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一丟丟愧疚，早早來到門口的必經之路上，打算來個守株待兔。

叮鈴鈴——

人烏央烏央地往外走，熙熙攘攘。

姜海翹首以盼，始終沒見到悉的影，直到值班室大爺開始鎖門了，忙跑過去問道：“您好，請問這一批是高年級的吧？”

“是啊。”

“就……最后一批，都走了？”

“這都幾點了，當然走了。”大爺乜著眼，見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語氣不了幾分，“是來等你哥哥的？要不你去西門看看，有些孩子喜歡從那邊走。”

“西門？！”瞪大雙眼，“有這個門嗎！”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

鄒言并不是每天都回去，回到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

當然，僅限于溫云虹不在京市的時候。

而今天，剛好就是。

所以出了西門后，他沒有坐車，大步走在安靜的街道上。

住的房子距離這里不遠，是借用茍子鑫的份證租的。

他想買一套，目前還不能實現。

錢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需要等到徹底與鄒家決裂的那天……

忽然，到近的風和不尋常的腳步聲。

他不聲地保持著步速，在經過巷口時，肩膀被人猛地一推，撞了進去。

鞋底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踉蹌幾步，站穩了，抬頭去。

七八個青年迎面走來，滿氣，手持鐵，一下一下敲擊著手心。

為首之人開口道：“鄒爺是吧，終于等到你落單的時候了。”

鄒言抬手撣了撣剛剛被到的地方，淡聲道：“想干什麼？”

“干什麼，當然是……”

“誰讓你個小白臉長得這麼勾人，被咱們老大喜歡的人看上！”

“我特麼讓你多話！”老大臉一變，一子敲在人的頭上，而后清了清嗓子，道，“我追了小蓮有兩個多月，卻說喜歡你，還給你寫了書，我他媽連一張紙條都沒收到過，憑什麼啊……”

“行，你那張臉是比我長得好，看上你，我認了，可你他媽的居然拒絕，害得哭！這個仇，我今天必須替報了……”

“我不認識。”鄒言面不改。

“不認識？”老大臉一沉，從懷里掏出皮夾子，展開懟到他面前，指著夾層里的照片道，“給老子好好看看，不冤枉你，這麼漂亮的姑娘——”

“不記得了。”

“……”

混混頭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僅是因為這句話，還有對方那副理所應當和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整個令他怒火中燒！

“你小子，好好好，我阿鐘今天就讓你看看，玩弄姑娘家，會有什麼下場，不記得了？我打得你全想起來！弟兄們，上！”

“鄒言？”

清凌凌的一嗓子突然傳來，令巷子里的眾人均愣在了當場。

紛紛回頭去看，只見是個瘦伶伶地。

高馬尾，大眼睛，水靈靈的站在晚風中。

姜海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場景。

畢竟那個時候，自卑得很，加上家庭和學業纏等等因素，從來只敢遠觀，然后打聽一些小道消息。

哪里有現在這樣，一門心思撲在鄒言上，甚至逃了晚自習，只為追過來討個說法？

沒想到，他的生活如此刺激。

咽了咽口水，姜海將在場的人掃了一圈，目落在鐵上。

察覺到的張，混混頭子樂了。

“喲，看來，又是一個被那張臉欺騙的孩，怎麼，想救他？行啊，你過來，陪咱們哥幾個聊聊，聊得開心了，我就放了他。”

狹長的眼眸一直低垂著，聽到這句話，慢慢地抬了起來。

鄒言著那張漂亮的臉蛋，著圓眸中閃爍的。

是害怕還是義無反顧？

姜海抬手放在眉上方，晃了晃，隨即道：“我……你們等著！”

撂下這句話，轉飛一般地跑了。

眾人一愣，哈哈大笑起來。

“還以為是個多癡的小姑娘呢，沒想到，哈哈哈哈……”

“哎喲鄒爺，你該不會還想著，能被個孩兒搭救吧？”

“哈哈哈……今天誰來也救不了你！”

鄒言還是那副漠然地表，沒有被激怒，更沒有任何懼意。

如果偏要說緒上產生了一波，那大概是疑和若有所思。

片刻后，似乎是想通了什麼，揚起角，微微一笑：“所以我不明白，你們到底是希我接那個小蓮的，還是不希？”

揚起的鐵都已經快要落到對方上了，忽然聽到這麼一句，混混頭子愣住，下意識高聲道：“當然是不希！”

鄒言像是沒看見懸在頭頂上的利，眼皮都沒眨一下：“既然如此，我拒絕了，你不是應該到高興嗎？”

“這……”

“老大，他這話也有點道理喔。”

“有道理個屁！你傷了小蓮的心，我要為報仇，你還不……”

“那私了怎麼樣？”鄒言淡淡打斷。

“什麼意思？”

他拿下背包，從里面掏出一個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真皮錢夾。

昏暗中，厚厚一疊紙鈔紅得像火。

“你……”混混頭子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其他人也都直了眼。

“要不要？”鄒言舉起手。

七八個人的腦袋頓時點得跟彈簧一樣。

然而，一個要字還沒說出口，外面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靠！”

“老大，有人報警抓我們了！”

“別慌別慌，可能是剛才那丫頭放的假聲音，這套我懂！小四，去看看怎麼回事！”

名小四的剛出巷子，就被著退了回來，他舉起雙手，哭喪著臉道：“老大，是真的……”

兇，鈔票，可謂人贓俱獲，證據齊全。

警局傳達室。

“，你放心，我沒事兒，就是去做了件好人好事……對，我現在就回去了，你早點睡，給我留個門就行。”

掛掉電話，姜海禮貌道：“謝謝。”

“路上當心啊，真不用我們的人開車送一下？”傳達室里傳出充滿擔憂的關切，“你們兩個小孩，膽子也太大了。”

“不用啦，我們可以的，謝謝……叔叔。”擺了擺手，轉沖著等在臺階下方的年笑瞇瞇道，“走吧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