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劇烈抖,陸念沒再掙扎。
咬牙張開口。
冰涼的瓶口上瓣,更濃更辛辣的酒味沖得想吐。
正要灌進去,忽然聽到“砰”一聲巨響。
這聲音太奇怪,又清脆又鈍。
像是隔著皮敲到骨頭一樣。
整個包間陷沉寂,接著手上的酒瓶就被奪走了。
“你他媽傻是吧?”
霍景煜黑著臉,看起來很生氣。
對上的目直接了口,惡狠狠道:“我他媽就在那里坐著,求老子一聲,你他媽會死嗎?”
寧愿不要命喝一瓶烈酒,也不愿意求他。
該夸有骨氣,還是該罵蠢?
霍景煜簡直要氣死了,扭頭又抓起桌上一瓶紅酒朝著人群砸過去:“都他媽起哄是嗎?老子帶來的人,老子都沒舍得喝酒,你們算是什麼玩意兒敢灌?”
手指輕,陸念還殘存著幾分驚悸。
這才看到,黃躺在地上,額頭帶,邊散落著酒瓶碎片。
想來是被霍景煜直接拿酒瓶開瓢了。
紅酒砸過去,其他人驚著躲開。
唯有黃還躺在地上,濺開的玻璃碎片崩在他上,疼得他像死魚復活一樣搐兩下。
“喜歡灌酒是不是?”
滿目狠,霍景煜揪著他的領子把人拽起來。
惡狠狠把整瓶白酒懟黃上:“喝!今天你不喝完,我看看你先死還是你全家先死。”
“二,霍二!”
黃疼得頭暈腦脹,這會兒也清醒了。
霍景煜真的做得出來。
他好歹是霍家二,沒有霍氏也有霍家撐腰。
黃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狼狽求饒:“霍二,我親哥,不,我親爹……這酒度數高,真會要人命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以為你想給這小子個教訓,霍二你放過我,求你了……”
哪兒還有剛才囂張跋扈的樣子。
霍景煜怎麼可能聽他廢話,冷笑:“不喝是吧?我伺候你喝。”
說完不管黃掙扎,著他的下就灌。
烈酒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漫,陸念看得心驚膽戰。
“唔唔唔……”
黃拼命掙扎,掙扎不,被迫“咕咚咕咚”大口吞咽。
霍景煜一松開手,他就飛快側吐了一地,涕泗橫流,看起來痛苦非常。
陸念心復雜看著這一幕。
倒不是同。
如果霍景煜不出手,今天這麼狼狽的人就是,黃也不過是咎由自取。
這就是權勢地位嗎?
這些人因為出好,就可以隨意欺辱踐踏別人。
“不是要跪下磕頭嗎?”
霍景煜卻沒放過他,抬腳踹兩下:“沒死就把頭磕了。”
“我錯了,霍二我知道錯了。”
艱難爬起來,黃跟條狗一樣,毫不猶豫磕頭。
大著舌頭:“我,再也不敢了……”
“給他媽老子磕頭干嘛?”霍景煜一腳踹倒:“給磕!”
“對不起,陸助理。我錯了,我眼瞎。”
黃麻木轉,給陸念哐哐磕頭:“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
本來就滿臉和淚,混雜著酒水無比慘烈。
磕頭時候更是人都要倒下一樣。
陸念別開眼,不想再看:“夠了。”
“滾!”
眼見黃被人抬出去,霍景煜的心依然很差。
他手過來拉陸念。
陸念眼前閃過他剛才兇狠模樣,眼底不由帶上驚懼,條件反般大步后退。
撞到小幾,上面的酒瓶酒杯砸在地上,發出脆響。
包間死寂,只能聽到酒瓶子骨碌碌在地上滾的聲音。
所有人都不敢去看霍景煜的臉。
他也確實要快氣瘋了,不敢置信:“老子給你出氣,你怕老子?”
他他媽到底造了什麼孽!
“我不是……”
陸念白著臉。
沒有不識好歹,知道霍景煜那麼做是為了。
只是那場面超出的承范圍,接不能,下意識做出這樣的反應。
蠕兩下,還是沒有解釋。
霍景煜也不需要的解釋,扯著的手腕把拉到正中間坐下。
翳的眸子一掃:“不是玩得很開心嗎?繼續啊!傻站著一個個,啞了?”
面面相覷,其他人不敢他的霉頭,很快包間恢復了平靜。
霍景煜始終沒有松開手。
手腕上像是拴著冰冷的鐵鏈,陸念覺得很不自在,也不舒服。
試探著掙扎下,反而被握得更了。
“霍二……”
忍不住低聲道:“你弄疼我了。”
“疼死你算了。”
霍景煜咬牙切齒,惡狠狠。
短暫用力后稍微放松了些。
真是個瘋子。
陸念不敢再吭聲,強忍著不適熬日子,度日如年。
兩人的互被看在眼里,旁邊有人殷勤端過果盤。
“陸先生吃點水果。”
那人恭維道:“陸先生,這麼多年您可是唯一被霍二護著的人,霍二對您可真是不一般啊。傳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名媛心碎。陸先生好福氣。”
只是沒想到,堂堂霍二,竟然喜歡男人。
陸念愣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的福氣,不想要。
只想當個普通人,過自己平凡也平淡的日子。
勉強笑了下,沒接話,也沒那盤水果。
誰知道這種場合的東西干不干凈,有之前相親時候的教訓,不會來路不明的東西。
霍景煜好像又不高興了。
他猛然干了杯里的酒,起:“沒意思,走了。”
說完暴扯著陸念往外走。
陸念跟其他人一樣滿腦莫名,踉踉蹌蹌被他牽出包間,不得不小跑兩步跟上他,免得真被他給拽倒了。
兩人一路往外走,正迎面對上一行人進來。
其中穿著亮襯衫無比包的男人眼前一亮,笑瞇瞇手打招呼:“喲,小陸助理,這麼巧。”
陸念一僵,恨不能原地消失。
旁邊,霍司州和薛巧巧一行人同時看過來。
漆黑的眼眸冷淡銳利,掃過來時像是要剮走的皮。
陸念頭皮發麻,試圖掙開手。
依然沒功。
心底發慌,臉都急紅了。
霍司州和霍景煜明爭暗斗,作為他的生活助理,大晚上單獨跟對手出來玩,還手牽著手。
這場景,怎麼看惹人懷疑。
不由咬住下,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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