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館。

厲云霆將馬忠將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庫，沈曼這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下車的時候，厲云霆說道：“我給你半個小時，收拾的完嗎？”

“……東西早就已經收拾完了，謝謝你。”

沈曼的聲音得很低，厲云霆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說道：“半個小時之后，立刻下來，別耽誤我的時間。”

厲云霆并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沈曼知道這是他再給自己時間。

沈曼打開了車門，上了樓。

霍公館還是和從前一樣莊嚴肅穆，這里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霍云漣走了一個月，這里不再有人樓上樓下的送文件，沒有醫生專家在這里逗留。

這里什麼都沒有。

只是一個空房子。

夢境之中，霍公館所有的人臉上都帶著笑臉。

沈曼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夢境中的一切，從后院跑到了客廳，大家的臉上都帶著笑容，連自己也是一樣。

沈曼走上了二樓，當走到霍云漣的書房門口的時候，的腳步停了下來。

恍惚間，一推開門，就看見霍云漣站在窗邊對他笑。

他渾都像是散發著淡淡的白，整個人立在之中，笑容和煦。

沈曼有些遲鈍的推開了房門，當看到屋空的景象之中，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夢境始終是夢境，對霍公館莫名的悉，對霍云漣莫名的親近，對霍家的一切，似乎都有難以割舍的。

可是卻記不起來，哪怕是零星片段。

一切只有在夢里，才顯得那麼的真實。

像是本應經歷的人生軌跡。

沈曼走到了霍云漣的辦公桌前，桌子上一塵不染，什麼也沒有。

看來，夢境只是夢境。

有些事，本是無法問清楚的。

沈曼最后還是離開了霍云漣的書房。

永遠也不會發現，就在書桌右手邊的最上面一層屜里，扣著一張曾經坐在霍家秋千架上的相片。

霍云漣沒有帶走它，也不打算再提起它。

原本熱鬧的霍家變得冷清。

厲云霆在車庫里面等了一會兒，馬忠問：“老板，我們的東西不收拾了嗎？”

厲云霆靠在車邊點了煙，淡淡道：“什麼東西不東西的，早收拾好了。”

“那我們還回來一趟干什麼？”

“讓認清現實，好好道個別吧。”

雖然不知道沈曼他們在霍家的地下都發生了什麼，不過他看得出來，從那天開始，沈曼對于霍家的就有了變化。

霍云漣那個癆病鬼離開，也不是什麼恰巧。

有些事注定是要畫上一個結尾的。

面對總是比逃避要好的多。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沈曼就從上面走了下來。

馬忠見沈曼手里什麼都沒有拿，這一回他也沒有問，而是打開了車門，請厲云霆和沈曼上車。

沈曼坐在了后座，說道：“有個問題，我想問問厲總。”

“說。”

“蕭鐸，有什麼瞞著我的嗎？”

沈曼到現在還記得，蕭鐸說有一個瞞著，之前要面對薄彥，況很張，所以不問，等著蕭鐸主說。

蕭鐸說過，要給他時間。

可是，蕭鐸一直都沒有給一個正面的回應。

不問，不代表自己不想知道。

從前厲云霆和蕭鐸在一起共事，知道的肯定不比齊衡。

料定厲云霆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他瞞著你的是什麼？”

厲云霆扔掉了手里的那煙，說道：“我勸你，真的想知道的話，你就自己去問問他。”

沈曼沉默了片刻。

厲云霆看著前方反鏡中沈曼低垂的眼眸，他又故意問道：“該不會是因為，蕭鐸對你不好，所以你想換人了？”

“胡說什麼？”

沈曼的眉頭微蹙，說道：“死了我也不換！”

厲云霆被沈曼說的這句話給逗笑了，他單手靠著窗子，說道：“既然這樣，你還在乎什麼不的？你對蕭鐸來說很重要，這不就夠了嗎？反正我能告訴你的是，他從來沒有對哪個人這麼好過，你是唯一一個。”

沈曼靠在了車的后座，說道：“我也不是說，在乎那個，我只是怕……有一天，我們會因為這個而陷爭吵，心里有些不安罷了。”

“你想多了。”

厲云霆說道：“如果蕭鐸想的話，這個他能夠瞞一輩子，但是如果他想明白，要親口告訴你的話，也一定會說清楚，他可舍不得讓你不安。”

聽到厲云霆說的話，沈曼的心中多有些釋然。

而已，誰的心中沒有？

就像是沈曼，也沒有辦法和蕭鐸說清楚重生的事。

“多謝厲總的開導，讓我益匪淺。”

“我可開導不了你。”

厲云霆不咸不淡的說道：“你還是想想，慶功宴在什麼地方辦吧，這麼多的人，小心吃垮了你。”

沈曼笑了一下。

吃飯的地方，早就已經想好了。

夜幕降臨，六輛豪車在馬路上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江琴踩了踩油門，傅遲周在一旁的副駕駛座上有些瑟瑟發抖：“阿、阿琴！咱們沒有必要這麼認真！你慢點好不好！”

“不好！我怎麼可能輸給崔靜書那個小丫頭片子？”

“可是人家崔總開車就是很快啊！”

此時，江琴瞅了一眼右邊并駕齊驅的崔靜書，見崔靜書游刃有余的樣子，江琴又開的快了一點。

傅遲周害怕的說：“祖宗！再快就要超速了！”

后面，文書開著車，顧白在一側說道：“文書，車速控制在一百二，左側車道超車。”

“好的，顧先生。”

文書的技發揮十分穩定。

后面的馬忠皺了皺眉，道：“老板，他們都加速了，要不要再快點？”

“無聊。”

厲云霆上這麼說，下一秒他便冷聲道：“給我全油。”

“那就超速了。”

“那就超，我有的是分。”

這邊，霍云驍不聲的單手超車。

而最前面開著車的蕭鐸依舊穩定發揮，沈曼從反鏡中看了看后面，問：“他們在干什麼？好像在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