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那年。
午時前后,是夫子讓他們自由休息的時辰。
大家在學堂里斗蛐蛐斗蟋蟀,有人說了句:“宴予懷在哪兒,他一起來玩!”
李知兮便自告勇的去找。
國子監就那麼大,很容易找到。
在學堂后面的草坪邊,看到宴予懷躺在草地上,雙手反剪在腦后,閑適閉著眼,大概睡著了。
蕭瑤抱膝坐在他邊。
李知兮要跑過去。
卻突然看到蕭瑤匐下,慢慢靠近他,親了他的。
李知兮嚇了一跳,輕手輕腳的跑過去,把蕭瑤拉到一邊,小聲又著急地說:
“親會懷小孩的!你才多大啊!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大懷小孩有多危險?你不要命了啊?”
蕭瑤面紅耳赤地說:“你胡說,我沒有親。”
李知兮急得手舞足蹈。
“我娘說,十五歲前懷孩子,很難生下來的,很容易難產的!你知道什麼是難產啊?我娘說,我們這個年紀,不能親別人的!”
蕭瑤看著,說:“我娘說,在男人面前了子邁開,才會懷孩子。”
李知兮的臉僵住。
什麼玩意兒?
懷孩子這麼可怕的嗎?
怎麼都不能在男人面前子吧?
娘告訴過,手都不能男子的,怎麼能……
蕭瑤求:“剛剛的事,你不要說出去好不好,也不要告訴宴予懷。”
李知兮點頭。
從來不打算說出去。
“你喜歡宴予懷?”
蕭瑤用力搖頭,“沒有,我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那為什麼要親?
李知兮很嚴肅的說:“我娘說,姑娘家不能隨便讓男孩子的,這樣子,對我們自己不好!”
蕭瑤臉很不好看。
“我娘沒教我。”
繞過李知兮,徑直離開。
……
再之后,是宴予懷風,說他只能喜歡一個人,只能有一個人陪他玩,在學堂里大家猜拳,來贏取這個機會。
李知兮心想,這也太傻了吧,這是人能想出來的事嗎?
然后宴予懷隔壁桌的蕭瑤,立刻拿起自己的書,就搬到離他最遠的空位上。
宴予懷抿直了,看著蕭瑤轉離去的影,眼神里都是難以置信的意味。
他好像傷很深。
看起來很可憐。
于是李知兮搬過去,坐了原本蕭瑤的位置,對宴予懷說:“沒有別人了,就我跟你玩哈,你不能再跟別人玩哦。”
宴予懷說好。
但是看出來,宴予懷不高興,一整天都興致不高,一反常態奄奄的。
大概是沒有人,沒有人搶著跟他玩,他很沒面子吧。
李知兮寬他說:“雖然別人都不想跟你玩,但是我跟你玩呀,沒什麼大不了的!”
宴予懷垂頭喪氣。
“我好像沒有惹到蕭瑤吧?”
惹沒惹到的,李知兮咋能知道。
“那你得去問蕭瑤,有啥事,問清楚不好嗎?”
還說:“就算惹到了,道個歉,不就沒事兒了嗎?”
……
李知兮也不知道,宴予懷到底有沒有去跟蕭瑤問清楚。
過了幾天,蕭瑤倒是來找了。
蕭瑤拮據的站在面前,很不好意思的說:“我們把座位換回來,好不好?”
李知兮說:“啊?為什麼啊?”
蕭瑤說:“那個位置離夫子近。”
李知兮說:“可是我也想跟夫子近啊!”
蕭瑤看了一會兒,終是沒再說什麼。
李知兮以為宴予懷不會再跟蕭瑤說話了,因為好多天過去,他倆都沒有說話。
大伙兒在背地里也議論,說蕭瑤這回是真的得罪宴予懷了。
直到蕭瑤被人從臺階上推下來。
宴予懷本來跟他們斗蛐蛐玩呢,突然聽到外頭有人尖。
“蕭瑤摔下來了!”
宴予懷跑的比誰都快,蛐蛐都不要了,箭似的沖出去。
沈歲寧翻了個白眼埋汰道:“不值錢那樣。”
李知兮沒跟過去看。
但是聽人說,宴予懷把推蕭瑤的那人給揍了,拳拳到,揍得可狠。
對方本不敢追究,還跪著跟蕭瑤道歉。
李知兮坐在位置上發呆。
突然覺得哪兒不對勁。
許歡過來找,“知兮,在想什麼啊?”
李知兮說:“一個姑娘親了別人,那就是喜歡這個人吧?”
許歡說:“肯定啊!”
李知兮說:“那為什麼不要跟他玩,把位置搬走,后來又要搬回來啊?”
許歡說:“你說的是蕭瑤啊?”
李知兮捂住,搖頭。
許歡無奈說:“你管他們的事干嘛,明顯他倆有私啊,你看不出來啊?不然宴予懷喊人猜拳,大家都不上?誰不知道他喜歡蕭瑤,我們還去猜這個拳,又不是沒長腦子。蕭瑤子也別扭的很,你要猜怎麼想的,那怎麼猜得了。”
李知兮驚訝道:“他們才十一歲啊,就搞私,是不是太小了?”
