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挪過目，陸念的冷汗一下子冒出來了。

是男模留給的紙巾。

寫了聯系方式那張。

當時慌中胡塞到口袋里并不嚴實，一個剎車不知怎麼就折騰了出來。

“沒，沒什麼。”

下意識想抓過來藏住：“就是紙巾。”

“有沒有人說過，陸助理很不擅長撒謊？”

修長的手指快一步，將紙巾在掌心里。

霍司州似笑非笑，點了點眼睛：“你一撒謊，眼睛眨得比蚊子扇翅膀還快。”

這都是什麼比喻。

陸念睜大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眨眼。

“霍總，我的紙巾……”

還想再努力下。

霍司州沒理會的掙扎，慢條斯理展開紙巾。

被心型包圍的電話號碼下面，纏綿寫著一句詩：【你那鮮紅如玫瑰花瓣的雙生來就是為了熱吻，卻同樣也為了唱熱切的音樂。】

陸念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熱辣的一句，頓時尷尬得恨不能找條地鉆進去。

“我，我不是……”

張了張：“不是您想的那樣……”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原來陸助理喜歡這麼油膩又拙劣的東西？”

指尖夾著紙巾，男人抬眼出幾分挑剔的譏誚。

蔑然道：“字丑得像蜘蛛爬出來的，還要學別人寫詩。他知道這首詩讓王爾德被指證猥罪獄嗎？追求年……呵。”

輕蔑的嗤笑，他將紙巾隨手丟進車載垃圾桶。

極盡嘲諷：“寫這首詩的王爾德出獄后余生潦倒，四十六歲就客死他鄉。這位多人想過自己是什麼下場嗎？”

“您不要這麼說。”

眼睫輕，陸念忍不住道：“他沒別的意思。”

“熱吻還沒別的意思？”

霍司州目冰冷，熾熱的指腹按住的瓣，問：“陸助理到底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

被他上的氣勢所攝，陸念說不出話。

維系客戶和留住客戶本來就是男模的工作，其實沒放在心上。

話到邊說不出口，陸念垂眼輕聲：“您誤會了。”

霍司州恨極這副客氣的模樣，恨不能在他們之間劃出一條楚漢河界一樣。

黑眸中閃爍著危險的芒，氣氛冰冷繃。

“霍總。”

小心翼翼打斷這僵的氛圍，司機說：“到了。”

*

說是買子，其實是一家造型店。

滿滿都是設計的麗，許多漂亮禮服掛在外面展示。

陸念幾乎看花了眼，低聲：“霍總，這……您到底要我干嘛？”

晚上帶出來買子就夠荒謬了，現在還特意找這種場合。

心里忍不住打鼓，滿腦袋都是問號。

“打扮漂亮點，賣個好價錢。”

冷瞥一眼，霍司州問：“害怕？”

“沒。”

陸念訕訕。

不想說可以不回答，特意嚇干嘛？

他這樣的人，想賺錢不過是分分鐘的事，犯得著賣一個小助理嗎？

陸念很有自知之明，哪怕長得還行，賣出的價錢也不夠這位心。

很快有個短發的孩走了進來。

“來啦。”

似乎跟霍司州很稔，招招手臉上帶笑：“大忙人，我還以為你來香城本沒時間找我呢！”

陸念忍不住把目落在上。

短發利落又漂亮，五也偏向中，有種英俊的。

上的服看不出牌子，但是特別有品味。

整個人看起來又漂亮又颯爽，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嗯。”

霍司州頷首，冰冷的神在看到時似乎也稍微融化些許。

“給你了。”

“我辦事，你放心。”

孩爽朗一笑，目落在陸念上。

起初還隨意，漸漸眼睛亮了起來，滿臉都是興：“你從哪兒搞來這麼個寶貝？這段這臉蛋……啊這都穿的什麼，這襯衫是從上個世紀的直男程序員上下來的嗎？這頭發誰剪的？妹妹跟理發師有仇？”

一連串吐槽，從發型到鞋子背包，全都狠狠嫌棄了個遍。

陸念本來就有些局促，這會兒更加手足無措，指節青白。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妹妹別怕，我不是嫌棄你。”

意識到的不適，孩忙笑著道：“還沒介紹自己，我喬安，是霍司州的高中學姐，目前是個造型設計師。”

“這家造型設計室是我開的。”

看一眼陸念的打扮，還是覺得不忍直視。

喬安說：“妹妹，你長得這麼絕，怎麼穿這個樣子？”

陸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廢話。”

霍司州兩疊，冷聲：“我趕時間。”

“知道了知道了，多跟漂亮妹妹說兩句話都不行。”

翻個白眼，喬安摟住陸念，笑道：“妹妹，放心把你自己給我。我保證你今晚翻全場！”

上的香水味道也很好聞，陸念忍不住有點臉紅。

*

喬安真的沒說大話。

有著驚人的審直覺，掃視過陸念后似乎就知道什麼風格最適合。

飛快挑出幾條禮服讓去試了試，選中后做妝造，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陸念暈乎乎，像個換裝洋娃娃。

等終于心滿意足，被帶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了！”

喬安打開門，臉上帶著笑容：“讓你看看，什麼神降臨！”

唯人的浪漫曲調中，陸念緩緩從打開的門里走出來。

穿著一條淡綠的禮服，蓬松的擺前短后長，出一雙白皙修長。

香肩在外面，白得晃眼，一顆鉆石垂在兩扇鎖骨中央。

妝容淺淡，整個人像是初夏剛立在荷葉上的珠，怯生生的，人。

猶如黑般的眼眸吸收所有線，霍司州清晰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挪不開眼。

“怎麼樣？”

喬安得意叉腰：“是不是了？妹妹長得太完了，要不是時間，我恨不能給換一百套妝造。看呆了吧？還得是老娘出手！”

不理會的得意，霍司州冷聲道：“音樂關了。”

喬安撇撇，心不甘不愿，關掉了手播放的BGM。

男人一向喜怒難測，陸念猜不他滿不滿意，忐忑地抓著擺問：“霍總，我這樣……行嗎？”

喬安頓時目一厲，臉上寫滿了“你敢說不行試試”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