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知道,回憶這些事對阮意歡來說會很痛苦。
可想知道真相,想替家人報仇已經為了阮梨的一種執念,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
阮意歡聽到這話,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過去的一幕幕,痛苦的幸福的記憶一起涌了上來。
的臉瞬間煞白,開始不控制地發抖,但還能夠控制住。
“梨梨,不要去查這些事。”阮意歡神痛苦地擰眉:“你現在這樣就好……”
“好?你覺得我現在哪里好的?”阮梨不由得激起來。
“以前我一直以為當年的那場火只是意外,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噩夢,夢到你和爸爸他們臨死前的模樣。”
“后來我慢慢開始走出來,卻突然得知那不是意外是人為!”
“你知道那一刻我是什麼樣的心嗎?”
阮梨越說越激,不自覺地提高音量大喊起來。
“我恨死這個兇手了!”
“我費盡心思想要查清楚真相,我真想親手抓到他,甚至……我想親手殺了他!”
阮梨說到這,緒和音量已經提到最高,嗓子都喊啞了。
阮梨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心臟跳的速度也逐漸加快。
那一直被極力抑的怒火和恨意,隨著此刻緒的宣泄,已經開始蠢蠢,躁不安了。
僅剩一點的理智告訴阮梨,面前站著的是的母親,不應該這樣,要保持冷靜。
阮梨做了兩個深呼吸,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放緩了語氣。
“昨天是尼可拉斯要我來見你的,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到這已經足夠表明莫恩家族盯上我了。”
“就算你什麼也不說,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媽媽,你是想我當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地掉他們的陷阱,最后因此喪命,還是希我能清楚一切……”
“至……至在他們對我出手之前,我能夠有所準備,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阮梨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落進了阮意歡的心里。
阮意歡知道到了這一步,很多事不是想瞞著就能瞞得住的。
阮意歡重重吐出一口氣,在糾結很久以后,最終還是決定將一切都告訴阮梨。
“當年,沖進阮家的人是埃里希。”
阮意歡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阮梨腦子里仿佛“轟”了一聲,直接炸開了。
埃里希就是澤爾的四叔,也是傅硯禮調查結果上顯示的懷疑對象。
所以,傅硯禮的調查的確沒有錯,兇手就是埃里希,是澤爾一直在撒謊!
阮梨到震驚的同時,心里也仿佛有一塊石頭落了地。
之前一直都不確定真兇是誰,現在終于可以確定了。
再次深吸一口氣,阮梨抑住心里對埃里希的怒火和恨意,繼續聽著阮意歡的講述。
其實大致的故事阮梨之前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現在阮意歡說的這些,也都是在證實阮梨之前知道的故事的真實。
阮意歡的記憶停止在阮家出事那天,再醒過來時,就已經從京市到了莫恩家族的古堡里。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阮意歡自己也不知道。
甚至因為這個意識,只有在這清醒的時候才會出來,所以連阮意歡都不知道自己在莫恩古堡里待了多久。
從阮家出事到現在,阮意歡的腦子里都只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關于意識模糊時發生的事完全不記得了。
阮意歡的本來就虛弱,衰弱的神經也一直繃著。
其實還有很多事都沒有詳細說,但的已經扛不住了,腦袋里傳來一陣陣針扎般的刺痛,讓非常難。
阮梨看到阮意歡捂著頭,臉也逐漸變得蒼白,被嚇了一跳,趕扶著到床邊休息。
阮意歡的況很特殊,誰也不能保證清醒的時間能有多久,阮梨這會兒并不想離開,就一直守在邊。
直到阮意歡昏昏沉沉睡去,阮梨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起離開病房。
經過今天的對話,阮梨知道了尼可拉斯和埃里希之間誰才是真兇,但這只是開始。
尼可拉斯為什麼會帶阮意歡來京市,莫恩家主到底想要做什麼,以及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報仇,這些問題都要一個個解決。
還有澤爾。
阮梨想到澤爾一直跟自己說兇手是尼可拉斯,就嚴重懷疑他是和埃里希一伙的。
還好阮梨沒有答應和澤爾假結婚,不然就真的掉進他們的圈套里了。
不過,阮梨想到昨天尼可拉斯說想要自己嫁給澤爾,并幫著莫恩家族繼續做那項實驗的事。
這件事阮梨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但按照莫恩家族的行事作風,他們肯定不會放棄。
表面上尼可拉斯和澤爾、埃里希他們不對付,可他們幾個始終是莫恩家族的人。
誰也不能保證這一切會不會是他們的圈套。
總之,阮梨現在不會再相信莫恩家族里的任何一個人。
阮梨本來想離開醫院去傅氏找傅硯禮,但沒想到還沒進醫院電梯,就先接到了傅硯禮打來的電話。
“阮阮,阿燁醒了。”
傅硯禮此刻正從自己的辦公室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阮梨說:“我現在要去醫院理他的事,你一起嗎?”
傅承燁住的就是這家醫院,阮梨本來就有事要和傅硯禮商量,加上也想知道傅承燁和安琦的事到底要怎麼解決,便輕聲應下。
“好,正好我還沒走,我就在這等你過來。”
傅硯禮來得很快,到達醫院后先和阮梨匯合,然后兩人一起去傅承燁住的樓層。
路上,阮梨把今天從醫生和阮意歡那里了解到的況都跟傅硯禮說了一遍。
“阿禮,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哥哥?”阮梨一臉糾結地看著傅硯禮。
喬景嶼如果知道他們的媽媽還活著,肯定會像阮梨一樣開心激。
可偏偏阮意歡的況和正常人不一樣,阮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喬景嶼說這件事。
而且,阮意歡今天說自己是一個隨時要離開的人。
阮梨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心里總覺得非常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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