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莊小鈺吃完年夜飯，裹著狐裘披風，坐在背風口的廊檐上，抬頭看向黑漆漆的天幕。

秦無言陪在的側，將暖爐遞給：「外頭冷，抱在懷裡。」

莊小鈺抱著暖爐，淡聲道：「明日起，換個人來伺候我吧。」

「怎麼了？」

「這府里的丫頭，我都不喜歡。」莊小鈺吐了一口氣：「丫頭婆子多的地方，是非便多，誰知道這些人在背後如何說我的閒話。」

秦無言頓了一瞬：「等過了年，我再給你挑個伶俐些的來伺候你，正值年關，突然換別的丫頭過來，怕們不懂你的習慣和好，你多等幾日。」

莊小鈺語氣隨意：「不急，等孩兒出生了再換人也不遲。」

「嘭」的一聲，裂聲響起。

莊小鈺抬起頭，就見黑漆漆的夜幕被五彩繽紛的點燃，火樹銀花在夜幕里綻放開，的無與倫比。

芒印在莊小鈺和秦無言的臉上，莊小鈺側頭，就對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眸，男人眸底著灼目的，如火焰一般燃燒著，正一瞬不瞬的凝著。

莊小鈺心思微，卻口而出：「我等了你一整夜，你為何沒有回來陪我看煙花？」

秦無言臉微變：「小鈺，你說什麼呢，我不是正陪在你邊嗎？」

莊小鈺也覺得有些莫名，他分明陪在自己邊，自己為何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我心裡是這麼想的，便說出口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莊小鈺的視線繼續轉向夜空中，心裡卻突然煩躁不安起來。

巨大的悲傷突然湧來，將整個人包裹住，腦海里的子站在窗邊獨自一人，仰頭看著夜空里綻放的煙花，難過而失，那個曾經答應過要陪著一同看煙花的男子並沒有陪在的側。

夢境裡好多次類似的場面，都看不清子的容貌，如局外人一般，看著子一個人時孤寂的背影，期盼的落空以及滿腔不知道應該對誰發泄的恨意。

可這一次，腦海里的子那張艷的面孔慢慢有了廓，逐漸清晰起來，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莊小鈺的心口仿佛被一雙大手揪扯住了，疼的厲害，這種疼痛一直蔓延到了肚腹，肚子搐般的疼了起來。

秦無言將視線從夜空里收回，落到莊小鈺上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抱住了莊小鈺肩膀：「小鈺，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莊小鈺的手指上男人俊逸的面孔，聲開口：「阿言，你沒事了？」

這個男人還好沒被毒死，既希他死了一了百了，可又希他能好好活著。

的語氣分明不對，可此時的莊小鈺已經被疼痛折磨的連嗓音都變了樣，秦無言哪裡還顧得上言語裡真正的意思。

秦無言將打橫抱起，快步回了臥房，一疊聲的吩咐：「快傳巫醫，快傳巫師進來，快！」

莊小鈺只覺得肚腹下一片冰涼，有什麼黏膩糥的東西從肚腹里流出來，的揪著秦無言的衫，啞聲問：「阿言，孩子會不會有事，寶寶怎麼了？我肚子好疼啊。」

秦無言臉慘白如雪，臉上著極其見的驚懼和恐慌，卻依然故作鎮靜的回答的話：「孩子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