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旦,雙方家長正式見面的日子。
簡檸和秦珩先一步到酒店。
秦以安和小澤比他倆來的還早,倆虎了吧唧個頭差不多的半大小子,正興高采烈的幫忙布置包間。
見他倆進來,一人揪了朵玫瑰花上前。
一朵別在秦珩口,一朵簪在簡檸發間。
秦以安還煞有介事的送祝福:“收了我的花,要你的。”
小澤不甘示弱:“天若有天亦老,祝福你倆共偕老。”
簡檸被他逗的直樂。
秦珩發話:“去門口接客。”
倆弟弟齊聲應和:“遵命。”
又過了一會兒,秦志國梅楨和簡檸家人前后腳抵達。
姥姥換上了新服,舅舅皮鞋得程亮,舅媽又燙了新發型。
秦志國則是一貫板正的西裝,梅楨卻比平時還要低調,珠寶首飾一件也沒帶,生怕搶了兩位主角的風頭。
兩家人第一次面。
梅楨看到滿頭銀發的姥姥突然有些激,上前一步握住的手,問:“唐老師,您還記得我嗎?”
姥姥扶扶鼻梁間的老花鏡,仔細打量起面前的貴婦人。
還沒待反應過來,梅楨就迫不及待自報家門:“我是梅楨,小學三年級從國外轉學到實驗一小,您是我的班主任。”
姥姥恍然大悟的笑起來:“小梅,班里唱歌最好聽的小姑娘。”
本來還有些陌生的兩家人,因這一特別的緣分,很快絡起來。
就連向來不茍言笑的秦志國,都和簡檸舅舅一起多喝了兩杯酒。
簡單的儀式,溫馨的場景。
兩家人舉杯慶祝,滿堂皆歡。
吃完飯。
秦以安含著酸酸甜甜的棒棒糖,站在門口和父母揮手。
他不黏爹,更不纏媽,一門心思要當哥嫂的小尾。
秦志國和梅楨上車。
從后視鏡看一眼站在簡檸和秦珩邊的小兒子。
梅楨不由得傷起來。
這些年,的確對孩子虧欠太多太多。
從來沒持過家務的手在膝蓋上攥,生怕今天這樣的好日子,再流下淚來。
就這麼沉默的走出一段路,梅楨覺手背突然一熱。
低頭看去,一只寬厚的手掌,覆蓋住的。秦志國表有些不自然,但眼睛里卻是從未有過的溫。
“小幀,對不起。”他頓了下,又低聲說,“這些年是我不好。”
梅楨剎那間有些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志國。
針鋒相對這麼多年,他們吵過鬧過冷戰過,唯獨沒有和悅過。
秦志國手掌收,將整個手包裹住。
半晌,梅楨才嘆口氣:“我也,向你說聲對不起。我沒能盡到做妻子的責任,更沒有為一個合格的母親。”
“我也一樣。”
秦志國眉宇深沉的反思起自己為人丈夫,為人父親的失職。
車輛往老宅行駛,途中,不知是誰先靠近。
快到家的時候,梅楨歪頭枕在秦志國肩上,秦志國五指扣的手。
車停了,司機下班,他倆卻誰也沒有。
長久的沉默后,秦志國率先開口:“小幀,那日你說阿珩訂婚后,要和我談談,其實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梅楨輕聲道:“說什麼?”
秦志國醞釀許久,看著認真道:“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梅楨怔了片刻,隨后含著淚花笑出了聲。
“都多大年紀了,當自己是梁朝偉呢。”
“當年我可不比梁朝偉差。”
“好漢不提當年勇,也不看看你臉上現在幾道褶子。”
秦志國的聲音一貫低沉,但很誠懇,還有些小心翼翼:“那你同意了嗎?”
“看你表現。”
另一邊。
秦以安跟被施了法一樣,難得老老實實坐在車子后座,沒再可勁兒鬧騰。
只是時不時看一下手機。
前幾天許星柚和北拉了個小群,此群聚集了前面那對小鴛鴦的各自好友。
除了當事人,群正在謀大事件。
秦以安是雙面間諜,默不作聲在群匯報行蹤。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敵軍將在一小時后抵達目的地,基地況如何?”
很快,收到一線指令。
“先拖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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