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鈺走到前院,看著大堂里燈火通明,攏了攏披風,問值班的親衛:「今日有何重要的事嗎?」
「回稟夫人,世家派了禮儀掌事過來,正跟管家商議大祭司三個月之後的登基事宜......」
「噢,原來如此!」莊小鈺瞭然的點了點頭,朝著那燈火通明了片刻,轉過往回走。
回了自己的院落,見臥房裡還燃著燈,可偏房裡的燈卻滅了,莊小鈺還以為荷花還在屋子鬨小爺,便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空無一人,莊小鈺正想要開口喊人,卻聽到隔壁偏房傳來了靜,是低低的泣聲。
莊小鈺躡手躡腳的靠近,隔著一道沒有被關閉的門,裡頭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別哭了,反正早晚都要離開祭司府的,早點離開總比晚點離開好,就當這孩子跟我們沒有緣分。」是男人的勸哄的聲音。
人哭的越發抑悲痛了:「我知道,我們雖然是他的生父母,可大祭司跟夫人卻是他的再生父母,我只是捨不得他而已,再怎麼說他也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啊,嗚嗚嗚......」
「好了好了,這孩子越長大越像我們,等到這孩子滿了半歲,我們若是還留在府里,夫人就算再這孩子也會對他的世起疑心的。
青雲大人給我們的錢足夠我們食無憂的的再養好幾個孩子了,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這個孩子,就留在祭司府,往後為未來的大祭司吧......」
裡面的兩人還說了什麼,莊小鈺已經聽不進去了。
只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連站都快要站不穩了。
莊小鈺死死的扶著牆壁,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等到最初那一陣昏眩過去後,扶著牆壁,一步步的挪到了床榻邊,歪在了床榻上......
屋燭火昏暗,搖曳不定,莊小鈺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淚,打了鴛鴦繡枕......
這個孩子是秦無言指使莊青雲從外頭買回來養在的膝下的,那麼的孩子呢?
的孩子去哪兒了?
莊小鈺腦子裡轟轟作響,仿佛又聽到了巫師尖銳而殘酷刺耳的聲音:「保大還是保小,若是保了小,夫人吊著的一口氣正好可以將孩子生出來,之後便會香消玉殞......」
沒有香消玉殞,是因為秦無言選擇的並非保小,而是捨棄了肚腹里的孩子,堅定而決絕的保住的命!
的孩子,早已經過世了。
難怪一開始從巫師手裡接過襁褓的時候,荷花就哭了,那是為一個母親的本能反應,將自己的孩子拱手讓給別的人養,跟剜了一個母親的心頭有什麼區別?
孩子弱多病,患不治之癥,只有祭司府的巫師才有本事治,孩子質敏,只對自己母親上的氣味有安全,所以就算把自己收拾的再乾淨,去抱孩子的時候,孩子依然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反倒荷花一接手,孩子就不哭了。
孩子腸胃弱,只能吃荷花的母,吃了別人的母和牛羊都會吐,所以莊青雲不得不將荷花也一併帶進了祭司府,讓荷花從孩子的親娘變了孩子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