然編出這麼離譜的說辭來。

卓明月無力道：“不信就算了。你要殺了他，那就殺了吧。”

想不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他認為這個孩子是宣王的。

他要殺便殺吧。

對這個孩子最多的考慮，便是他能讓宣王對自己鼎力相助，路會好走一些。

但這份助力，不是非要不可。

孩子沒了，省得繼續費心費力的瞞天過海，生怕一步差池萬劫不復，未必不是好。

而且，他殺了自己的孩子，等哪天他想了起來，不知該有多稽？

宴清風的拳頭沒有再繼續用力。

他沒想真的給弄小產。父親那些風流事那麼多，母親懶得管，他也不會多管。

只是不曾想，父親連妃子都沾染，企圖以此來混淆皇室脈，謀朝篡位。

“等我這個弟弟登上皇位，你以為，你的下場是什麼？我父親干出這事便是要徹底把持朝政，他能容忍母壯子？”

卓明月覺得他聽不太懂人話。

已經告訴他事實了，不信，那便是他的事。

至于宣王會不會去母留子，不擔心，除非恢復記憶的宴清風要死，否則宣王和大長公主不會殺。

“不手，是嗎？”卓明月問，“那可以讓讓嗎？”

宴清風道：“我給你指條明路。”

卓明月有些焦急了，算時間，晴姑姑該帶著轎輦過來了，若找不到人，估計會生疑慮。

“不需要。”

要走，宴清風又拉住，“離開皇宮，我給你安排個去，你一樣能有榮華富貴。”

只要父親找不到人，自然會放棄行事。否則，父親始終會蠢蠢，在弟弟出生之后，勢必會做出弒君，強行扶持子上位的事來。

盡管皇帝對他們起了忌憚之心，也有了作，可到底是人之常，沒有一個皇帝能容忍功高蓋主的存在。

他會平衡好兵權與皇權之間的關系，不至于到謀朝篡位的地步。

卓明月甩開他。

“你再攔我，我就喊非禮了。”

宴清風沒有再攔。

剛走出假山，便遇到了四尋的晴姑姑。

“娘娘，你怎麼在這兒。”

晴姑姑往那山里瞧，想進去看看。

宴清風還在里面，若是進去，勢必會將此事告知皇帝，到時候就百口莫辯了。

卓明月正要開口阻止。

旁邊傳來一道子的聲音，“淑妃娘娘，我找到貓了。”

那位子抱著只胖胖的貍花貓，從一邊花叢中盈盈走出，還向卓明月示禮道謝。

“多謝娘娘幫我找貓兒。”

晴姑姑恭恭敬敬的向行禮，“梁王妃安。”

卓明月反應很快的道：“那便好。梁王妃，去我宮中喝杯茶嗎？”

顯然，方才與宴清風所說的話，這位梁王妃是聽得一清二楚。

沒有穿，反而出面解圍，想必有的原因。

梁王妃輕懷里的貓兒，莞爾一笑。

“好啊，去吧。”

-

“你不必謝我，”梁王妃抱著貓，與同坐在秋千上，輕聲說，“我恨段景程，也恨皇帝，所以你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管懷的是誰的孩子，宣王的，還是宴清風的，只要不是皇帝的，這個淑妃就護定了。

卓明月若有所思，“梁王那方面……確實玩的臟的。”

梁王妃搖搖頭。

“他們臟的是手段。你看段景程對皇帝夠義氣吧，那是因為皇帝幫了他一個大忙，因為幫他，皇帝還差點死在宮之中。所以段景程才死心塌地的。”

卓明月問：“什麼忙？”

梁王妃輕的著懷里的貓兒，緩緩開口。

“我本不該是梁王妃，我與瑾王段承允是有婚約的，他去西南治水患立了功，回來請旨娶我，先帝允了。”

“但是段景程覬覦我已久，他不甘心我嫁給瑾王，便去找皇帝幫忙，當時皇帝尚是八王，”梁王妃噗嗤一笑，嘲弄道，“他本不先帝重視，連個封號都沒有，只是因排行第八而是八王。”

這個事兒，卓明月也知道。

段承允是瑾王，段景程是梁王，而段以珩卻只是八王。

當年最先帝重的，是瑾王。

梁王妃繼續道：

“他替段景程想的法子很迂回，他造了我父親的罪證，以其他方式讓瑾王發現，瑾王他是個耿直的子，當即去參了我父親一本，致我父親瑯珰獄。”

“我對瑾王心灰意冷，段景程又在那時耐心陪我，哄我，我便為了報復瑾王，同段景程好上了。”

“瑾王后知后覺的查到那些證據是假的，還了我父親清白，可我再也不愿意見他了。”

“他知道再無挽回的余地，便放了手，全我和段景程，還因此頹靡了一陣，先帝對他失。”

“段景程便在那時，極力替八王說好話，又有宴清風鼎力舉薦，八王便有了表現的機會，了先帝的眼。”

卓明月心中慨，一招擊潰瑾王，又收獲梁王，這皇帝真是一舉兩得。

梁王妃長長嘆了一聲。

“直到八王登基之后，瑾王才查到當初的偽證是誰造的。他來同我解釋，我看清段景程的面目，我說，都過去了，回不去了。”

“他恨皇帝和段景程，集結勢力，憤而宮，卻……”

皇帝沒有死，梁王也好好的，死的只有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