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這麼多，昨晚的記憶完全混。

只記得瘋瘋癲癲，抱著男人不肯撒手，混又迷離的親吻糾纏。

還……還……

想到浴巾掉落的場景，陸念哀嚎一聲，重重捂住臉。

再也，再也不喝酒了！

弄這樣，還怎麼見人？

霍司洲該不會覺得借酒裝瘋，故意占便宜吧？

臥室門被推開，穿著西裝三件套的男人，難得在醒后還沒離開。

站在門口矜淡：“醒了？”

看他一眼，陸念的臉像是打翻紅墨水，飛快從耳紅到了腳后跟。

明明他著得，領帶扣得嚴嚴實實。

看到他那張完的臉龐，陸念卻控制不住想起“大樹掛冬瓜”的場面。

要命！

淡淡瞥，霍司洲似乎完全不知道心的活，語調冷淡：“服在床頭，換上來吃早餐。”

木然點頭，陸念磨磨蹭蹭洗漱換好服，又磨磨蹭蹭一步一挪出了臥室。

餐桌上是酒店送來的廣式茶點，一籠籠擺在桌上澤人。

陸念食不知味，咬著筷子臉變來變去：“霍總，昨晚我們……”

的眼眶有些紅，看起來快哭了。

滿心都是自責后悔。

從來都沒忘記，面前是朋友的男朋友。

怎麼可以……

昨晚是走錯房門，糾纏不休。

連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沒有，滿臉都是絕。

要怎麼面對薛巧巧？又怎麼對得起薛叔薛姨？

天塌地陷的表太過明顯，霍司洲冷冷道：“放心，我沒你。”

滿臉空白抬頭，就見男人薄勾起極冷峭的弧度：“沒興趣。”

陸念心口一痛，恥涌上來。

到底是對那件事沒興趣，還是對沒興趣？

說不清是慶幸還是難過，垂頭抿了口粥。

作為，其實是有覺的。

剛才太過慌，現在仔細確實沒有做過的痕跡，總算吐出半口氣。

至——

沒有背叛朋友。

“霍總，對不起。”

埋頭道歉，斟酌著小聲道：“我喝多了……給您添麻煩了。您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再也不喝酒了！

抬起眉梢，男人眼神著點譏誚，似乎并不相信的保證。

陸念難堪極了。

怪誰呢？

怪沒有酒品，怪下賤。

是主送上門，還要激他的嫌棄，才沒讓落更不堪的境地。

心臟被團，酸疼干。

香爛的海鮮粥口苦，陸念聲音輕：“霍總，我不是有意的。我從來沒想過覬覦您，也不喜歡您……不，我的意思是，我對您不會有男之間的喜歡……我保證，我只是把您當上司老板尊敬戴……”

為了讓他放心，竭力說著違心的話：“我絕不會上您，您……”

“夠了！”

“砰”一聲，男人重重把碗擱在桌上。

臉漆黑如墨，黑眸里盈滿了骨冰寒：“說夠了嗎？”

怎麼做到，每句話都這麼刺耳？

刺得他心煩意，心暴。

陸念嚇了一跳，白著臉淚盈盈看著他，像是陷驚恐的小。

瑟又恐懼。

這副模樣，看得霍司洲更加煩躁，指節收幾乎將瓷勺碎。

見他起，陸念不由看一眼幾乎沒的餐桌，下意識詢問：“霍總，您不吃早飯了嗎？”

這麼多東西，都還沒呢。

形停滯片刻，男人冷笑一聲：“沒胃口。”

見他離開，陸念默默垂頭，一顆明的淚珠砸進粥里。

是看到，才覺得沒胃口吧。

也對，他一向厭惡死皮賴臉、沒有自知之明的癡。

幾乎把他的忌諱犯了個遍，還沒被理掉簡直是奇跡。

應該是看在薛巧巧的面子上吧？

遷就朋友的閨，就算是他也不能免俗。

苦更重，陸念低頭慢慢喝完了一整碗粥，簡單收拾后去RS工作。

*

“陸助理，原來你跟薛巧巧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啊。”

才進辦公室，這段時間幫端茶送水的小姑娘就湊過來。

臉上帶著好奇：“網上說得都是真的嗎？你昨天干嘛不解釋啊。”

陸念愣住：“啊？”

沒記錯的話，昨天這個小姑娘還跟其他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看的眼神里充滿了嫌棄。

今天怎麼態度驟然友善？

“陸助理你不會生氣吧？”

小姑娘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其實我是薛巧巧的……所以昨天才那樣，不是針對你……誤會了你，真的對不起啊。”

為了表示鄭重，甚至彎腰給陸念鞠了個躬。

陸念嚇了一跳，忙閃開。

“不用了。”

抿，問：“發生什麼了嗎？”

“你還不知道嗎？”

小姑娘驚訝看：“巧巧在平臺上發文澄清啦，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們是好朋友……還知道你喜歡男孩子啦！”

薛巧巧澄清了？

不是說，的賬號被公司掌管，不能說話嗎？

而且……

“什麼，大家都知道我喜歡男孩子？”

臉發白，陸念聲音抖：“怎麼回事？”

“就你抱巧巧，是因為你們是好姐妹嘛！”

小姑娘笑著說：“陸助理，沒關系。現在大家都很開放，喜歡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人會用有眼鏡看你的……我很支持你，你要加油哦！”

陸念臉發白，一時說不出話。

恰好薛巧巧戴著墨鏡口罩，站在走廊上沖招手。

“巧巧！”

顧不上別的，陸念把拉到角落，急切：“你為什麼要說我喜歡男人？你明明知道，我媽不了刺激的……”

“念念，我也沒有辦法。”

目轉了轉，薛巧巧心底冷笑，臉上卻無辜為難：“是公司讓我這麼說的……不這麼說，他們就不許我幫你澄清。我不想你繼續被罵，也害怕會牽連到陸叔叔和陸阿姨……”

“公司說，不能讓網友誤會我們有超出友誼的關系。”

薛巧巧委屈道：“為了幫你澄清，我昨晚都沒怎麼睡，求了公司好久，答應好多條件……你在怪我嗎？念念。”

說著摘下墨鏡，果然出眼下青黑。

看著這副模樣，陸念的心底涌上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