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晚無奈,索讓他握著自己的手腕,垂下眸子,低聲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又談什麼原諒呢?我只是覺得有點尷尬。”
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腳趾扣地。
裴衍細細打量著的臉,見好像真的沒生氣,才放下心。
只是心里仍舊有個疙瘩。
他從小耳力就好,在假山后面聽得清清楚楚,和賀嘉言曾經酒后接吻過。原本是不打算出現的,直到賀嘉言問能不能再來一次時,他終于憋不住了。
裴衍很怕會答應,這才主暴自己的蹤跡。
他心里就像是被了一把似的,又酸又漲。
收回思緒,裴衍抬眸向面前的陸惜晚,穿著紫的運裝,長發利落地梳了高馬尾,有些許碎發散在臉頰側邊,顯出幾分瀟灑的意味。
沒有化妝,只在上涂了一些保的,飽滿的瓣泛著淡淡的,就像是一顆多的水桃,仿佛在等人采擷。
“惜晚……”裴衍盯著明艷的面孔,喃喃地著的名字。
陸惜晚疑地抬頭,秋瞳中水意瑩瑩,眸底仿佛有一個漩渦,將裴衍的視線吸引進去,無法。
“衍?”見他愣愣地盯著自己出神,陸惜晚出聲提醒。
裴衍晃過神,眼神再次聚焦,他定了定神,問出從昨夜就一直縈繞在自己心的話:“惜晚,你是和賀嘉言在一起了嗎?”
語畢,他有些忐忑地著陸惜晚,生怕說出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陸惜晚聞言一愣,眸底浮現出幾分驚詫,否認道:“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話音落下,裴衍歡喜地抿住了角,心中的大石落下了。
沒有在一起就好。
他還以為他又晚了一步。
“沒什麼,我昨天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以為你們在一起了。”裴衍話中帶了點試探,小心翼翼道:“惜晚,我能問一下,為什麼你和他接吻嗎?”
這個話題有些私,又及了陸惜晚不愿提及的事,臉立刻暗淡了下來。
“我……”陸惜晚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將事對他和盤托出。
見狀,裴衍連忙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我尊重你的私,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是我多了。”
他轉移話題道:“你們公司在進行拓展訓練嗎?都有什麼項目?有趣嗎?我之前在艾瑞肯也參加過類似的活……”
陸惜晚靜靜地著神采飛揚的裴衍,知道他很想搞清楚,但礙于自己的假裝不興趣。
明明是心思那麼深的一個人,在面前卻總是淺顯得過分。
“其實,”鼓起勇氣,有些地將自己的魯莽事跡說出了口:“那次是一個意外。”
裴衍停下了講述,閉上了,默默地聽說。
“我當時喝醉了酒,斷片了,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我和他在……”陸惜晚咬了咬,難以啟齒道:“接吻。”
“當然我清醒了之后就立刻分開了,不過我覺得喝醉了做的事都不算數的,起碼在我的心里是不算的。”陸惜晚尷尬得耳都紅了,又解釋了幾句。
覷著裴衍的神,見他神如常,沒有出鄙夷的表,才悄悄地松了口氣。
不想被他看不起。
只是和喜歡自己的人討論酒后“吻”的事,好奇怪啊!
“你覺得喝醉了之后做的事都不算數嗎?”裴衍突兀地問了一句。
陸惜晚有些臉熱,不自覺地了發燙的耳,老實回答道:“得看什麼事吧,像是和陌生人接吻這種事,對我來說可能就和親一下路邊的小貓小狗一樣,如果不是因為現實中我和賀嘉言認識了,這件事可能早就被我拋到云霄之外了。”
抬眸,正對上裴衍的視線,頓時一怔。
他深邃的眸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有悵然,有喜意,還有一抹化不開的憂傷。
正在陸惜晚疑他為什麼會憂傷時,就聽見他開口了。
“有時候喝醉了是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裴衍聲開導,“我有一個印尼朋友,平常是很沉默寡言的人,但一喝醉就看見誰親誰,不管男的的老的的,手邊上抓到誰就親誰。還有一次竟然和一條哈士奇接吻了,我還保留了當時的視頻。”
陸惜晚聽著,想象著一個沉默寡言的印尼人在酒后抱著哈士奇熱狂吻的樣子,被逗得角上揚,原本的尷尬和害被那魔的一幕徹底抹去了。
“不過,”裴衍話音一轉,飽含深意道:“喝醉時的狂放是一方面,但清醒之后就要面對一些留下來的麻煩了。”
還未等深思,從陸惜晚的視角,就見不遠季盛堯緩緩走近,角漸漸繃了。
季盛堯不留在醫務室陪周甜甜,怎麼出來了?
裴衍察覺到神的變化,回過頭,就看到了幾步外的季盛堯。
眉心不留痕跡地皺了一下,他笑著打招呼:“盛堯。”
季盛堯和善地頷首,黑幽的眸子卻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語氣淡淡:“在聊什麼?”
“聊你們公司組織的拓展訓練,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下一個項目是什麼?”裴衍神自然地詢問。
陸惜晚連忙回答:“是最經典的‘畢業墻’,不過我們對之進行了一些改,和‘穿越電網’結合了起來,多了幾分趣味。”
“那一定很有意思,可惜我一會兒有事,不能去圍觀。”裴衍憾說道。
“有錄像,你興趣的話發你一份。”季盛堯說道。
就在這時,陸惜晚的手機響起來了,是陶芝問什麼時候回去,下一個拓展項目要開始了。
“你先去吧,等晚上我請你吃飯。”裴衍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
陸惜晚抱歉地點了點頭,轉過離開了。 季盛堯隨其后。
裴衍站在原地,著矯健的影漸漸變小,角的笑意也緩緩消失。
“喝醉了就不算數了?”他失神地喃喃自語,手掌漸漸地攥起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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