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剛剛的形, 晏白薇本來不及多想，沖上前去就想阻止段幹。

手上并沒有別的武，當時掠過腦子的就是想著要用手攔住那劍，無奈段幹力氣太大, 刀柄往下還是劃到了手腕上。幸而那段幹毒發作出來, 力道一松這才卸了勁兒，不然只怕這手就要斷了。

看著段幹倒下去的一瞬間, 晏白薇也顧不得自己手腕上的傷, 奔到人面前，打量起令沛的傷, 這才發現他前口也中了一箭, 依稀能見著過盔甲往外冒。

晏白薇眉間一，趕埋頭去看，發現位置未及心口這才松了口氣。但隨即又埋怨令沛道, “怕是裏面傷口不淺, 你剛剛怎麽就不躲一下？若是再多偏一寸，到心髒, 這後果可就是不堪設想了。”

令沛臉此刻卻反而冷峻得可怕，看著手腕上的傷，一下就住其胳膊, “別。”

隨即快速從自己服上扯下一塊布子替包紮著傷口。待包紮好後又仔細看了看這才道，“若是我躲了，你是真不打算要自己的命了？”

說罷才將外衫去, 看著腰間的炸藥，一把就扯了下來。

晏白薇看著他臉黑沉得厲害, 忍不住開口道，“我原以為我能用毒針殺了段幹, 可沒曾想——”

令沛這會兒已將箭頭從自己上拔了下來，隨即將盔甲下來然後將自己的外衫披在上。

晏白薇瞧著又有往外湧，忍不住道，“三爺，你的傷——”

令沛沉聲道，“我的傷不要，你可知若是剛剛那箭中你後果如何？”

令沛從進段幹視線就聞著了一火油氣息，從方向來看，那火油的味道正好是從晏白薇上傳過來的，而剛剛借著影，他就發現上有東西。他自然猜出了大概，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因此一直關注著周遭的靜。

若是那箭中晏白薇，他怕是就要看著人在自己面前被撕碎了，想到這樣的形，他心就發。

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可他斷不想晏白薇斷送了自己的命。

晏白薇雖然也是生氣他剛剛的不姑息自己命，可聽到這話，心頭不由得一，默默也從上的襦撕扯出一條布子來，“我先替你止。”

令沛看著這乖順模樣這才嘆了口氣，輕輕將人攬住，“下次，別拿自己的命賭，我會害怕。”

晏白薇手指輕輕了，點了點頭。

要說後怕，這一路走來又何嘗不後怕，從前令沛在邊的日子從未覺得這日子有何不同。可現在明白了，有他和沒有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

另一邊，隨著斷幹的倒下，姜青闊那頭帶著人很快就將段幹這邊的殘部肅清，解救出了那些村名。

其實，當初姜青闊大張旗鼓地回北寧，到了暗卻本沒有回去。而是讓副將帶著主力和令澤他們先回了北寧，自己則差遣了兩萬人馬悄悄溜回了段城，然後得知這邊出了事之後就悄悄潛伏了過來，用原先從天齊手裏繳獲下來的對付他們，在外圍樹起了弩箭。雖然段幹這邊早就設下了埋伏，但是姜青闊剛剛瞄準了時機先發制人，先就殺了那些想要害人命的人。然後，再讓一部分人迅速圍攏過來，將這些人控制住。

再之後，又分發了糧食，隨即安排了人手在附近繼續搜尋看是否有網之魚。

如此一來，段幹在段城的算是徹底失去了基，眼下段城只需正常駐守，剩下的就是專心對付北寧那邊的戰事了。

對令沛和姜青闊而言上的擔子都卸下了不。

這麽一靜，不覺就是晚上了。

此次出來，邊并沒有軍醫，而令沛和晏白薇皆了傷，所以姜青闊覺得留下一部分人繼續在此擴大範圍了搜，即刻就打算先返回段城軍營。

杜家娘子激地同晏白薇道，“姑娘此去，怕是日後也再難相見，只希姑娘一切平安。”

晏白薇心中慨，此次若不杜家娘子願意幫，只怕段幹也不一定能死，點點頭，“你也是，往後和綿綿和杜大哥都要好好的。”

說罷又輕輕摟了一下綿綿，無長，也給不出什麽，只道了京城令府的宅門，“若是往後綿綿有什麽難，都可來京城尋我。”

說完這些，這才和令沛一起回了段城。

等回了軍營，軍醫就來看了傷。

晏白薇這邊傷不重也未傷及筋骨，只要注意不沾水就能很快愈合傷口。而令沛上背上皆有傷，且都不算淺，雖然及時拔出了箭頭，但箭頭帶火，傷口便比普通箭傷要更麻煩些，得好生休息幾日，不然化了膿就不好辦了。

