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雲回過神，聽到墨思瑜說的這些話不覺得有些好笑，年輕真好啊，子雖然衝，卻活的熱氣騰騰，朝氣蓬，快意恩仇。

不像他和秦無言，年的時候如生長在里的水草，被人嫌棄著，隨時都有被摧殘的可能。

好不容易攀上了權勢，歷經劫難，不顧一切的爬到了權利的巔峰，命運總算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了，卻發現除了權勢什麼都沒有了，那些曾經的溫暖和好都了一路攀上高峰的墊腳石。

高不勝寒，他們終於將自己活了孤家寡人。

可若是人生再重來，他們估計還是會如此選擇。

因為只能如此選擇，否則，便是死路一條，只要想長長久久的活著，就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走。

莊青雲不知道要如何勸秦無言，那個將自己的靈魂同莊小鈺一同埋葬在孤墳里的可憐人。

莊青雲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抬腳往回走，卻在拐角飄過一片影，快的只留下半片用金銀線繡著暗祥雲紋的袍角......

莊青雲頓住腳步，怔愣了一下，等到他再疾步匆匆趕過去的時候，那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秦無言回了廂房，坐在床榻邊，不敢去莊小鈺的手指。

他的視線落在莊小鈺的手背上，看到那雙手白的如麵一般，沒有毫的，黑青的青筋如蔓藤一般在手背上錯綜複雜的散開，修剪的尖尖的指甲上呈現著淡青的澤。

秦無言忍不住還是握住了這隻手，十指扣住，將莊小鈺的手背湊到自己的邊：「不會的，不會的，小鈺，你一定會一直陪著我的......」

他起抱起莊小鈺，放到椅上，推著莊小鈺出了廂房，低聲喃喃：「為夫帶你出去曬太，你只是好久沒有曬過太了。」

午時的炎熱又刺眼，秦無言站在院子裡，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細汗，他蹲在莊小鈺的側，微微抬起莊小鈺的小臉，讓的臉面朝著太。

或許是因為太過明，或許是莊小鈺的早已經了蠱蟲寄居的皿，秦無言死死的盯著莊小鈺那一層薄薄的眼皮。

眼皮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

秦無言眨了眨眼，再看過去的時候，卻看不到了，他以為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秦無言蹲在莊小鈺的面前，指腹從的臉頰上緩緩過，輕輕的掀開的眼皮，看著那不再黑白分明，已經渾濁起來的，心口仿佛裂開了一道隙，冷風汩汩的往裡頭灌......

下人遠遠的避開著這邊，早就對秦無言的行為司空見慣了。

大祭司能跟一同床共枕十年，還有比這更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嗎？

不知道在太下曬了多久，莊青雲找了過來，看著這一幕，腦海里回想著墨思瑜跟他說過的話，視線忍不住去打量莊小鈺。

秦無言睨他一眼：「何事？」

莊青雲道：「晏青說，你命人修築的陵墓已經修建好了，什麼時候將小小爺的墳墓遷過去。」

秦無言推著莊小鈺往外走，「本祭司先帶小鈺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