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鈺低垂了腦袋，如蝶翼般的長睫遮掩住眸底暗涌的緒，低低的「嗯」了一聲，「我們一家三口往後好好過日子，為了孩子。」

秦無言見如此承諾，心裡快要樂開了花，一把將人攬到懷裡，的摟抱住，下擱在莊小鈺的發頂上：「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要反悔。」

男人的薄輕在的髮上，早就枯竭的心裡仿佛有汩汩的清泉水淌過，重新變得潤澤起來。

孩子是放下過往一切的籌碼，就好比他帶著莊小鈺私奔的時候，願意放下自己對莊家人的仇恨一樣。

很久以後，秦無言才想明白，其實已經恢復了過往的記憶，只是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如從前那般心無芥的和好如初了。

但他們都給過彼此重新開始的機會，只是最後總是事與願違......

秦無言拋開一切俗事，跟莊小鈺了兩天，過了兩日不敢奢求的神仙日子，莊小鈺雖然對他談不上多熱，卻也沒有如從前一般不讓他靠近了。

用膳的時候，他給夾了菜，都吃完了，到院子裡轉悠的時候，他趁機牽著莊小鈺的手，莊小鈺也沒有甩開他。

就這一點點的小事，卻給了秦無言莫大的底氣。

只要不排斥他便好，只要願意放下過往便好，等到那孩子漸漸長大，總有一天會放下過往的芥，開始重新接納自己的。

夜晚，秦無言躺在莊小鈺的側，在被褥底下捉住莊小鈺的手。

莊小鈺閉著眼：「阿言，我們會一輩子就這麼到老嗎？」

「會。」秦無言側頭看向：「只要你願意待在我邊，我們就能一輩子相到老。」

莊小鈺語調平淡：「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一直沒有開過口。」

「你問。」

「這世上那麼多的子，千百，你為何獨獨會選擇跟我在一起？我上那麼多的壞習慣，如今也無法帶給你什麼，你為何不去別的人，那些人比我年輕，比我漂亮，也遠遠好過我如今的家世......」莊小鈺嘆了一口氣，「我如今不僅一無所有，還落得一病，並不好。

巫醫給我日常把脈，就算他們不說什麼，可我也知道，我怕是沒法再有孩子了......

你貴為大祭司，若是沒有理想的繼承人......」

莊小鈺的話沒說完，就被秦無言打斷了：「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你如今貴為大祭司夫人，本祭司擁有了什麼，你便擁有了什麼。

從前莊家能給你的一切，我都能夠給你，從前莊家不能給你的一切，我也能夠給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就連我的命都可以是你的。

小鈺，你信我跟你說的這些話嗎？」

莊小鈺睜開眼，怔怔的著他：「我不知道......」

秦無言心裡一陣灰敗：「從前我於低，不由己，人牽制，事事迫不得已。

如今我已經是月城萬萬人之上的大祭司，除非老天罰我，再也沒有人敢迫我做什麼，小鈺，我們還年輕，一輩子那麼長，我一定會窮盡一生對你好的......」

莊小鈺翻了個，「很晚了，睡吧。」

秦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