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厭煩地看著,“我看你極敢,仗著是策兒親娘的婢,府里對你們有些寬待,搬弄是非。”
胭脂絕對不能認下這樣的罪名,死不承認,“婢子對大娘子、對小郎君忠心耿耿,婢子冤枉~”
謝老夫人神冷肅,不為所。
胭脂又將目轉向謝策,哭求:“小郎君……”
謝策小手拿著糖葫蘆,對這場面十分茫然,但自小親近的婢這般神,他亦有些慌起來。
謝老夫人不能忍嚇到謝策,越發嫌惡道:“以后不準再在策兒邊伺候,帶下去!”
胭脂一聽,哪能甘愿,一聲一聲表心跡,著“小郎君”,希謝老夫人看在謝策的份兒上寬容。
婆子直接堵了的拖下去,娘等人皆噤聲,沒有人敢表出毫緒。
而謝老夫人猶自生氣,知曉尹明毓不在府中,便來謝夫人,對數落尹明毓。
謝夫人聽著,偶爾安一句,勸:“尹氏雖是木訥遲鈍,但還算虛心,多教教便是,您千萬寬心,莫急。”
正在這時,外頭來報,說是:“夫人回來了。”
引起謝老夫人這一腔火的源頭出現在正院,謝老夫人的矛頭立即一轉,待尹明毓一出現,便氣道:“你又干了什麼好事兒!”
尹明毓一懵,難道惦記謝欽子又怕懷孕的事兒這麼快就傳回來了?
但隨即又反應過來,便是謝家護衛稟報去了醫館,醫館里事兒也不會知道的,心神一定,換了個委屈的神,問道:“祖母,孫媳不知……”
謝老夫人正要說話,便見曾孫爬下榻,舉著幾乎沒吃的糖葫蘆向尹明毓,以為謝策是舍不得吃糖葫蘆還要分給尹明毓,頓時氣了個倒仰,說不出話來。
只有尹明毓,正對著謝策,分明瞧見他臉上的顯擺之,無語。
而謝夫人接過話,說明發生了何事,最后道:“胭脂是策兒親娘的婢,謝家不便責罰,明日便送回到尹家,由你母親置。”
尹明毓沒想到今日出門一趟,胭脂在府里干了這種“傷敵分毫,自損一千”的蠢事兒,更加無言。
但一聽謝夫人要送胭脂回尹家,耿直地反對道:“母親,不必了吧?”
謝老夫人緩過神來,氣道:“你連個下人都震懾不住,你還多?”
尹明毓一臉理直氣壯,“為何要震懾?們的契都在我手里,不聽話發賣便是。”
堂屋霎時一靜,所有人都看著。
謝夫人率先找回思緒,確認地問:“策兒娘陪房的契,都在你這兒?”
尹明毓點頭,看了看眾人的神,“我沒說過嗎?”
當然沒說過。
尹明毓出個憨厚的笑,“那看來是我忘了。不過看在大姐姐的面子上,也不能真的發賣,就去莊子上做事吧。”
謝老夫人和謝夫人:“……”
好像不甚機靈,但是做的事兒又實在讓人一言難盡……
第21章
大家族里,仆從眾多,不下人都干系甚重。
謝家主子,算是世家里相對的簡單的,依舊不能免俗。
謝夫人管家多年,尋常時候料理務,皆要斟酌一二,恩威并重、賞罰分明、面面俱到……以此保持宅的平衡。
謝老夫人當年管家,亦是大差不差,們習慣了彎彎繞繞地想事,是以尹明毓這般直接的做法,明顯是極有效的,但是太過簡單直白,讓兩人一時失語。
們甚至在沉默之時,下意識地懷疑,是否是故意如此,故意藏著不說契之事,由著策兒親娘的婢們犯錯,好拿們。
不過尹明毓一直表現出來的形象,兩人又覺得不像,可能真的是忘了,且就是抱著這麼直接的想法。
謝夫人甚至想起,上次提及契,尹明毓便說“知道”,當時未曾在意,如今想來,若不是契給到手里,嫡母沒提及,一個庶哪能知道。
這般想,其實不算瞞著。
謝夫人與謝老夫人對視一眼,而后又對尹明毓道:“既然如此,便依你,將胭脂遣到莊子上去吧。”
至于遣到哪個莊子……
尹明毓十分,沒有莊子,安排到哪兒都行,以后胭脂過得如何,跟沒有直接關系。
如此,便是在謝家的莊子和尹明馥的陪嫁莊子上擇其一,陪嫁莊子更順理章,便定了陪嫁莊子。
這事兒到此完結,謝夫人便對尹明毓道:“今日在外可是累了?且回去休息吧。”
沒問尹明毓去哪兒看宅子,這是尹明毓自個兒置產,可以建議,不可手。
而謝老夫人心神更多在曾孫上,看見他還在尹明毓這個“不懂事”的繼母跟前,心里憋氣,便催促回去,還讓晚上不用過來了。
尹明毓告退,臨走前低頭看向謝策,藏起壞心眼兒,出一個極做作的慈祥笑容,輕地問:“小郎君,糖葫蘆可是要給我?”
謝策一驚,眼睛漸漸睜大,下意識地手。
尹明毓笑容越發溫,抬手向謝策的小腦袋,趁他分神不注意,另一只手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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