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如墜冰窖,不敢置信地看他。
他明明知道啊。
知道是個孩子,知道就是念念,知道絕不會去擾閆雪……
可是他就那麼冷冰冰、高高在上,用審判而陌生的目看。
肩膀抖,陸念一時說不出話。
“沒有證據,你拿什麼證明是你清白的?”
琳達更加趾高氣昂,尖聲道:“陸助理,你也是糊涂。閆雪那樣的明星,那麼多,也是你想潛就能潛的?咱們霍氏可容不下你這樣齷齪的心思。”
“霍總,我建議開除陸年。”道:“像這樣品德敗壞、道德低下、毫無底線還給公司抹黑的害群之馬,就該攆走以儆效尤。”
“憑什麼?你又不是霍總!”
安柚子忍不住了,大聲道:“陸年絕對不可能對那個閆雪有想法,這本就是誣陷!霍總,你明明知道……這都是有意陷害,我們不能讓他們顛倒黑白。”
“我倒是覺得琳達說得沒錯,這個陸年該被開除。”
劉副總的聲音響起。
他板著臉,不滿道:“給公司帶來這麼大麻煩,客服部都要被投訴電話打了。我們霍氏絕對不能包容這樣的禍害,不告損害公司名譽,讓賠償已經是霍氏寬容了。”
“我覺得,不但要開除,還要發公告跟劃清界限。”
這副支持的態度,讓琳達心里越發得意。
看著陸念的眼神,仿佛已經把徹底趕走。
陸念臉慘白,眼眶都紅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陸助理該不會是要哭吧?”
琳達笑了:“這里是公司,職場可不相信眼淚。沒有證據,就收拾你的東西滾蛋。別以為掉兩滴眼淚就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這個賤人,終于要走了。
神清氣爽,琳達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安柚子氣得不行:“霍總還沒說話呢,你急什麼?要怎麼樣,還是要霍總決定。”
“霍總,陸年是冤枉的。”
顧不上害怕,眼道:“您可要還清白啊!”
霍司州終于了。
掀起濃的眼睫,凌厲的丹眼像含著一潭薄冰。
“陸年影響公司形象,暫時停職。”
他平靜地道:“發公告,等調查結果出來,霍氏會給大眾一個代。”
每個字都像是千鈞重的玄冰,砸在了心口,把心臟砸得稀爛。
又冷又疼,陸念面無,大腦一片空白。
同事們的眼讓芒刺在背般,晃了晃,死死掐住掌心沒讓自己出更狼狽的姿態。
“霍總!”
安柚子不敢置信。
霍司州明明知道真相,為什麼還要這樣?
想說什麼,男人清冷掃過一眼,冷漠的目像在看石頭:“還有意見?”
那眼神過于無,安柚子說不出話。
陸念低頭自嘲一笑。
有什麼資格,讓他頂著公眾的力保護呢?
不要再繼續心存僥幸了。
一邊說死心,一邊繼續對他抱有幻想,再這樣下去,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沒有。”
神灰敗,陸念輕聲道:“我會努力證明自己清白的。”
*
“啊啊啊啊啊到底為什麼!霍總他明明知道你是……”
安柚子發瘋:“我還以為他是個好老板,沒想到也是翻臉不認人的周皮,我就知道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冷無、無無義、冷酷刻薄!”
“霍總是什麼人?我哪來的臉,跟他有義?”
自嘲輕笑,陸念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低聲道:“好了,別生氣了。”
“就算沒有義,他也該說句話吧?”
安柚子不滿:“明知道你是冤枉的還要讓你停職,跟開除有什麼區別?男之間的事,哪那麼容易澄清?”
陸念也有些茫然。
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自證清白。
除非,愿意公開自己是個孩子。
但——
不行。
陸媽媽會瘋的。
的背負的是陸媽媽的命,不敢賭。
毫無頭緒,煩悶地抿瓣,低聲:“總會有辦法的……柚子,謝謝你。”
被人關心維護,的心里又又暖。
“傻子,我們是朋友,這有什麼好謝的。”
安柚子眼睛也有點紅了,起抱:“念念,你別放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不要讓那些壞人得意……”
陸念忙避開的擁抱。
“你忘啦?我現在是男人。”
小聲提醒:“而且現在傳這樣,跟我太親,別人會說你閑話的。”
現在丑聞纏,會連累安柚子的。
“說就說,我怕那些長舌婦多男?”
翻個白眼,霸道地用力抱住,安柚子哽咽:“你早點回來啊,沒有你這個上班搭子,我會生不如死的。”
陸念鼻尖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用力點頭:“我保證。”
*
東西送回出租屋,陸念不想呆在家里胡思想,干脆熬了湯去探陸爸爸和陸媽媽。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當初一次在醫院賬戶上繳存了足夠的錢,不至于因為停職影響陸爸爸的治療。
但欠霍司州的錢,拿什麼還?
苦一笑,甩開這些紛雜的念頭。
陸念提著保溫桶上樓,才到陸爸爸所在的樓層,就聽到嘈雜聲響起。
“你住這麼豪華的單人病房,是不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兒子賣屁來的啊?雙頭的猥瑣男,養出這樣的兒子你們怎麼不去死?”
心里“咯噔”一聲,保溫桶滾落在地。
顧不上這個,陸念白著臉飛快沖向病房。
還沒等靠近,就聽到陸媽媽癲狂的聲音:“你胡說!不許你誣陷阿年……阿年,媽媽的好兒子,好阿年……啊啊啊啊啊……”
陸念心急如焚。
病房前圍了一大圈人,拼命往里面。
只聽“咚”一聲不詳的聲音,伴隨著陸爸爸虛弱的聲嘶力竭:“來人啊!醫生……把他們攆出去,讓他們滾!”
“死,死人了?”
“不關我們事啊,我們什麼都沒做!是自己撞墻的!”
“快走快走!”
“救命啊死人了!”
嘈雜聲中,陸念大腦一片空白,渾冰涼。
跌跌撞撞地撥開人群,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絕:“讓開,都讓開!讓我進去,爸媽……讓我進去!我是他們的兒子,你們都讓開!”
“他們家兒子來了!”
不知道誰吼了一聲,人群漸漸讓開。
陸念兩發,連滾帶爬地沖進病房。
還沒等看清病房里的場景,兜頭有什麼潑在的臉上,伴隨著不屑的唾罵聲:“這就是那個不要臉的猥瑣男,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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