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外面,不能太肆無忌憚,覺快失控的時候,便強迫自己撤開了。理了理襟,抹去邊的涎,我瞄了眼紀晨風的重點部位,笑得不懷好意:“紀醫生,這可是在外面。”
他用雜志蓋住間,什麼也沒說,只是拿眼無聲地譴責我。除了呼吸較平時急促一些,臉如常,看不出正在經歷非人的尷尬。不過我敢打賭,他的后頸一定燙得嚇人。
臨出門時,我將百葉簾的角度給紀晨風又調小了一點。
“我可能需要半個小時,紀醫生,你要是等不及我就自己玩吧。放心,這里沒監控的。”
沒有得到紀晨風的回復,我心愉悅地推門而出,一路邁著輕快的步伐進到診室。
舒適地靠近沙發里,足足等了五分鐘,周及雨才慌里慌張地趕到,額發和鬢角都是的,像是剛洗過臉。
“抱歉……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他瞧著臉煞白,確實是不太舒服的樣子。
“保重。”我喝了口香濃的咖啡,沒有同他計較。
周及雨在辦公桌后坐下,大概有兩分鐘,都在不停翻看我的病例,像是猛然間從我的病里發現了心理學上的重大突破,忽略了所有外在干擾,投到了忘我的程度。
“喂。”放下咖啡杯,我可以忍他的遲到,不意味我可以忍他的怠慢。
周及雨在我沉冷的呼喚中回神,臉更難看了,不再是蒼白,而是灰暗,宛如死人一樣的灰。
我有些看不過去:“你要是不行就去醫院……”
“您和您那位怎麼樣了?他……他已經徹底迷上您了嗎?”周及雨將病例推到一邊,雙手十指叉支在前,臉上雖然仍在微笑,但扣在一起的手指還是泄了他的真實——他忍得很辛苦。
嘖,撐歸撐,可千萬別死在我面前,壞了我的心。
“當然。”心里腹誹著,我翹起,上用一種極能滿足男虛榮的語氣道,“從到心,他都已經徹底離不開我了。現在就算我說要跟別人結婚,他也絕不敢有二話。不僅不會離開我,說不定還會哭著喊著,不要名分地跟在我邊伺候我呢。”
第38章 這才是我的一生
“您把我搞糊涂了,您花了這麼多心思在他上,我以為您起碼是……喜歡他的。”周及雨角搐著,已經笑不下去。
喜歡紀晨風?思緒像是蔓延在大腦回的角,剛一試圖這抹新鮮的念頭,就被其釋放的異常電流電得瑟起來,厭惡地再也不想靠近。
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男人?
“只是男人的征服罷了,談不上喜歡。就像……”我尋找著恰當的比喻,向對方更準確地描述和紀晨風之間的關系,“登山運滿足了人類對大自然的探索與征服,但不會有人真的娶一座山當老婆。”結婚當然還是要跟人結。
“他對您沒有任何懷疑嗎?”周及雨問。
“懷疑?沒有。因為也幫了他很多,他對我可以說非常信任,生氣了只要隨便哄兩句,就什麼離譜的話都信了。”
“看來……他已經完全掉您的陷阱了。”
紀晨風現在在十幾米開外的等候室,我們之間只是隔著幾堵墻而已,這種距離下,向另一個人闡述他是如何沉迷于我、依賴于我,宣示自己對他的主權,有種別樣的滿足。
“多虧了周醫生的教導。”我出有些得意的笑。
由于周及雨不佳,只是談了十多分鐘,又配了點安眠鎮靜類的藥,這次治療便提前結束了。
也好,不用讓紀晨風等太久。難得的周末,等會兒去吃點什麼?法餐、日料,還是火鍋?
或者回酒店吃吧,趁灰姑娘的午夜鐘聲響起前,還能做點別的……
“著名心理學家榮格認為,人格的構分為三個結構。”當我穿上外套準備離去時,周及雨的聲音像一只虛弱的幽靈,從背后緩緩響起,“最表層是個人意識,諸如緒和記憶;最底層是集無意識,也可以將其認作刻基因里的本能;當中的,是個人無意識,通常是某種結的展現。”
“結由深埋記憶的缺失或者傷痛塑就,比如完結、自卑結、父結,還有……英雄結。”
我整理著后領,莫名其妙看向周及雨:“什麼?”
“您還記得嗎?我之前說過,在很多年前,我曾經拋棄了自己的人。”他坐在辦公桌后,神掙扎,額上冷汗涔涔。
“記得,有什麼問題嗎?”
“是拋棄,也是逃跑。在一起沒多久,我就到了力。很多時候他并沒有把我當做人,我更像是……一座需要敬仰的雕塑。他供奉著我,從我這里得到某種心靈的寧靜。我是他的‘英雄’。他對我所有的,都建立在我曾經對他的幫助上。”他循序漸進地切主題,“但我其實并不是。我既不無私,也不勇敢,更不會替別人著想。每天戴上英雄的面,把自己偽裝別人,一天到晚害怕被他發現面后的真面目……這樣的生活,太累了,所以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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