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堂舅是真的驚呆了,他原本以為裴衍是了朋友,帶過來告訴所有人不要再給他安排相親。
但……還不是朋友?
那他大搖大擺地帶過來干嘛?
余堂舅臉變了變,原本他沒有把陸惜晚放在心上,畢竟只是談個而已,不必大驚小怪的。
但現在裴衍的態度卻讓他猶疑了,還不是朋友呢就這麼護著,寧肯得罪錢家也不愿意和別的子接,等真的往了,豈不是被這個人套牢了?
心下一凜,他仔細打量著陸惜晚,眼神里有探究,也有凝重。
看著看著,卻覺得陸惜晚越來越面,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
幾度思索之下,他還是問出了口。
陸惜晚老實回答道:“我和您的確不是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應該是在泡泡的周歲宴上。”
余堂舅有點印象,只覺得還有點其他的事在里頭,一時想不起來,便也算了。
“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管不了你,看來你媽也是管不了你了。其他的暫且不談,可得罪了錢家,你就不怕你外公生氣?”
裴衍俊秀的面容上出些許的無奈,他側過臉含脈脈地看著陸惜晚,“那也沒辦法,我只能向外公請罪了,誰讓我的心已經容不下別人了呢?”
他大膽又直白的話語讓陸惜晚耳邊一熱,急忙忙地尋了個借口,出了包廂。
原本想在衛生間外的洗手池洗把臉,但想到自己沒有帶補妝的底,只將雙手在冷水中沖了沖。
冰涼的水流帶走了手上的熱意,漸漸的渾都被雙手的冷意冰得冷靜下來。
甩了甩手,走進隔間,就聽見隔壁傳來了低聲音的說話聲:“媽,你著什麼急?我和盛堯才在一起半年呢。再說,哪有一個孩子去提結婚的事兒?”
聽容,應該是周甜甜。
陸惜晚無意聽墻角,但作再快也或多或地聽了點兒不該聽的。
“什麼?彩禮要一百萬?”隔壁傳來周甜甜抑的驚呼聲,“媽,你認真的嗎?我哪里值一百萬?”
“是,盛堯有錢,但也是人家的錢呀……”
聽到這里,陸惜晚果斷拉開了門。
回到包廂,余堂舅和堂舅媽的態度稍微有些變化,陸惜晚察覺出來了,想著興許是裴衍說了些什麼。
最后是余堂舅有事才結束了這場會話。
待兩人離去后,陸惜晚松了口氣,笑盈盈地問裴衍:“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
裴衍笑著豎起大拇指,神促狹道:“非常好,不愧是有演戲經驗的話劇演員。”
陸惜晚聞言稍稍有些窘迫,“那麼久遠的事你還提。”
“怎麼了,的確很出,那部話劇我反復看了很多遍。”裴衍笑瞇瞇道。
在斯坦福的時候,陸惜晚被同學拉著去話劇社救了一次火,演了其中一個角。自覺演得一般,可裴衍竟然一聲不吭地跑過去全程錄了像,時不時還拿出來說笑。
陸惜晚捂臉:“我就當是你對我演技的肯定了。”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陣腹腔轟鳴的聲音,陸惜晚猛地漲紅了臉。
裴衍抿了抿,忍下即將溢出來的笑意,“是我的錯,竟然忘記點菜了,稍等。”他按下呼鈴,招來侍應生嫻地點著菜。
陸惜晚捂著胃部,臉上的紅暈許久才消了下去。
也不能怪吧,肚子了是人之常!
吃過飯,裴衍有電話打來,陸惜晚正好去衛生間補一下吃飯時掉落的口紅,一進去就和周甜甜撞了個對臉。
神懨懨,看上去心不太好的樣子。
陸惜晚點了點頭,沒有和談的。肩而過時,卻聽到了周甜甜住了:“惜晚姐。”
停下腳步,疑地看向。
“惜晚姐,我覺得你真的厲害的,”周甜甜看向,明明說著夸贊的話,臉上卻沒什麼表。
陸惜晚不明所以得看著。
“不管是朗、賀嘉言還是裴衍,你的邊總是有不同的男人,”周甜甜的眼底浮上幾分諷刺,“也不知道張總知道這些事之后會是什麼樣的心。”
陡然而來的惡意張牙舞爪地朝著陸惜晚撲過去,從前假裝善意的面終于出現了裂痕,說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陸惜晚從前就約察覺出周甜甜上的不對,只是太過輕信自己的第一印象,不想將想的太壞。
現實卻給了重重一擊,告訴什麼“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不是已經告訴過他了嗎?”陸惜晚掀起眼皮,冷冷地朝著周甜甜掃了一眼,角的笑意都淬著冰,“在朗的慶祝派對上,張程的反應不需要我再詳述一遍吧。怎麼,失憶了?”
聞言,周甜甜也回憶起了那時的場景,臉青一陣白一陣,好半晌才道:“那是他不知道你和他們都做了些什麼!如果他知道,你覺得他還會原諒你嗎?”
“那你可以和他說說看,我不會阻止你,”陸惜晚語氣輕描淡寫,臉上帶了些嘲笑:“那麼多男人都圍繞著我,偏偏對你不假辭。你很嫉妒吧?”
陸惜晚的話刺中了周甜甜的心,臉一變,咬著牙道:“你很得意?就算他們都喜歡你又怎麼樣?盛堯卻只喜歡我!你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
聽出周甜甜話中藏著的得意和炫耀,陸惜晚只覺得有些可笑,當然也真的笑了:“是什麼讓你認為我想得到他的心?我邊有那麼多男人,每個都不比他差,只要我勾勾手指,他們全都會答應我的要求。”
譏誚的視線緩慢地從上到下地在周甜甜的上掃了一圈,語氣中帶著點可憐的味道:“而你,拿我玩厭了的男人當寶。你還不知道吧,是我和季盛堯提分手的。真可惜啊,你沒能看見他求我不要走時低聲下氣的樣子。”
周甜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面白如紙,搖搖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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