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這場繁華熱鬧里的主角此時此刻都還是懵的。
好半晌顧傾塵才扭頭看邊神淡然悠然自若的男人。
從頭頂打下來,他半邊側臉在影里,流暢鋒利的面部線條,清晰絕的下頜線,是廓就是顛倒眾生的卓絕無雙。
顧傾塵問道:“所以你之前在樓下,是給姜書發消息,讓他過來放煙花?”
陸景淮沉,“算是,也不算是。煙花是早就準備好的,只是今天剛好有這樣的機會。”
他回眸看,眸里亦是有點點熾烈的。
“記得你剛進淮南首府的第一年除夕,我匆匆回來看了你一眼,你纏著我說想看煙花,讓我陪你看了十二點的煙花再走。”
“那是你第一次任的要求我,但是我沒有答應你,我還是走了。”
他的眼里浮現出自責。
顧傾塵有些詫異,“你竟然還記得?”
“有關你的事,其實我都記得。我還記得你那天穿的是一件紅小香風的子,很喜慶,像個洋娃娃一樣。”
想起往事,他臉上有些懷念的笑意,隨即又消散了。
“對不起。那時候真的太忙了,每一個會議都可能會關系到很多人的生死,稍不留心我可能就會別人推下深淵萬劫不復。那時候的陸家是個吃人的地方,如果我走錯了路,邊的人都會跟著完蛋。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顧及到你,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
這是他第一次跟說到六年前他的境,顧傾塵心里有點震。
只知道那時候陸家還嚴重的,據說當時陸家大房和二房幾乎是到了見刀見的地步,一個個殺紅了眼。
但那時候滿眼滿心都是如何讓陸景淮上,外面的事都不太清楚。
后來是如何平息的不知道,回來時陸家已經是風平浪靜,兄友弟恭,家庭和睦。
真正驗證了那句豪門里沒有永遠的敵人。
煙花綻放后的煙霧里,那句“顧傾塵對不起”久久沒有散去。
輕輕嘆息一聲:“都過去了。”
是非對錯,都過去了,一切都是宿命。
他狹長的眸,眼尾猩紅一片,低啞了聲音,“我們還沒過去。”
顧傾塵笑而不語,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說了他裝聽不到,說再多也沒用。
“我先回去了,今天謝謝你。”
“顧傾塵。”陸景淮住,“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顧傾塵形一頓,反問:“如果一個人送你去坐五年牢,你會原諒他嗎?”
顧傾塵走了,陸景淮不知道在原地愣了多久,心里好像被什麼東西撥開,漸漸呈現清明。
**
晚上盧森沒有給顧傾塵打電話,顧傾塵也沒給他打回去,次日清晨他才發了條消息,說是出差去了,等他回來再簽合同。
反正顧傾塵也不著急,已經不用去人間了,剩下的不過是一紙合同的事。
接下來就安心配合林氏廣告營銷部那邊拍視頻,做新品宣傳。
日子好像慢了下來,平淡,也充實。
那天商場江邊一場煙花刷遍互聯網,炸了鍋的網友一邊罵這世界貧富差距,一邊又逃不過真香定律,都在主角是誰。
很快就出來,煙花的主角就是選拔賽的冠軍顧傾塵。
想到那張臉,廣大網友又覺得釋然了。
話題討論了幾天熱度慢慢就下去,漸漸被別的話題取代。
原以為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又有人突然拿出顧傾塵坐過牢的事大做文章,一些邊角料的新聞吵得沸沸揚揚的。
林氏那命途多舛的新品只能暫停拍攝,林晏召集了公關部輿論,又派人查背后放黑料的人。
為了不給他添麻煩,顧傾塵這段期間一直待在屋里不出門。
最后輿論是被安禾下去的。
十一月初,深秋落葉飄零,安禾的案子宣判了。
數罪并罰,無期徒刑。
這也是顧傾塵當初向陸景淮表示過想要的結局。
死是解,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上帶著病,那種眼睜睜看著死亡來臨的日子只會讓崩潰。
安禾被判的第二天,東錦就召開了記者會。
記者會老早就放出消息,各家爭相前往,架起機直播。
陳歲特意請了一天假,就要拉著顧傾塵看直播。
“我倒要看看這孫子要搞什麼幺蛾子!”
顧傾塵被纏得沒辦法,只能陪看。
鏡頭里,一黑西裝姿頎長的姜書上臺,代為發言。
他從安禾被判刑開始說起,詳細講了是怎麼被判刑的。
一通講下來,為七年前的顧傾塵正名,洗刷了上“十八歲就會爬男人床”的污名。
“關于最近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顧傾塵小姐坐牢的事,在這里我也要給大家做個解釋。”
有反應過來,一下子就興了:“剛才您說到這位東錦的前書、陸總的白月安禾小姐被判刑,其中就有個國外殺人找人代替坐牢的罪名……”
姜書打斷他:“這位先生請慎言,我家陸總跟這位安禾小姐沒有任何關系,不過是當年認錯了人,護了小半輩子榮華富貴。”
記者沒空深究陸總認錯了什麼人,繼續亮著眼睛問:“記得今年年中那場鋼琴選拔賽冠軍頒獎典禮上,冠軍的獲得者顧傾塵小姐說,當年是替人去坐牢的。請問姜先生,們一個找人坐牢,一個替人坐牢,倆人之間是否有什麼關系呢?”
姜書點頭:“陸氏的前夫人顧傾塵小姐,確實就是替安禾坐牢的人。”
一句話,現場瞬間炸開了鍋。
“前夫人?陸總離婚了嗎?”
姜書不語。
“記得之前的發布會,陸總親自承認過顧傾塵小姐是他的太太,陸夫人坐牢,是否跟陸總有關系?”某個頭部傳公司的記者追著問。
這問題一出來,全場安靜。
鏡頭后面的陳歲莫名有點張,“陸景淮這個書會說實話嗎?”
顧傾塵篤定搖頭。
“陸景淮這個人,他不會覺得他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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