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晨風抱著睡再次出來時,我已經喝掉大半瓶了。
“抱歉,我太了。”指尖不安地摳撓著塑料瓶,我重新將蓋子蓋好,道,“我會付錢的。”
紀晨風看了我手里的烏龍茶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將睡一腦丟在榻榻米上,沖我抬抬下道:“去洗澡。”
拿著服走向浴室,拉開門時,悶熱的水汽瞬間撲面而來。
整個浴室擁不堪,淋浴、馬桶、洗臉盆、熱水、洗機,小小的空間下這樣多事后,再放不下什麼多余的東西。
靠淋浴的那面墻上,頭頂上方開著一只小小的換氣窗,出去便是漆黑的夜空。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澆下,洗去所有汗水、灰塵,以及疲憊。
將皂涂滿全,一想到這塊皂也在紀晨風的上這樣游走,鼻端嗅著悉的氣息,不免有些想非非。
脖頸,肩膀,后腰,大……糙的表面劃過,在心頭起無法平息的漣漪。
額頭抵住瓷磚,我閉上眼,睫不住輕著,想象著紀晨風的,握住那塊剛開始使用沒多久,還相當圓潤的皂,將自己和它抵在一起,只是幾分鐘便激地了膝蓋。
低頭注視白皂上伴著泡沫的粘稠,眼圈連著面頰都開始微微發燙。
幾個月沒發泄而已,用得著這麼變態嗎,竟然連紀晨風的皂都不放過……
迅速將皂沖干凈放回原位,洗完澡拉開浴簾,要穿服了才想起自己忘帶浴巾。
本來是準備住酒店的,也就沒有帶任何洗漱用品。
推開門,我探頭出去,紀晨風已經不在客廳,應該是回臥室了。
“紀老師,有沒有新巾新牙刷?我忘帶了。”我朝臥室喊道。
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臥室門被打開,紀晨風抿著薄,手里拿著巾和新牙刷從里面出來,將它們遞給了我。
漉漉的手指不小心劃過掌心,他蹙了蹙眉,沒有表現得太反,但瞧著也不大舒服。
“謝謝。”我笑著沖他道謝。
穿好服走出浴室,發現紀晨風已經幫我鋪好了床。
矮桌收起來靠在墻邊,榻榻米上鋪上墊,再鋪一層布涼席,“床尾”整齊疊放著薄毯,另一頭擺著松的枕頭。
躺倒下來,用毯子蒙住頭臉。
好棒,全都是紀晨風的味道。分明環境這樣惡劣,我卻覺這里勝過任何五星級酒店。
扯下毯子,向臥室的方向,隔著房門,不知道紀晨風現在有沒有睡,沒睡又在做什麼,是不是在想我。
頭頂上方,老舊的電風扇呼哧呼哧旋轉著,雖然開著窗,室還是有些悶熱。
可能是今天力耗費太多的關系,或者這個地方天然地對我的睡眠有種神奇的魔力,才沾枕頭沒多久,我就困意上涌,一點點合上了雙眼。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屋里不見紀晨風的影,似乎是去上班了。
早上約有聽到靜,但因為太困了,只是翻了個繼續睡,完全沒有醒。
還以為他會趕我走,沒想到竟然留我一個人在家里。
晃著起床洗漱,打開冰箱,在里頭發現了牛和蛋,又在櫥柜里找到了泡面。
將牛、泡面和蛋統統丟進一個鍋里,煮后連面帶湯咕嚕嚕下肚,總算填飽了空的腸胃。
照理說,一晚過去,覺也睡了,飯也吃了,我該走了。可好不容易進來的,走了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回來,就待一晚,總覺得有些可惜。
以前紀晨風是怎麼對我的?
每天我起床,為我準備三餐,整理房間,洗服……
看了看四周,就這麼點地方,好像也不需要我整理什麼。
將薄毯連同被褥一道卷起來塞到角落,試著擰了擰紀晨風的臥室門,發現是鎖著的。
這是在防著我嗎?
撇撇,進到浴室,沒看到紀晨風的臟服,于是只洗了自己的。
如果回來看到有人為他準備好了食,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至他這麼對我的時候我開心的。
要不要試著下廚?以前自己手做過一些西餐,面條也能煮,覺沒什麼問題。
在盲目自信下,我決定親自下廚,為紀晨風準備一頓盛的晚餐。
由于沒有給我留鑰匙,只得用紙片擋住鎖舌,從外面卡主門。反正紀晨風自己屋子上了鎖,就算來小也沒什麼好的。再者,哪個不長眼的小會這里……
查找了附近的大型超市,發現離得非常遠,但步行五分鐘就能到達一座菜市場。
以前不是不知道這種地方的存在,但老實說,沒想到第一次給我的沖擊力會這樣大。從踏菜場大門的第一秒開始,腦袋里便不停地重復三個詞——好臭、好臟、好。
淌著污水的地面無從下腳,大部分攤位都有難聞的氣味,爛菜葉子隨可見,魚攤的砧板上甚至還留著上一條魚留下的臟……
掩著口鼻,在小心翼翼地呼吸中買完了自己所需要的食材,走出菜場的瞬間,大口呼吸著,恍惚間都能聽到自己闖關功的勝利BGM。
如果有地獄,大概就是長這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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