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塵路過休息區,小米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來,怪氣的譏諷:
“原來是要離婚了呀,我還說呢,豪門太太怎麼來咱們這小酒吧打工了,敢是人家有錢人不要你咯!”
凱文對顧傾塵好,對其他生也好,早上才說要離婚,這會兒估計不人都知道了。
顧傾塵頓住腳步看。
小米冷哼:“不過也劃算的,以后出去就是富豪前妻,好歹有個份在這兒,別人都會忌憚你幾分,穩賺不賠。”
顧傾塵扯了扯角,“我好歹有個富豪前妻的份讓人忌憚,你呢?某酒吧前舞蹈演員,讓別人肆無忌憚的多兩把?”
小米的臉一下子就紫了,“你說什麼呢你!”
顧傾塵毫無畏懼,轉往換間走。
“好了,不要吵了,干嘛跟阿塵過不去?”多多出聲做個和事佬。
“裝什麼裝呢,你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茶里茶氣的,你這假惺惺的樣子還是留著去給你的恩客們吧!”
小阮見不慣兩人這副面孔,翻了個白眼,跟上顧傾塵。
“阿塵姐,不要理這種人,你也知道的,嫉妒你的才華和貌太久了。”
顧傾塵被逗笑了,“謝謝你。”
“不客氣。”小阮湊上來,“不過你為什麼要離婚呀?”
得,又是一個八卦的。
“聽說豪門媳婦都不好當,唉,離了也好。你長得漂亮,鋼琴彈得好,舞也跳得好,只要好好努力,假以時日,你不用嫁進豪門,你自己就可以做豪門。咱不做金雀,咱自己做自己的王。”
顧傾塵回頭看了這小姑娘一眼。
大家閑聊時也會聊到同事們的家庭況。
小阮今年才二十歲,家里條件不好,早早的出來打工了,在社會上爬滾打幾年,原本畏畏的小姑娘也滾了個脾氣火的。
原本只是做個前臺收銀的,后來凱文見長得清秀,有一定的眾,就讓過來陪客人喝酒了。
顧傾塵笑道:“小姑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倒是有志向。不錯不錯。”
小阮撓頭笑了笑,“我說的是你。我能有什麼志向?我能掙點錢養活自己就可以了。你長得好看,什麼都好,也不一定非得嫁豪門,離婚就離婚吧,不要難過。”
顧傾塵有點。
在大家都對豪門八卦興趣的時候,只有這個小姑娘勸不要難過。
其實也沒什麼好難過的,早就想通了,但顧傾塵還是拍拍的肩膀,笑了笑:“謝謝。”
換好服,還沒到上場的時間。
凱文把原定的八點半改到了九點半,以為這樣陸景淮就查不到了。
簡直是掩耳盜鈴。
不過也沒什麼好怕的,比起陸景淮,那五百萬的違約金更可怕。
顧傾塵乖乖坐著等了一個小時,等到多多們下來了,才提著厚重的長上去。
依舊是薄紗覆面,淺黃的長包裹住裊娜的,四周的燈暗下來,只有一束打在上。
一瞬間好像武俠劇里的俠出場。
這是“人間”的軸舞蹈,也是凱文心策劃的節目。
可以看得出來,節目效果很好,每次顧傾塵跳舞的時候四周都很安靜,喧鬧的酒吧好像因為這個節目一下子就變雅堂了。
“沒想到我這一介俗人也是品上這樣的細糠了。”臺下有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跟邊的朋友開玩笑,“離開了‘人間’,哪家酒吧還會這樣把我當個雅人啊?”
“可惜了,雅是雅,就是這跳舞的不給人面子,從來不跟人喝酒,小手都不給一下。”
“干嘛非得要小手?人嘛,都是一樣的。這樣得不到的才勾人魂呢。”
“說得也是,不過我還是想嘗嘗這極品人的滋味。”
說著他了服務員來,給了點小費就那人等會兒給他通個氣。
服務員一聽說要顧傾塵去喝酒,小費也沒收他的,婉拒了:“我們這位小姐姐不喝酒的。”
旁邊人見他幾次了還不死心,笑道:“再忍忍吧,人姑娘還沒被這缸水染,等染了,不用你就來了。”
“那都被人染了,還有什麼意思?”
他嘟嘟囔囔著,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
顧傾塵這一晚上的演出很順利,沒遇到什麼難纏的人。
結束之后換了服就打車回淮南首府。
偌大的別墅里靜悄悄的,陸景淮和安禾都不在,有一種很奇怪的安靜。
乍然想起來,陸景淮昨晚說讓安禾趕搬走。
住在這里委屈到他的心肝寶貝了,估計今天出去上班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給安禾搬家了。
這會兒,估計倆人在新家里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珍惜那來之不易的相守吧。
其實他們沒必要這樣的,和陸景淮的婚姻,不過是老太太那里沒法代罷了。
顧傾塵想到了一個可以離婚又不會讓老太太傷心的辦法。
**
夜晚,邁赫從“東錦”開出來,往淮南首府的方向去。
陸景淮才剛一上車,就聞到一味道較為濃烈的香水味。
他眉頭瞬間蹙起:“哪里來的味道?”
司機老王生病了,這兩天暫時由姜書開車,他微微側頭:“剛剛送安小姐回去,大概在車上噴了點香水。”
“以后這個車不要載別的人。”陸景淮想了一下,又補充道,“有些人不喜歡車上有味道。”
“是夫人嗎?”姜書茫然又無辜的拆開陸景淮那層遮布,“您怎麼知道夫人不喜歡車上有味道?說了嗎?”
“每次在這車上都把頭扭向窗外,你是瞎嗎?”
姜書想說,有沒有可能是夫人不想看到你?
但是這話他不敢說,要是說出來,他一點也不懷疑陸景淮會把他從飛馳的車上踹滾下去。
姜書沉默著把車窗都打開讓風灌進來。
深秋的風很涼,姜書想了想,又把車窗搖上去半截。
陸景淮眼睛從筆記本上抬起來,淡淡道:“你要是閑得慌,可以下去幫環衛工人掃大街。”
姜書又默默把車窗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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