許歡給腦門彈了一下。
“你管他們干嘛。”
……
但是從那天起,李知兮就知道離宴予懷遠點。
在夫子來之前,主找蕭瑤換位置。
蕭瑤紅著臉說:“不用,我不要坐那邊。”
李知兮想問,啊你怎麼又不要了啊?不是你自己找我說想要回那個位置的嗎?
想再說點什麼,被許歡拉開。
“你小心被宴予懷揍,他現在看誰都覺得人家要欺負蕭瑤。”
學堂就那麼大,這句話自然被宴予懷聽見了。
宴予懷不以為然,嗤道:“我又不是瘋狗。”
李知兮茫然道:“我也覺得他不是瘋狗啊?”
相反的,覺得宴予懷人不錯,直爽的,不是那些胡耍橫又下流的紈绔子弟。
許歡還是把李知兮拉到角落里,很小聲的在耳邊說:
“他們說那天明明是蕭瑤自己把張錦林喊到閣樓上的,張錦林以前是對手腳,可現在都知道宴予懷給保駕護航,誰敢推啊,是自己摔下來的。知兮,咱們離遠點,誰知道那天就被誣陷推你了。”
李知兮睜大眼。
“張錦林對手腳?”
這件事聽起來更惡心啊!
“好早之前的事了,聽說是了腰,”許歡頓了頓,道,“這樣說起來,挨這頓打,張錦林也是活該。”
李知兮問:“宴予懷知道那事不?”
許歡說:“以前肯定不知道,現在可能是知道了,昨天打的那幾個人,好像就是以前幫著張錦林欺負蕭瑤的幾個人。”
李知兮驚訝的看著。
“你從哪兒知道的這些事啊。”
“我說你不行!所以本小姐要休夫!”就是要這暴力狂,從此在男人界顏面無存!王爺一頭黑線“這理由?你就不顧清譽?”“清你個鳥!”啪——休書摔上棄夫臉,收拾嫁妝回孃家!面對外界污穢流言,他夜醉美人懷,挽救男人尊嚴;而她,卻逍遙紅塵喧囂外,不羨鴛鴦不羨仙……
一直崇尚不婚不育保平安,誰知一場意外來臨,相公孩子都給準備齊全了,孩子差點兒被人賣,相公被趕出家門,哪有這麼欺負人的?既然成了我林喜悅的人,那就歸我罩,夫妻同心分了家,就在人人都懷疑他們要餓死的時候,病了二十幾年的人突然強壯了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機會科考的人忽然中了榜首是怎麼回事?日子眼看著紅火,多年不聞不問的娘家人也上來佔便宜,呵呵,姑奶奶可不是好欺負的人,這樣的,老娘能打八個!
燕寧一直以為沈言卿愛慕自己才把自己娶進門,直到沈言卿一碗燕窩讓她送了命,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不是他的白月光,撐死了只是一顆米飯粒。沈言卿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清艷明媚,即將入主東宮。重頭來過,燕寧哭著撲進了楚王鳳懷南的懷里。鳳懷南做了三十年皇叔,神鬼皆俱無人敢親近他。僵硬地抱著嬌滴滴依戀過來的小丫頭,他黑著臉把沈家婚書拍在沈言卿的臉上。“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本王媳婦兒!”上一世,她死在他的馬前。這一世,他給她一世嬌寵。
自幼失怙的陸書瑾被養在姨母家,長至十六歲,姨母給她挑了門親事,談了個好價錢。 出嫁前一晚,陸書瑾收拾東西跑路了。 去了繁華的雲城之後,聽聞海舟學府正免費招生,還包吃住,陸書瑾爲躲避姨母的搜尋,女扮男裝參加了考試,成功入選學府。 頭一天去上學在路邊買包子的時候,就聽見身旁幾個海舟學府的人正聚堆議論着蕭家的小少爺,七嘴八舌沒一句好聽的,陸書瑾不想惹麻煩,正要走的時候,一個包子砸在她後腦勺上。 陸書瑾轉頭,就看見十步開外站着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踩着朝陽的光,俊俏的臉上滿是囂張:“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陸書瑾摸了摸後腦勺,心中一悸。 —————— 蕭家的小少爺蕭矜,那是雲城中鼎鼎有名的風雲人物,出身名門,卻行事乖張一身反骨。 頭回見陸書瑾的時候,蕭矜想:這弱不禁風的小子,我一拳下去至少能哭個三天。 蕭矜見陸書瑾軟弱可欺,就收在身邊當小弟,平日裏使喚點小事,她也極爲乖順,夫子留的課餘作業也扔給她做,從不敢有異議。 直到有一回,蕭矜親眼瞧見她在水池邊把兩張紙泡在水裏,到學堂的時候掏出跡暈成一片的文章給他,說道:“下雨,打濕了。” 蕭矜笑了:“你是不是欠揍?” 【後來陸書瑾真的在他面前掉眼淚的時候,蕭衿滿眼情愫又極爲剋制地擦了下她的淚水,聲音裏滿是無奈:“陸書瑾,你要是個姑娘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