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鈺只覺得胃裡有些翻湧，馬車跑了好一會兒，車廂里的味道才被吹散的一乾二淨。

在車廂里顛簸了幾個時辰，等到了青玉寺的山腳下，整個人如散架了一般，渾虛弱無力，只能勉強站穩了。

莊小鈺著高高的石階，雙打。

秦無言一擺，二話不說，便蹲在了莊小鈺的面前，將人背在了背上，「我背你上去吧。」

莊小鈺趴在秦無言的後背，腦海里回想著過往，他們私奔親的時候，秦無言後背還是瘦削的，年人的形，沒有如今寬闊厚重。

短短幾年時間，他已經長為一個手握重拳，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被人追殺，四躲避，只能憑著一不屈的信念活下來的人了，而是運籌帷幄之中，能決勝千里之外，安安穩穩的坐在車廂里，自有人替他拼命打殺的上位者了。

莊小鈺雙手摟抱著秦無言的脖子，看著半山腰上的石桌，輕聲問：「阿言，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給我看手相的兩個和尚嗎？」

秦無言嗓音很低：「......，記得。」

莊小鈺嘆息了一聲，秦無言的後牙槽咬了，子僵，將的子往上託了托。

秦無言走的很快，雖然背上背著一個人，可卻走的腳底生風，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到山頂上去，逃離半山腰的地方。

住持方丈接待了兩人，莊小鈺點了長明燈，捐了香油錢，跪在佛祖面前，閉目祈禱。

秦無言沒有踏裡面，站在門外的長廊上，靠著圓柱，等著莊小鈺從裡面出來。

男人渾氣息肅殺，雖然刻意收斂，可那種磅礴的氣勢卻有收不住的氣勢。

主持方丈手持佛珠，站在秦無言的面前，「阿彌陀佛。」

秦無言站直了子，朝著方丈微微一笑，容驚艷如優曇花盛開，可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底卻如冰封的古井，沒有半點波。

或許是出於對佛門的尊重，他抑著眸底的不快，故作卑謙的跟方丈打招呼，「方丈大師。」

方丈捻著手裡的佛珠，嗓音里滿是憾和嘆息：「施主殺戮太深，還請回頭是岸。」

秦無言曬笑了一聲，臉淡漠，側頭往大雄寶殿的方向掃了一眼，語氣里多了一質問：「敢問大師，上天有好生之德，對嗎？」

「是。」

「在方丈眼裡，是不是眾生平等？」

「是。」

「有人若是要殺本座，本座是不是應該反抗？」

「是。」

「呵！」秦無言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既然如此，為何讓我回頭是岸，我若是不殺他們，死的人便是我，難不為了別人，我要放棄自己的命嗎？」

方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你實在是不該對沒有害過你的人下手......」

秦無言：「......」

秦無言怔了怔：「你知道什麼？」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謂報應，便是講究因果的。」方丈嘆息一聲，將佛珠遞到秦無言的面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佛，好自為之吧，這佛珠送給你，你往後時時刻刻心存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