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價?”陸惜晚表似笑非笑,眸子里帶了點諷刺:“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悉呢,季總?”
遙記得半年前,被周甜甜差點按進泳池里溺死的時候,季盛堯也是這樣站在病床的前面,要求開個價,抵消周甜甜的罪過。
沒想到半年之后,他又為了抵消另一個人的罪過,再次要求開價。
果然時間是個回。
在陸惜晚譏誚的目下,季盛堯微微偏過臉,“一碼歸一碼,這次你要什麼價格,盡管開。”
他說的大氣,讓陸惜晚有了另一種猜測:“怎麼,這次不是季總付錢了,所以不心疼了?”
季盛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的話。
也是,米梨與季盛堯非親非故的,惹出子來也沒理由讓季盛堯買單。這筆錢肯定是自己出。
“那就兩千萬吧。”陸惜晚也十分“大氣”地翻了個倍,“我很好說話的。”
季盛堯皺起眉頭:“這麼多?勸你不要貪得無厭。”
“怎麼,季總對別人的錢也是這麼的有占有嗎?又不是你掏錢。”陸惜晚毫不掩飾地嘲諷,“可以不給,那就去坐牢吧。”
拿起手機,語氣悠然自得:“讓我來查查,蓄意謀殺未遂要判多年……哦!竟然要三年起步呢!真不知道監獄里的生活是什麼樣的,米梨能適應嗎?”
季盛堯狠狠憋了一口氣,無話可說了。
就像是陸惜晚說的,又不是他掏錢,米梨要是想要逃牢獄之災,自然要咬牙出這筆錢。
“好,我會和說的。”季盛堯答應道,他黑沉沉的眸子落在的上,視線掃過毫無的面容,停留了一瞬,又匆匆收回。
關門聲響起,陸惜晚強撐著的脊背迅速塌了下去,顯得更為蒼白了。
賀嘉言連忙扶著躺下,責怪道:“醫生都說了讓你不要氣,你看看你,面如白紙。”
陸惜晚虛弱地笑了笑:“沒事,畢竟是筆‘大買賣’,值得。”
說到這個,賀嘉言更加不忿了:“要我說,你就該讓去坐牢,憑什麼殺人兇手還能逍遙法外?”
“就像季盛堯說的,我還好好活著呢,頂多算個過失殺人未遂。而且米梨肯定也會運作的,如果真的害得坐牢了,等出獄的時候,就是我倒霉的時候。”陸惜晚緩緩分析道:“人生在世,還是個敵人比較好。”
賀嘉言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生氣,弧度優的抿得的,表十分嚴肅。
陸惜晚寬道:“好了,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兩千萬,差不多是我十年的工資了呢。”
賀嘉言卻沒有那麼樂觀:“米梨不一定會給你那麼多錢,還有的磨。”
他一語讖,臨近中午的時候季盛堯又過來了一次,說米梨不愿意出兩千萬,希能降低一下價格。
陸惜晚不想降,這次和溺水那次不一樣。當時是在朗的party里,泳池旁邊到都是人,溺水的時間也不長。
而這次,是孤零零地被關在了冰室里,天天不應地地不靈,如果不是賀嘉言來尋找,等別人發現了,都凍人形冰了!
“那就祝米梨小姐在監獄里生活順遂吧。”陸惜晚冷笑道。
季盛堯眉心微蹙,著幾分無奈和煩擾,“偏要這麼極端嗎?”
“死得不是你,你當然覺得極端。”陸惜晚的臉冷得滲人,話里都著氣,“不然季總也被關進冰室里,看看季總會不會這麼的‘善解人意’!”
“我知道你了委屈,但是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季盛堯很是不理解,試圖勸說:“經過這件事之后,米梨在你面前永遠矮一頭,夢西洲的事也很快就能解決,這對大家都是一件好事,為什麼就不能讓一步呢?”
從理來說,季盛堯說的很有道理;但驗過瀕死滋味的陸惜晚,卻只想把椅子敲在他的頭上。
憑什麼要讓一步?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嗎?
還是說,在他的眼里,公司比人命更重要?
“季總說的輕巧,如果是周書遇到這樣的事,你也會大度地選擇讓一步嗎?”陸惜晚冷冷地反問。
季盛堯沉默半晌,“不存在的事不能拿來爭論。陸總監,別忘了你的份。”他1強調道。
“我什麼份,如果因為我是季氏的總監就必須這個委屈的話,那等我回去我就遞辭呈。”陸惜晚立刻反擊道:“反正兩千萬也夠我下輩子花的了。”
“你!”季盛堯被氣得倒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你就不怕等米梨出獄了之后報復你?”
“那我就出國,報復吧,的手還能到國外去?”陸惜晚嗤笑道。
這一番無懈可擊的說辭再次讓季盛堯沉默,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轉離開了病房。
陸惜晚舒了口氣,又躺了下來。
其實剛才說的話都是發虛的。價格不是不能商量,但就是厭惡季盛堯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和幫做決定的行為,仿佛欠他的一樣。
才沒有欠他的,問心無愧!
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期間沒有任何季盛堯和米梨的消息,賀嘉言也不拿這些事惹傷心。
就在這兩個人仿佛就這樣消失在的生命中時,季盛堯又來了。
他比之前看到的更加疲憊了,手里拿著個文件夾,一進門就說道:“米梨答應了。”
陸惜晚愣了一下,挑了挑眉。
看來看守所的生活不好過,才三天竟然就答應了。還以為得多耗費些時間呢。
“但是我現在突然覺得兩千萬也了。”陸惜晚故意為難,看著季盛堯的臉隨著的話變換。
他咬著牙:“陸惜晚,你別太過分!”
賀嘉言斥責道:“盛堯,你怎麼能這麼對惜晚說話?還病著呢!”
“好了好了,”陸惜晚出來當好人,戲謔道:“我開玩笑的,我可不是什麼貪得無厭的人。錢什麼時候到賬,我什麼時候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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