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埋名毀了自己另外半張臉,裝聾作啞費盡心機的留在祭司府,默默的伺候了莊小鈺十年的娘,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了莊小鈺的臥房裡。
守在門口的親衛已經被迷藥迷暈倒了,啞婆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出藥房,給墨思瑜送點心和飯菜,想必是在藥房裡悄悄盜了迷藥,亦或者是直接找墨思瑜要了那些藥......
也不知道默默的悄無聲息的準備了多久,就等著這一刻......
月城是講究人死後土為安的,若是久不下葬,死者的靈魂便無法得到安寧,也無法投胎轉世。
儘管這些人就沒有考慮過,這個世上是否真有來生。
在月城人的心裡,若是不能土為安,厚葬在棺木里,火化也是可以的,變一捧灰,消散在天地之間,靈魂沒有了寄託,便也會離開世,進到迴,投胎轉世。
親衛手忙腳的將火撲滅,過來稟告一不,仿佛陷了沉思的秦無言:「大祭司,這床鋪底下鋪了厚厚一層藥,我們的水潑上去,這藥遇到水,燒的越發旺盛,才......才導致這床榻很快就燒毀了......」
秦無言這才回神:「床鋪底下有藥?」
「是。」親衛如實回答:「這火用沙土才撲滅。」
秦無言點點頭,閉了閉眼:「將啞婆厚葬吧,就葬到......夫人母親的墓碑旁。」
「是。」親衛雖不解,卻依然照做了,將地上燒焦的啞婆的抬走。
秦無言抬眸了一眼還在收拾打掃的親衛和小廝,抬腳往偏房走去。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整個人都浸在藥盆裡面的莊小鈺,隔著薄薄的薄荷的水面,藥水裡的子雙眸閉,面安詳,水面毫無波浪,沒有泛起半點異樣......
秦無言的手指進水裡,握住莊小鈺被藥水泡的皺起來的手指,放在邊親了一口,將人從藥盆里抱起來,放到床榻上,拿了干棉布,細細的拭著上和髮上的水珠......
偏房裡燈火通明,秦無言坐在書桌邊,用狼毫筆正寫著什麼......
莊青雲聽聞楚家小爺在祭司府的後院廂房裡大鬧天宮,又聽親衛稟報,說是大祭司的餘墨服毒自盡,氣得一個頭兩個大。
祭司府外的墨家軍正藏在暗,對著祭司府虎視眈眈,各大世家已經更新疊代,權利旁落,早已經離了最初的掌控,且這些年來,秦無言就不怎麼管事,無論是貪污腐敗的城主還是世家掌權人,都不如最初秦無言欽點的那些上位者忠誠。
十年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能讓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
幾乎所有人都變了,無論是世人還是權勢,唯一不變的,只有秦無言對莊小鈺的至死不渝的深。
就連莊青雲都跟世人一樣,覺得一個死人,是不會在秦無言這種權勢滔天的人心裡停留多久的,卻沒料到,即使莊小鈺已經過世了,了一不會說話不會呼吸的死,卻永久的活在了秦無言的心裡......
且秦無言對莊小鈺的,如一壇埋在梨花樹下的酒,愈久彌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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