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荷花對這個孩子，比對孩子還要上心許多，孩子輕輕咳嗽一下荷花都能整晚整晚的守在搖籃邊，不肯合眼......

從前並未多想，此時回憶起來，滿滿都是荷花跟孩子相的場景，荷花會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無意識的親孩子的額頭，會輕輕孩子的臉。

如果肢作是潛意識的習慣，還可以人為控制的話，那眼神便是不控制，騙不了人的。

荷花看著孩子的眼神，那就是一個慘了孩子的母親看親生骨的眼神，難怪自從說要送荷花出府後，荷花就經常失魂落魄，甚至看著孩子默默垂淚，眼神里滿是依依不捨......

原來......原來如此啊！

才剛勉強合起來千瘡百孔的破鏡再一次被砸在了地上，摔得碎。

莊小鈺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隔壁屋子裡的男人已經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後，很快便歸於一片沉靜，秦無言忙得腳不沾地，整晚沒有回房......

第二天。

晨從琉璃窗里傾泄進來，屋子裡亮堂堂的，整支蠟燭已經燃盡，荷花抱著孩子進來的時候，看到莊小鈺披著衫，正倚靠在床頭，默默的發著呆。

如以往一般，將孩子抱過去，放在莊小鈺的側，輕聲道：「夫人，奴去給你倒水。」

「不必了。」莊小鈺卻只是瞟了眼襁褓里包裹住的孩子，指腹從孩子的小臉上過，又抬眸盯著荷花看了半響，看的荷花心裡直發虛。

荷花不安的了自己的臉頰：「夫人，您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莊小鈺角微微勾起：「沒事，昨日我說這孩子的眼睛像你，今日再看，簡直一模一樣。」

荷花：「......」

荷花心裡直打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莊小鈺這話里究竟是什麼意思。

莊小鈺卻將孩子抱起來，遞給荷花：「你抱著他到外頭轉轉吧，我這裡不需要你伺候，我看兩頁書了再起床。」

莊小鈺了額角，滿臉疲憊之無法掩飾。

荷花只得抱著孩子離開了臥房，站在門口，左思右想，只覺得夫人對這孩子似乎冷淡了些，可卻猜不夫人的心思。

倒是旁邊廂房的小丫頭見抱著孩子出來了，走過來逗弄孩子：「夫人今早怎麼捨得讓你這麼早就抱他出來了？」

荷花低聲道：「夫人還沒起床，說是看兩頁書了再起來，看著似乎沒有睡好。」

「大祭司整晚未歸，今早又派人送來了口信，只說有些急事要出去一趟，不能陪著夫人用早膳了，夫人大概是擔心大祭司吧。」小丫頭回：「小爺的百日宴跟大祭司的登基大典離得近，我們祭司府也算是雙喜臨門了，自然是忙碌非常呢。」

荷花一聽，提著的心便落回了原位，原來是因為大祭司整晚未回房，夫人才這般態度的。

荷花隨口又問：「夫人昨晚是什麼時候回房的？」

「很早就回房了。」小丫頭回答：「昨晚各大世家都派了禮儀執事過來商議大祭司登基之事，夫人聞言，便徑直返回來了，並未進大堂尋管家......」

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