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私底下有沒有給過對方錢，不清楚。

但知道，從公司的賬面上看，份和其他東西，殷遲舟是一分都沒拿的。

所以，想對他好一點。

就當做，還清這麼多年接到的恩惠和照顧吧。

主要是，不這樣做，心里面實在難。

陳穎芝等了三天，沒等到約著簽合同的電話。

正當準備打探一下，是不是殷家人在暗中搗什麼鬼的時候，殷瑞風的電話來了。

“陳總，考慮得怎麼樣了？我這個人，很實在，很有誠意，合作過一次，你就知道啦……”

“你小叔他，沒跟你說？”忍不住道。

對方一頭霧水：“說什麼？我小叔有跟你聯系過？什麼時候的事啊，他什麼都沒說啊……”

掛掉電話，立刻發了條消息給殷遲舟。

【公司的事，不歸我管，謝謝你小芝，但我真的不需要】

“他什麼意思嘛！”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當心氣壞了。”人一邊拍著的肩膀安，一邊示意服務員再加兩份甜品來。

“我擔心他回到殷家不重視，好心好意幫他做點績，他倒好，一句不需要就給我打發了！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

“男人嘛，都有自尊心，何況他多算是你的長輩，既然不想要，就算了，何況以殷先生的能力，我也不認為他要靠那一兩個合同來證明自己。”

陳穎芝聞言頓住，瞪了對方一眼：“姜海，你到底站哪一邊的啊，當初你被姓鄒的傷了心，我是不是一直幫你罵他來著？怎麼到我了，你卻幫別人說話！”

人面無奈：“因為咱們兩個的況不一樣啊，再說了，我要是真罵了殷先生，你怕是要心疼。”

“我才不心疼他！”

“二位，你們的蛋糕。”服務員放下甜品，微笑著離開。

“來，多吃點，我的這份也給你。”

“哼，包藏禍心，想讓我胖死嗎。”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挖了一大塊，塞進了。

“小芝，要不你干脆去問清楚吧。”

“問什麼啊？”陳穎芝不明所以地抬起眸子，對上姜海認真的眼神。

“問他，究竟對你是什麼覺，問他，到底喜不喜歡你，不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而是男人對人的那種。”

“不過問之前，你要先確定一件事，并做好兩種心理準備。”

“確定你對他曾經和姨母結過婚這件事，不膈應，能真正地接。”

“做好第一，他拒絕你，往后你們再見面時，會變得非常尷尬，估計這輩子真的都不會再有集了，第二，他接，但姨母不同意，全家鬧得翻天覆地，這兩種心理準備。”

陳穎芝：“……”

不愧是律師，條理清晰，說得暈頭轉向。

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我能不問嗎？”

姜海輕嘆一聲：“小芝，我愿意坐在這里，聽你說一輩子殷先生的事，但是，一輩子其實很短暫的，你要先弄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麼，世俗的眼，固然重要，但如果雙方都愿意為此努力，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

“表姐……”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有些悲傷的氣氛。

“老公？嗯，快好了……別這樣啦……我這就出來，好，很快。”

掛掉電話，姜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

“那什麼……”

“知道啦，去吧。”陳穎芝托起腮，一只手擺了擺。

“你要是一個人待著還是心里難過，我就跟阿言說一聲，陪你到晚上……”

“不用了。”連忙拋去一個打住的眼神，“你家那位我可不敢得罪，何況……我是該好好想想了。”

姜海站起，眨了下眼：“實在不行，你就學學我，有時候嘛，人無非就是一種執念，得到了，可能也就沒什麼了。”

出了門，一輛車停在路邊，車窗半降，俊的面容低垂著，像是在專心致志地理公事。

“你說了什麼，把人都說給愣住了？”鄒言神淡漠，嗓音里卻含著笑。

“傳授我功的經驗。”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哦？”

“人之所以念念不忘，大多是因為還沒有得到。”

“你是想說，你得到了，然后呢？”

“然后……”人湊過去，吧唧一口親在男人臉上，笑瞇瞇道，“我屬于那小部分人，得到了，就陷得更深了。”

“哼，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能原諒你接連兩日的冷落。”

“那就回去以后懲罰我吧，老公~”

陳穎芝明白，雖然自己驕縱，脾氣大，說話做事橫沖直撞，但在方面，比起表姐，更加地膽小怯弱。

就像是新手村的新手，完全不著門路。

“乖兒，接電話，乖兒，快接電話……”

林倩玲的專屬鈴聲響起，指尖一抖，遲疑著接通。

“媽咪，怎麼啦……”

“你不在公司，人哪？”

“我約表姐出來喝個下午茶的。”由于心虛，解釋得十分急切。

知莫若母，林倩玲頓時起了疑心：“真的？”

恰巧這時，不遠傳來歡迎臨的聲音，立馬來了底氣，道：“不然呢，我工作累了，來休息一下不行啊？”

“好好好，勞逸結合是應該的，你可別學你哥，教他有上進心和責任心，可沒教他把公司當個家，我不催婚，他就真的不急，大道理還一套一套的，我老啦，說不過他。”

“眼看著小臻那麼可的孩子，卻到底不是自家的，我這心里面每天都可難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

“媽咪，你在胡說什麼啊。”聽不下去了，趕打斷，“呸呸呸，你還年輕著呢，扯那些不吉利的話！”

林倩玲似哽咽了下：“這是事實，上次劉太太和張太太們還都笑話我了呢，你哥我是指不上了，兒，你能滿足媽咪這個心愿嗎？”

繞了一大圈，回到自己上，陳穎芝不愣住，吶吶道：“我當然不反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