姜青闊聽著軍醫這麽一說，也就打算多待兩天再走的，畢竟令沛這一路的傷可不止這幾箭傷，因此并不算輕，反正中軍主力已經回去了，多歇息兩日也不耽擱。

可第二日北寧就傳了消息回來。

原來，段幹這邊出事之後天齊那邊也收到了消息，也害怕他們zai 沒有後顧之憂會將力一心放到北寧這邊，所以想加速進程。

立時就發了對北寧的多點進攻。

這其中還不乏祭出新的武，譬如距離更遠的投石機。天齊將裹了火油的燃石至于投石機上，然後拋到他們這方確實給姜瀚海他們造了不傷亡。

所以接到消息後，令沛就決定立即啓程回北寧。

姜青闊也沒多說，將段城給了嚴實後，整裝往北寧出發。

因為趕時間因此晏白薇也沒有坐馬車，而是和令沛一起騎馬。

路上顛簸，晏白薇坐在令沛前，難免會不小心蹭到他口的傷，晏白薇往前挪了挪子。如此一來平衡力就更難控制一些，只能夾雙，雙手抓住馬鞍，傷的手腕自然更費力些。

僅僅走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手就有些撐不住，也酸得不行。

令沛瞧出臉異樣，側去看才發現端倪，低聲在耳旁道，“靠著我。”

晏白薇心下一，“可是——”

話音未落，晏白薇覺到整個子往後一倒，人已經被令沛拉到了懷中。

晏白薇掙紮了兩下，令沛口吃痛，帶著低緩的聲音附在耳邊道，“你若是再這麽蹭來蹭去可真就要重新上藥包紮了。”

如此，面一窘，只得安靜下來。

就這麽一路靠著走了大半日，終于是到了北寧地界。

剛到軍營，就見著謝如意和令澤在外頭。

晏白薇從馬上跳下來，一把拉住謝如意，許久未曾見著，眼裏忍不住就泛起一層意，“如意公主，沒想到真還能見著你，這一路一定辛苦萬分吧。”

說完又將人拉著打量了一遍，“如何，上哪裏可過傷？”

謝如意搖搖頭，“辛苦的話我倒是算最不辛苦的，我上也沒有大的傷勢，不過是當初被當作扔出來時上有過傷，如今都沒事了。”

謝如意雖養尊優，即便是去江南的那幾年也是錦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確實是沒有過什麽苦。可眼下，這一路過來。路上見過殍滿地，也見過哀鴻遍野，比起那些丟了命之人，這點辛苦的確不值當什麽。

謝如意用假死之法逃出來的事，也是聽說了的，這會兒見神哀然拉起的手不無嘆地道，“當初給你那東西原只想有總好過沒有，不曾想倒還真有了作用。”

謝如意想起當初的景，淡淡一笑，“如此說還真是要謝薇薇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逃出來。當初隨我通行的那些侍衛在段幹丟掉了主力之後他便有意剪掉這些人，只可惜我們畢竟人，拼殺之間能逃的也只是數。”

晏白薇這一路走來，算是真正見識了戰爭的殘酷，如果說段城還只是人們生于水火之中的話，那這北寧可謂是民不聊生了。

“如今段城已定，這仇，咱們遲早一定會報的。”晏白薇堅定地道。

兩人這般說著話時，令沛和姜青闊也代了事往這邊過來，幾人紛紛打過招呼後就聽見有兵卒來報說姜瀚海和姜青舒已經回來了軍營，讓他們去軍營議事。

幾人隨著那兵卒一路過來，就見著好些傷員，多是灼傷。

等到了軍營，就見著姜瀚海和姜青舒立于營帳之中。

幾人彼此點點頭，也沒有過多的客套，然後姜瀚海就說起來這幾日的戰況。

“眼下，我們因為在初期了些磋磨，但隨著武的改進之後，兩相算是僵持了下來。不過這兩天，對方啓用了大量的投石機，不斷往我們這邊的陣營扔火石，那火石裹了火油，砸到人上生疼，若是到鎧甲還好若是到沒有鎧甲遮擋的地方，就會立時燃燒起來。眼下這天氣熱，滾燙的火石落在地面上，即便是沒砸到人也會燥熱難耐。我們是攻也難，防也有些被，實在憋屈。”

令沛聽著這些道，“如此看，那遁甲也是無太多用。”

姜青舒點點頭，“正是如此，好在你們在段城收拾了段幹，消息放到軍中也有安定人心之用，目前雖我們于劣勢，但還不算就潰不軍了。只是這火石之危，若是不解決，遲早會是個大麻煩。”

令澤看向令沛和晏白薇，“正是如此，這兩日我也去戰場看過慘況，現在這個時候改制能遮擋全的盔甲必然行不通，而用水或是用冰都無法解決眼下的境況。目前，我也正為此事思籌，思來想去卻也沒有十全十的法子。”

