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夫人是個眼極好的,趕端了一張太師椅放在了秦無言的邊,秦無言對著後跟著的親衛揚了揚下,那親衛立即上前,將一張捲起來的薄毯墊在了太師椅上......
是整塊紅的狐貍皮製作的薄毯,如火一樣,奢華至極。
秦無言將莊小鈺放在了那張墊著薄毯的太師椅上,跟並排著坐在了上首。
莊小鈺雖然是個死人,可妝容卻極其喜慶,兩頰微紅泛著,墨發烏黑,紅瀲灩,猶如睡著了的活死人,除了那雙眼睛沒有睜開,其餘的一切都跟活生生只是睡著了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可越是這樣,眾人便越發覺得詭異。
今日來參加喜宴的人群中,除了秦無言之外,還有別的世家裡的掌權人。
月城千百年來與世隔絕,所有無法解釋的事,都是通過古老的占卜和祈福來解決的,對鬼力神之事簡直到了盲目的地步。
此刻見到這種場面,一個個頭皮發麻。
人死了那麼久,卻沒有腐爛,說明人的魂魄一直跟在邊,說不定就飄在半空的屋樑上,正在俯瞰他們這些人。
這些人越想越覺得骨悚然,可面對秦無言,無人敢置喙半個字,生怕惹怒了上首位置的男人。
只從莊小鈺死後,這個男人便變得暴躁了起來,前些時日下了兩日一夜的大雨,衝垮了一胡家負責的堤壩,他二話不說,直接命人將當初負責修堤壩的三個工頭了腰斬,掛在了壩頭上,懸了三日才允許下葬。
其中一個工頭還是胡家二當家的嫡子,胡家二當家想要去祭司府求,連門都沒有進去,倒是管家出來轉告了他一句話:「我們大祭司說了,若是胡二當家實在是捨不得胡三爺,我們大祭司不介意送兩位一同上路,黃泉路上也有個照應......」
嚇得胡二當家當場屁滾尿流的回了胡家,再也不敢撈人的心思了。
秦無言隨帶的兩個親衛守在莊小鈺的太師椅後,確保周邊的人離莊小鈺三步遠的距離。
吉時已到,烈家主陪著笑臉,「還請大祭司給兩位後輩當一下證婚人吧,也希犬子如大祭司這般,對夫人深義重,比深海。」
短短一句話,卻差錯的說到了秦無言的心坎上,極好的取悅了他,秦無言一口應下了,坐在主位上,接過了新人遞過來的茶盞。
他沒有喝,先是端到鼻下嗅了嗅,茶香裊裊,溫度適宜,然後才餵到了莊小鈺的邊,言笑晏晏,「小鈺,這茶不錯,為夫餵你。」
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托起莊小鈺的下,茶水潤了莊小鈺的紅。
秦無言這才將茶盞放回到被紅布墊著的托盤裡,接過另一杯茶,放在邊輕輕抿了一口,從上取了一塊玉放到托盤裡。
新娘子頂著蓋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一切都是在喜婆的指揮下進行的,可新郎卻如見了鬼一樣,已經雙發了,額頭上的冷汗將頭髮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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