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顧傾塵推著椅帶陸景淮在醫院轉了幾圈。
陸景淮心里正著呢,結果迎面走來了他的主治醫生。
老頭繃著臉,臉上是一表也沒有。
“隨便轉幾圈氣就可以了,不要轉太久風寒著涼了。”
“好的。”顧傾塵乖乖應著,馬上就轉頭推著椅回去了。
陸景淮:“……”
原來不是自己主推他出來的,是遵了醫囑啊。
一早上雀躍的心被澆了一盆冰渣,冷得心涼,陸景淮的臉又有點白了。
接下來幾天,陸景淮又被著吃胡蘿卜,還被著喝一些菠菜湯。
都是陸景淮不喜歡吃的食材,他吃得苦不堪言。
“能不能吃點別的呀?”他苦兮兮的一張臉,之前本來還有一點蒼白的,現在吃胡蘿卜吃得泛黃。
顧傾塵還沒來得及說話,恰好主治醫生進來做常規檢查,看了一眼陸景淮愁眉苦臉抱著的胡蘿卜,神莫名。
“生啃啊?”他一邊做著檢查,一邊問顧傾塵。
顧傾塵茫然點點頭:“對呀。”
檢查完畢,主治醫生點點頭:“恢復得很好,可以準備出院了。回去靜養吧。”
“那、另外那個病患呢?”
“那個也可以出院了。”
主治醫生說著,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其實胡蘿卜可以煮了吃,燉湯什麼的最好了。”
顧傾塵:“……”
陸景淮:“……”
怎麼不等我死了再說呢?
**
春風吹啊吹,一晃,醫院的樹都綠了。
三四月替的時候,林晏和陸景淮出院。
林家和陸家來了一大批人迎接,醫院門口搞得浩浩的。
井舟一行人是先來接他們出院的,一群人都快把走廊給堵了。
顧傾塵走在最后,陸景淮看了一眼的位置,往后挪了兩步,捂著口。
姜書急忙手扶他:“陸總,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口痛。”
“口痛?口痛那咱們再回去醫院住幾天吧,還好,還沒出醫院……”
接收到陸景淮冷冷的一記眼刀,姜書趕閉。
口痛……噢,他知道了,哪里是口痛,分明是心口痛。
他急忙后退了幾步,退到顧傾塵的邊。
“顧小姐,您看這事兒整的……”
顧傾塵看他支支吾吾的,挑眉:“怎麼了?”
“陸總說他口痛。”
顧傾塵眉頭一擰,“口痛?那還不帶他去找醫生?不行就再辦個住院吧。”
“我看他也不是口痛,應該是心病。”姜書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要他平平安安的走到家,估計得您送他回去才行。”
顧傾塵:“……那他這口也不怎麼痛,純粹就是閑的,你回去多找點工作給他干,包治百病。”
姜書撓撓頭:“他里沒一句實話,萬一真的口痛……”
顧傾塵沉著臉邁步往陸景淮那邊走。
“再回去做個檢查?”
顧傾塵的聲音響在耳邊,陸景淮拍拍袖,假裝不經意的往這邊挪了兩步,腦袋枕在顧傾塵肩膀上。
姜書:“……”
還能這樣玩兒?
“做什麼檢查?我好得很。這會兒就是頭有點暈,你別,讓我靠靠就好了。”
他剛剛才靠在顧傾塵肩上,忽然頭下失重,顧傾塵被人一把拽走。
“景淮。”
眾目睽睽之下,林晏把顧傾塵拉到自己邊來,姿態很親昵。
他看著陸景淮笑,“大庭廣眾的,注意點影響。那麼多人看著呢,萬一一群長輩看到,什麼樣子?。”
陸景淮不可置信的看他一眼,又看一眼。
說好的兄弟呢?
說好的是會幫他追老婆的兄弟呢?
背刺他?
“林晏,你?”
住了這段時間的院,林晏吃得好,睡得好,休息得好,整個人容煥發,溫清貴的一張臉,含著的笑仿佛大地之主,包容萬。
“景淮,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妹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你跟拉拉扯扯的,引人詬病。”
陸景淮臉青了,“你這變臉速度如此之快,真是人嘆為觀止啊!”
顧傾塵了鼻尖,這才下角那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咳咳。”井舟清咳兩聲,“如果這是我親妹妹,我也不會讓男人在大庭廣眾下跟拉拉扯扯。”
楚凡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妹妹天天鬼混也沒見你管!”
“那種是沒救了,索不救了,如果我妹妹是林晏妹妹這樣的,我都不讓跟男人說話的。”
楚凡:“就是,我妹妹如果長這樣,五點出門,五點零一分就得給我回家!”
陸景淮:“……”
陸景淮的臉有點青,這群可真是他的好兄弟,一個個的都背刺他。
“對了,妹妹的事還沒跟爺爺說吧?”井舟問。
“還沒有,事關老一輩的人,父親又不在了,還不知道當年的事到底是怎樣的呢,我這段時間住院,萬一出點什麼事沒人理,就想著等出院了再跟爺爺說這事。”
楚凡道:“你讓我們保,咱們這一圈知道這事的都沒吱聲。”
說著幾人已經下了醫院的樓。
他們說話間也沒注意,下樓時林晏還拉著顧傾塵,顧傾塵又擔心他的傷口,在陸景淮冷冷的視線下依舊跟林晏走得很近攙扶著他。
一群人就這麼出現在樓下等著的那一堆人視線里。
都是陸林兩家的長輩,眾人的視線首先就落在林晏和顧傾塵上。
“咱們家的阿晏怎麼拉著那姑娘?那不是陸家那小子的前妻嗎?”
一時間大家的表都很高深莫測。
都說紅禍水,這顧傾塵跟陸家二有一段,接著又要嫁給尹風眠,現在又大庭廣眾下跟林晏牽扯在一起,這是要鬧什麼?
雖說紅禍水不假,顧傾塵長得也不假,但公子哥們兒都是見過世面的,總不至于為那一張臉,一個個的前仆后繼吧?
“老爺子?”有林家人湊到林老爺子跟前來,想看他是個什麼態度。
林初陪著老爺子呢,沒有得到他哥的允許,他也不敢說話,虎視眈眈的看著眾人。
他算是知道什麼人言可畏了,以前那些傳顧傾塵的污言穢語,多半就是這樣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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