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陸惜晚也冷了臉,直白地拒絕:“我很累,去不了。”
季盛堯沒想到會如此不給他面子,眉宇間頓時浮上鷙之,眼神如淬寒冰,冷得滲人。
陸惜晚才不怕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告辭了”,就在周甜甜和米梨的目中離開了。
兩千萬在手,現在是什麼都不怕了。狂得很。
但沒走兩步,陸惜晚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再有知覺,鼻間就聞到醫院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就知道自己又進了醫院。
扶額,這才剛出院第一天啊,竟然又回來了。
剛準備睜開眼,就聽見有人過來了,聲音清甜綿,帶著一點點歉疚:“惜晚姐還沒有醒,都怪我,不應該讓提著東西的。”
“別自責,誰都不會想到拿了那麼一點東西就會暈倒。自己都主去拿了,說明也對自己的沒有評估好。”季盛堯寬的話語響起,卻聽得陸惜晚只想翻白眼。
真是疼到了骨子里,生怕周甜甜難過,把事全往上推,完全忘記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了。
“不管怎麼說我也有責任,盛堯,你還是回去吧,你還有工作要忙,我留在這里照顧惜晚姐就好,我們都是生,你在這里也不太方便。”周甜甜善解人意地說道。
“沒關系,我們一起。”季盛堯聲音低低的。
沉默了一會兒,周甜甜才又開口了,語氣有點委屈,“盛堯,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照顧人啊,不放心我在這里?”
“怎麼會?”季盛堯連忙解釋:“我怎麼會這麼想你?你坐了這麼久的車,還要在這里照顧,我怕你吃不消。我留在這里還能幫點忙,讓你多休息休息。”
他的話起了效果,陸惜晚聽見周甜甜一下子就開心起來了,聲音甜滋滋的:“原來是這樣啊,是我誤會你了。盛堯,你真好。”
陸惜晚真想翻白眼。
在人家病床前面秀恩,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裝不下去了,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
“呀,惜晚姐醒了!”周甜甜第一時間注意到,驚喜地說道。
陸惜晚裝作虛弱地開口:“我這是怎麼了?”
周甜甜臉上帶了點愧疚:“惜晚姐,對不起啊,醫生說你勞累過度才會暈倒的,都怪我,不該讓你拿行李的。”
這話在裝睡的時候已經聽過一遍了,“不是你的錯,在遇見你之前我稍微運了一下,可能是我大病初愈的原因吧,不太能累。”
但周甜甜還是一臉疚的樣子。
季盛堯安地拍了拍的肩膀,對上陸惜晚語氣就淡漠了下來:“醒了就好,醫生說你打完點滴就可以出院了,要靜養不能勞累,多注意自己的。”
陸惜晚點頭:“多謝季總告知。既然我已經醒了,就不勞煩季總和周書了。”
周甜甜還想說些什麼,但季盛堯提前開口:“好,那我們先走了。”
就在這時,賀嘉言氣吁吁地跑了進來,滿眼的焦急在看到陸惜晚的那刻化為了深深的擔憂,他開擋在病床前的季盛堯和周甜甜,“惜晚,你怎麼了?怎麼在醫院里?”
他頭發凌,額頭上的汗珠順著面頰流下,臉上還有一點臟臟的,顯然十分焦急,急到都無法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了。
陸惜晚安道:“我沒事,真的沒事。”
“沒事你怎麼會進醫院?”賀嘉言自責道:“都怪我,我應該一直陪著你的。”
剛想解釋兩句,就聽見周甜甜說道:“其實應該是怪我。”
陸惜晚一愣,怎麼還有人往自己上攬錯的呢?
賀嘉言的視線立刻轉移到周甜甜上。
周甜甜雙眼無神,臉上寫滿了愧疚:“都怪我,不應該讓惜晚姐幫我拿行李的,我實在是沒想到惜晚姐這麼脆弱。”
賀嘉言的視線立刻就鋒利了,他瞇著眼睛看了周甜甜一會兒,不好對士發貨,于是眼神轉向了旁的季盛堯。
這一刻他拋下了所有屬于藝家的文雅,怒不可遏地說道:“盛堯,周書不知道就算了,但是你也不知道嗎?惜晚剛出院,你就讓拿重東西,你還是個男人嗎?”
面對他的指責,季盛堯收了下頜線,薄薄的抿一條,頓了幾秒鐘,道歉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陸惜晚不想讓他們吵起來,弱弱道:“嘉言,也不能全怪他們……”
“當然不能全怪他們,”賀嘉言面帶慍地和對上視線,但語氣卻了許多:“惜晚,你也有責任,你就是太善良了,別人讓你幫忙你就上,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以后再遇到不公的事,你要說不才行。”
“就拿這次這件事來說,不過就是幾件行李,有個大男人在那里,你一個大病初愈的人干嘛去拿?再說,周書也是很健康的,怎麼也不到你去,以后不準再這樣了。”
賀嘉言看上去在斥責陸惜晚,實則是在拐著彎兒地罵季盛堯和周甜甜沒眼沒商,讓一個病人拿東西。
兩人當然聽出來了,一個得滿臉通紅,一個氣得面鐵青。
陸惜晚倒是爽了。就是,正常人哪會讓一個病人拿東西,也就周甜甜和季盛堯這對顛公顛婆了。
“嗯,我知道了,你別生氣了。”陸惜晚角繃,忍著笑說道。
賀嘉言深深地舒了口氣,對季盛堯和周甜甜說道:“我留在這里照顧,你們先走吧。”
季盛堯看上去氣得不輕,連話都沒說就帶著周甜甜離開了。
周甜甜走之前還可憐兮兮地看了陸惜晚一眼。
陸惜晚著賀嘉言笑。
賀嘉言坐在的床邊,看了看點滴瓶,又給掖了掖被角,“能在出院的當天又把自己折騰回醫院的人,除了你也沒別人了。”
他的話里帶了點寵溺,角出一個無奈又縱容的笑,說出那句經典的霸總小說里的臺詞:“真拿你沒辦法。”
陸惜晚一聽,“噗嗤”一聲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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