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家才齊齊地回令府。
藍的天兒,沒有一雲。一群人站在大堂,沒有一點風,只有蟬鳴得愈發激烈。
俞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站在自己側的楚馨曼并沒有什麽好。
鐘藍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吩咐人去了俞氏過來,畢竟此事已經驚到宮裏的人了,若是楚馨曼真有什麽,自然也是需要楚家人在場的。
見著人都已經到齊了,鐘藍又命人去端了酸梅冰來,“今日這天是實在熱,吃些酸梅冰也去去熱。”
令老太太本就不喜酸,這會兒心頭也煩悶,幹脆地道,“今日這事鬧得如此,就趕說清楚吧。”
鐘藍一聽,知令老太太心裏有火,想必是沒有想到會將俞氏請過來,這好端端的又拉一個人進來,不是白白讓人看笑話嗎?
鐘藍倒也不氣,指了指外頭,“母親,您瞧瞧這天氣熱得外頭蟬鳴不斷,可見是人心煩躁了。”
說罷飲了一口那酸梅冰,這才開口,“說起來,馨曼和澤哥兒這婚事也算是早就有的了,若不是我家澤哥兒出了事他們也早該是婚了。拖到今日,我們令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話算是說到了俞氏心裏,當初看著楚馨曼年級一天天大起來俞氏心頭也是著急的,一直也想推掉這門親事,可一來平留伯不願,二來楚馨曼也不同意,這事就這麽耽擱下來了。
要說對令家沒有怨氣也是不可能。
不過幸而後來這婚事又被重新提起這心裏才踏實些,可沒想到也是一直未能完婚。
今日又出了這事,是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兒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的。
鐘藍說罷,又繼續道,“不過,今日聽著二姑娘說好像馨曼這段時間在令家做了不事,我這才將兩家人到一起,有什麽事咱們也不藏著掖著,打開天窗把話說了。”
看向令宜,“二姑娘,此事是因你而起,平留伯夫人今天也來了,你就把話說清楚。”
令宜往前一步朝著堂上的令老太太以及一旁的俞氏行了一禮,隨即道,“今日這事確實是我聽說了晏白薇和阿兄出門才起了疑,于是一出門我便讓人一起跟了去這才發現他們進了那園子,那園子周圍也沒見著旁的人這自然讓人懷疑。而且先前的時候楚姑娘就時不時在我面前裝慘裝委屈的,說他們如何如何,我自然就存了疑團。今日才同祖母說了,想著過去看看,若真是有什麽也好逮個正著。”
楚馨曼看向令宜,“二姑娘這話說得,派人跟著去的人是你,這讓令老夫人去的也是你,今日這事若不是你同我講我也沒去細想,怎麽到了現在竟了我的不是了?”
俞氏看了楚馨曼一眼,楚馨曼這才收了聲。
鐘藍笑了笑,“這究竟如何,也不是就聽你們自說自話,園中也有仆從,時常總會聽見些。不如讓他們也來說說。”
說完就讓劉媽媽去請了幾個仆從過來。
那幾個仆從行過禮之後這才道:
“之前我確實有聽見二姑娘和楚姑娘一起說話,倒也沒聽見楚姑娘說什麽挑撥是非的話,無非都是說起大爺的事就哭哭啼啼的,二姑娘便就氣得不行。”
“就是,這樣的景我也見過,二姑娘每回一聽完楚姑娘的哭訴就會氣得火冒三丈,有時候還甚至會直接抱怨出來。”
幾個仆從都是這般說話,并沒有說楚馨曼如何,但是說到二姑娘見到楚馨曼的景就生氣得很。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中間的端倪。
這時另一個仆從道,“我倒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不過卻見過楚姑娘也會在大爺不在的時候去他園子,幫著收拾收拾東西,偶爾坐坐什麽的。”
楚馨曼聽著這話兩眼一酸,忍不住哭了起來。
鐘藍見這副模樣,關心道,“楚姑娘這般是為何?”
楚馨曼這才道,“自打這次重提婚事之後,也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大爺好像很不喜歡我似的。有時候我心裏想他也只能去他園子裏看看,睹思人罷了。”
說罷又哭道,“若是大爺真是不喜,這婚事就此作罷,我也不是那非要強人所難的,只要大爺開心我也沒什麽不舍。”
俞氏見著楚馨曼這般心頭也跟著心疼起來,“看看,好端端的怎麽就委屈起來了。這話都說的什麽話!”
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楚馨曼越發哭得厲害。
這時,一直未作聲的晏白薇站起來,“楚姑娘也不必如此,據我所知,你去大爺園中也是另有所圖吧?”
楚馨曼一聽,忍住哭聲,“三夫人這話何意?”
晏白薇臉一沉,對著雲夏吩咐了幾句,雲夏出了園子很快就帶著了孔方儀進來。
“想來祖母和母親最了解,這是九藥鋪的大夫,這一次大爺的傷也是他和我師父一起醫治的。而大爺的傷反複卻不見好其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大爺是中毒。”
此話一出最為驚訝的莫過于令老太太,“中毒?”
孔方儀點點頭,“回老夫人,確實如此,令大公子所中之毒可緩緩量進,時間久了便也就多了。”
這時又有幾個仆從往裏來將幾個罐子放到地上,晏白薇點點頭,讓人退下去,“這些罐子都是原先在玉川園的,只是被人都帶出來了。不過這兩天我倒是找到了一些,孔大夫都查驗過,這些罐子杯子都有毒。”
令老太太連忙站起來,“怎麽可能?”
晏白薇道,“東西是于媽媽尋到的,在府上這麽多年你們是最清楚的的人品,也沒必要故意尋這些東西來。”
令老太太臉上盛出一怒氣,“所以,究竟是誰幹的?”
晏白薇擡眼瞧了瞧楚馨曼,見神略慌,然後才繼續道,“這些東西從何而來恐怕就得要問問楚姑娘了吧?”
將臉轉向楚馨曼,“楚姑娘,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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