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陸年這麼殷勤，我還以為是個癡種，原來這小子吃到甜頭了。”

不知道誰念叨一句，酸溜溜的。

明顯覺得陸念是靠帶關系進了霍氏。

薛巧巧裝沒聽到，含笑問：“阿年，可以嗎？”

“巧巧，霍總最近特別忙，早出晚歸。我打電話匯報工作，都是白特助接的。”

陸念咬，輕聲道：“他肯定沒時間過來，還是算了吧。”

想到這段時間男人忙碌的狀態，陸念想，同學聚會這樣的事還是不要拿去打擾他。

“哎呀，讓你打你就打唄，你只是生活助理，又不是老媽子。”

有男同學不耐煩了：“娘們兒唧唧的。”

“就是啊！不打電話怎麼知道霍總不會來？”其他人也說：“對助理沒時間也就算了，難道對老婆還能沒時間嗎？”

就差沒說陸念擅作主張，太把自己當回事。

“霍總真的很忙。”

陸念忍不住道：“最近休息時間很，電話不一定會接……”

“算了。”

薛巧巧想了想，笑著說：“司州就是這樣的，忙起工作來什麼都顧不上。我可以給他打電話，來不來我就不保證啦？”

“還是巧巧痛快。霍總貴人事忙我們都理解。你放心，沒關系。”

眾人攛掇下，薛巧巧還是撥通了電話。

陸念有心想阻止，被秦影拉住手。

“你傻啊？”

秦影翻個白眼，說：“人家小夫妻的事你摻合什麼？行不行人兩口子一句話的事兒。咱們都是外人，別湊這熱鬧。”

心口了，陸念微白。

外人。

這兩個字像是鋼針，狠狠的心口。

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擺正位置。

三個人里面，只有才是那個外人。

沉默抿瓣，陸念低下頭不再說話，心口作痛。

*

“司州，你在忙嗎？”

電話接通，薛巧巧的聲音甜得拉，綿綿撒：“我們同學聚會，來了好多人呢……我們班長在PN任職，剛好在香城，就組織聚會了。”

“我沒有喝酒啦，就是大家都想見見你，你有空嗎？沒空也沒關系的，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啊？你有空啊？”

得到肯定答復的一瞬間，薛巧巧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太欣喜若狂，笑著聲道：“好，我這就把定位發給你。”

“他等會兒就過來。”

笑容甜如，薛巧巧掛斷電話，說：“還要麻煩大家久等下啦。”

“不麻煩不麻煩。”

有機會見霍司州這樣的大人，別說只是等一會兒，就是等幾天也值得。

有同學好奇：“不是說霍總很忙嗎？”

“我也不知道啊。”

薛巧巧滿臉無辜，聳肩道：“你們也聽到啦，我說大家想見見他，他就找我要地址了。”

“還不是霍總你，想給你在老同學面前撐場子。”

吳興安笑道：“看來霍總還是個寵妻狂魔，巧巧好福氣啊。”

“我就說男人對助理和對老婆不一樣啦。對別人沒空，對老婆肯定什麼時候都有空了。”

“疼老婆的男人會舍得老婆自己回家？肯定要接的。”

那邊的笑鬧聲格外刺耳，陸念著酒杯的指節泛白，口腔里滿是苦。

他真的會來嗎？

或許他們說得對，他忙或者不忙，要看對象是誰？

對無關要的外人，自然是工作更重要。

他們和睦，該祝福他們的。

陸念卻覺得自己渾發冷，說不出得難過。

*

沒等太久，包間的門被推開。

薛巧巧站起，臉上出欣喜笑容：“司州，你來啦！”

門口的男人形拔，神淡漠，一雙丹眼烏黑深邃，掃過來時讓人不自覺張。

他真的來了。

最后一稻草落地，陸念覺得自己荒唐可笑。

起混在人群里，沒打招呼。

男人似乎也沒注意到，目掃過全場后被讓到主位。

他話很，神也淡淡的，偏偏天生就是世界中心，只要得到他的只言片語，其他人就興不已。

陸念忍不住瞥一眼。

矜貴疏冷的男人，竟然耐下心應付著無聊的稱贊，偶爾還接話說兩句什麼。

吳興安激得臉都漲紅了，捧著酒杯滔滔不絕。

霍司州不僅沒有不耐煩，甚至還舉杯跟他了，鼓勵他繼續說。

的力量，竟然這麼偉大嗎？

能讓不耐煩應酬的男人，都變得耐心。

這樣熱鬧的場景未免太刺目，也顯得這個角落過于冷清。

冷清得陸念像是渾泡在冰水里，牙齒磕磕打，冷得心臟疼。

“真熱鬧。”

秦影喝得微醺，臉頰染上兩團緋紅。

托著下百無聊賴：“時間過得真快啊，大家都變了世俗功利的大人了……”

似乎有些悵然，扭頭看向陸念時，眼睛又變得亮亮的。

“幸虧你沒變啊，陸年。”

“你不過去嗎？”陸念垂著眼。

不是沒變，是沒有資格。

越是靠近越是遙遠。

是里的老鼠，就該在下水道里度過暗又見不得人的一生。

明幸福，遙不可及，永遠不屬于。

“我現在是個臭寫書，哪有資格混這麼高端的場合。”

秦影笑了下：“賺得不算多，但也不用溜須拍馬。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我啊，喜歡安靜。就不跟人啦……你呢，那可是你頂頭上司，你不去拍拍馬屁？”

“我不擅長這個。”陸念搖搖頭：“霍總看重的是工作能力。”

“傻。”

秦影看著笑：“不過我很喜歡。”

“陸年，你也覺得這樣的聚會很無趣吧？”

指尖點在陸年的手背上，秦影看起來半醉半醒。

指腹上，險些沒控制住表。

嘶——

這手也太好了。

的，跟一塊豆腐一樣。

仔細看看，這臉上的皮更是雪白，連個孔都看不見。

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孩子皮還要還要？

眼中閃過羨慕，秦影反而更興了：“這樣的場合不適合我們，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怎麼樣？”

的手指很有技巧，像跳舞也像。

陸念不自覺起了一皮疙瘩，迷茫又僵：“換，換去哪兒？”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秦影笑意更濃。

湊過去著的耳輕輕呼出一口氣，語調曖昧：“你想去哪兒？酒店，你家，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