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也不應聲,只默默將棋子收好,又比了個先請的手勢。
太子有些訕訕:“不來了,六弟的棋藝愈發高超,我整日里忙于政事,到底不如六弟通棋藝啊。”
六皇子端了茶水,了茶蓋撥了撥,慢悠悠抿了口:“承讓了。”
太子道:“六弟在工部覺得如何?”
“好,閑散舒適。”
太子不聲打量著六皇子的神,暗自思量他這話是否出于本心:“我有一事,不大放心給別人去辦,不知六弟可否愿意幫我?”
六皇子淡淡道:“我子骨兒不好,大約是幫不上太子什麼忙的。”
太子被噎了噎,這連問都不問是什麼事竟然就拒絕了?要不要這般不求上進?當初帶兵去邊疆的時候怎的沒見這般?二話不說就將他給了,毫不猶豫就搶了他的功勛。
“六弟啊,父皇這一病來得突然,我臨危命監國,有些事,著實是不好辦,你是我親兄弟,你不幫我誰能幫我?”
六皇子道:“我每日三頓藥膳,每晚一個時辰的藥浴,間或還要針灸,非我不愿,實不能也。”
太子的話就這麼生生被堵了回去,不由恨得暗暗咬牙。
這時,瑤妃派人來通傳,說皇上醒了,太子顧不上六皇子,徑自拿了折子去見皇帝。
瑤妃主避嫌,皇帝神淡漠:“何事?”
“父皇,有人檢舉貪墨案,牽扯頗多,兒臣不知該派誰主持此事。”
皇帝道:“你想派誰?”
太子頓了頓,道:“兒臣想讓六弟主持,可……”
“老六不行,他那子骨兒,若再不治,就再也治不好了。”
太子暗暗咬牙,當初帶兵打仗也沒見子骨兒不好,如今不過是查查案子,怎麼就不行了?
“你既已監國,遇事多考量,若有不知之,可與相爺他們商議著來,不必事事來問我。”
太子了手里的折子,躬應了。
皇帝不松口,六皇子推辭,太子的如意算盤空了一半,只得恨恨離去。
末了,皇帝握著瑤妃的手:“妃,你放心,朕會護著寧昶的。”
瑤妃猶豫道:“太子手下能人不,為何還要寧昶去查這貪墨案?”
“不過是想借寧昶的手除異己罷了,有朕在,他翻不起天。”
作者有話說:
真是傻了,存稿箱日期居然設置到下個月了,捂臉,剛剛才發現,又重新改過來。
第129章 進京
從宮里回來之后, 六皇子深居簡出,時常三五天才去一趟工部,待不過半日又回了府。
每日閑來無事, 夫妻兩人間或琴下棋、寫字作畫,再時不時陪著言明折騰各種稀奇古怪的吃食,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唯獨有些憾的是元寶不在邊兒,聽不到各種稀奇古怪的消息,耳旁清凈得有些寂寞。
“外頭都快鬧翻天了, 你們倒是清閑!”謝蘭箏依舊三不五時地來一趟, 每次來都要拾掇言明教蘇靜云弄些好吃的。
言明這陣子沉迷醫,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聞言隨口問道:“外頭怎麼了?”
謝蘭箏嘖了一聲:“出了個貪墨案,從上到下, 京城到地方員,挖蘿卜帶泥, 扯出了一大串。”
蘇靜云刷調料的手頓了頓, 這麼快就扯出了貪墨案嗎?轉念一想, 這次沒有三皇子跟太子對著干,貪墨案提早被揭發也是理之中。只是, 沒了三皇子,不知這場貪墨案最終能牽扯多人。
言明也嘖嘖兩聲:“新上任三把火啊。”
謝蘭箏嗤笑一聲:“他倒是不怕燒到自己頭上。”
蘇靜云搖頭輕笑, 到底是謝蘭箏,時至今日,仍有這樣的底氣評論監國的太子。
兩人閑聊兩句,便轉了話題, 謝蘭箏問:“鄒琰走時可說何時回京?怎的這都大半個月了, 還沒回來?”
“倒是沒說, 你找他有事?”
謝蘭箏隨口道:“恩,他答應要幫我打贏擂臺的。”
言明:“……”
蘇靜云:“……”蘇靜云下意識看向六皇子,六皇子勾了勾角,倒確實是謝蘭箏會做的事。
“怎麼?你們不會當真以為我會隨便嫁給一個贏了擂臺的人吧?”謝蘭箏道:“萬一是個面目可憎心思歹毒的怎麼辦?”
言明道:“萬一,我說萬一,鄒琰輸了呢?”
謝蘭箏隨意擺擺手:“他堂堂武林盟主的兒子,輸了擂臺,回家他爹不打斷他的。”
言明:“……”不是,姑娘,人家就算打斷養養也就好了,你可是得把自己的婚姻搭進去啊!
蘇靜云:“……”
“到也未必會打斷。”六皇子道:“也有可能他爹不想他兒子娶你。”
謝蘭箏怒目而視:“我哪里不好了?”
“門不當戶不對。”
謝蘭箏冷哼:“你們倒是門當戶對。”
六皇子道:“自然。”
謝蘭箏:“……”哪來的臉面說這樣的話?你堂堂皇子!你妻子只是個農家,就算從相府出嫁的,那也只是相府的養!哪來的門當戶對?
言明同地看了眼謝蘭箏,這妹子大概還不知道海大哥是蘇將軍唯一存活的骨。
謝蘭箏一直待到日落西山才離開。
親自把人送走,蘇靜云不解道:“蘭箏是謝侯爺最寵的嫡,就這般擺擂臺招親,是否太過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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