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頭髮緻到手指甲，死後的莊小鈺都將這些的貴婦人比下去了。

胡夫人笑了笑，率先誇讚：「夫人這髮簪可真好看，跟夫人的容貌真是般配，不知在哪裡買的？」

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並未指過什麼，哪知秦無言卻認真回答了：「這髮簪原本是閔府的傳家寶，本座龍舟賽奪得頭魁贏回來的。」

這夜珠釵白日與普通珠釵並無多大區別，無非只是漂亮了一些，可到了夜晚，便發出瑩瑩的芒，此時被人圍攏的水泄不通，那珠釵便散發出淡淡的白的芒，讓人眼前一亮......

誇讚聲登時此起彼伏，有夸莊小鈺衫好看的，有夸莊小鈺鞋子好看的，還有夸莊小鈺手指保養的好的......

莊小鈺活著的時候得不到的那些待遇，死後不僅全部都得到了，且還被恭維的比活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莊小鈺還活著，一定會覺得萬分諷刺吧。

吃席的時候，莊小鈺也被安排在了秦無言邊，各大世家的夫人作陪，一個個睜著眼睛說瞎話：

「大祭司跟夫人真是伉儷深啊，比金堅啊。」

「大祭司跟夫人可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啊，緣分啊緣分。」

就連莊小鈺跟秦無言那些不堪的過往的經歷，都被這些人化了：

「夫人當初貴為祭司府的大小姐，就能認定大祭司是託付終之人，夫人眼可真是好。」

「大祭司為了夫人，也算是歷經磨難，這樣的真是上蒼啊，相信夫人很快就會甦醒過來的。」

......

秦無言極聽這些話，他牽著莊小鈺的手指，沉浸在這些人對莊小鈺和自己的恭維中，不可自拔。

仿佛這些人說的話，都能為他跟莊小鈺應該在一起的證據，能給他無限的等待下去的理由。

他的心是空的，需要外人那些虛假意的言語來填滿。

從始至終，只有冷眼旁觀的莊青雲一言不發，默默的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一盞接著一盞。

他不知道秦無言會瘋到什麼時候，從前他帶著閔慧珠出雙對的時候，這些人在背後編排莊小鈺的不堪，覺得莊家大小姐對於秦無言來說，只不過是利用罷了，沒人將莊小鈺放在眼裡。

如今莊小鈺死了，閔府覆滅，秦無言為了月城裡的掌控絕對權勢的大祭司，他帶著一出席在世家的喜宴上，竟然也換來了如此多的讚譽和吹捧......

變得從來都只是人心罷了！

回程的馬車，秦無言面微醺，臉頰顯出淡淡的陀紅，莊青雲實在是忍無可忍：「無言，您難道就這麼打算每一次都帶著小鈺出現在類似的場合嗎？」

每次莊青雲秦無言的名字時，便沒有了上下尊卑，仿佛他們還是從前年時候的樣子，依然保留著當初的誼。

秦無言著莊小鈺的肩膀，把玩著的一縷髮，反問：「不然呢，本座去那些場合，夫人怎可不跟著一同去？」

莊青雲的心是崩潰的，「無言，你醒一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