姜瀚海點點頭，“正是如此，令家大公子這些天也有讓我們引水沙地，可是水并不能立刻就滅掉那些火石，只能說能緩解士兵們的燥熱，可不得本。現在這況，他們控制了隔在這中間的一些小國家，地理位置上們本就吃防守的劣勢，所以攻是最好的方式，但一旦攻起來對方就開始放火石過來，真真是苦不堪言。”

令沛確實也沒想到這些年天齊倒是制作了不的新穎武，而反觀他們卻依然止步于之前的裝備，這兩相遇上，自然有些手足無措。

可眼下追究過往也不過是發洩下心中怨氣，并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可破這火石之法，確實有些棘手。

這時，晏白薇緩緩站起來，“我倒是有個想法，只是有些冒險。”

衆人齊刷刷地看過去，倒是忘記了晏白薇在這方面的擅長之。

令沛看著，“你說就是，不必有擔憂。”

姜瀚海也隨即附和著，“就是，你但說無妨。”

晏白薇往前挪了一步隨即道，“若是我們沒有辦法破除這火石，倒是可以讓這火石燒得更猛烈些。”

此話一出，姜瀚海就一驚。

“如此，不是置那些兵士的命于不顧了嗎？”

未等晏白薇回答就聽得令沛道，“薇薇的意思自然不會如此視人命為草芥。是想請君甕。”

姜瀚海不明所以，但隨即像是明白過來什麽似的，笑起來，“如此倒是可行，不過，我們總得先要有防的辦法，不然就是送死。”

晏白薇點點頭，“姜將軍這話說的極是，只是眼下如何防我倒是也有一解，但于那些兵卒來講或許會更罪一些。”

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然後將目向令澤，“大爺可知什麽東西能化油？”

令澤細細一想，“你是說堿？”

晏白薇點點頭，“眼下我們自然是不能制備出能全都遮擋的盔甲，而眼下之所以困難還是因為那火油箭一旦在上之後就會立即燃燒。即便是將服打，這個時節拼殺在戰場上一來會更加笨重，二來也會很快風幹。可若是我們穿上帶堿水的裳即便是風幹了也還是堿附著在服上，火油并不一定就能立即點著。”

“當然，穿帶堿水的裳還是會有笨重這個弊端，但我們不打持久戰，只需要選一些幹力大的人作為餌，撐上一會兒也不會太難。”

姜青闊聽著這話，想到一個問題，“可若是請君甕，總要做足了戲碼，我們的兵士上不起火，他們也勢必會瞧出端倪，到時誆騙不了他們不是白做戲嗎？”

未等晏白薇說話，令沛就接過話道，“所以還需要往盔甲上塗抹磷。”

晏白薇向令沛，點點頭，“三爺這話正是，磷在常溫下即可燃燒，到時太一曬自然會燒起來，不過這磷燃燒的溫度不高，不會灼傷人，只是仍舊要些煎熬。”

令沛隨即道，“我願意帶人打這個頭陣。”

姜瀚海連忙道，“你上都還帶傷如何打得了這頭陣，讓青闊去吧。”

令沛一聽，隨即道，“我覺得青闊去或許不如我去的效果好。對方定然也知道我傷的事，若此時我出現只會更讓對方覺得我們無計可施，連傷的將軍都要上戰場。”

晏白薇擔憂地看了一眼令沛，隨即附和道，“三爺這話倒是有些道理。”

雖然心裏一萬個不想讓他去，可也明白令沛是一定會去的。

令沛回了他一眼，輕輕笑起來，“放心，只是演戲，我必然會顧及命。”

晏白薇點點頭，“我自然是信三爺的。”

令沛收回目，看著姜瀚海，神忽然一肅，接著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也需要做好後方側應。譬如弩箭弓箭，騎兵槍陣都要盡可能完善。不過在這之後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就是其不備。若是他們上當傾巢而出，那後方空缺勢必需要我們去幫忙給看著不是？”

姜青闊當即道，“這樣的事，實屬好戲一樁，我願意做這個家的。”

姜瀚海點點頭，“如此那就由青闊來。”

說罷看向晏白薇和令澤，“上回對方就有程更遠的弩箭手，這一回有兩位在，相信我們也有克制這長距離的弩箭吧？”

令澤這幾日也是在為這戰事發愁，而克制弩箭，他覺得最好的法子還是能做出更遠的弩箭。

他往姜瀚海那邊看了一眼，然後道，“這先前我倒是有了一些法子，眼下三弟妹既然來了我和商量商量，興許就能改良出來了。”

這麽一來，只要準備的事都理好，那就只剩唱戲了。

令沛這邊親自帶著人在北寧收堿，那邊姜青闊開始挑選“唱戲”的兵卒。

姜瀚海和姜青舒與天齊的人膠著在戰場之上，屢屢做出敗退的架勢，對方便步步上來，顯得大祿兵士像是被人攆著走似的。

不出兩日，天齊那邊就傳出了大祿不久將亡的言辭。

晏白薇這幾日和令澤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令澤好似整個人有些不對勁，像是在藏什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