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下意識閉上眼睛。

這都是該得的。

薛巧巧對那麼好，幫了那麼多次，卻和霍司州不明不白。

挨打挨罵都是應得的。

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夠了！薛巧巧，認清你的份！”

霍司州眉目含雪，單手攥住薛巧巧的手腕。

黑眸中帶著幾分不耐，冷聲道：“鬧夠了就滾！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如果不是那晚……”

“司州！”

薛巧巧一驚，慌忙打斷他的話，瞥了陸念一眼。

還不到讓知道的時候。

大腦飛速轉，很快換上一臉委屈，哽咽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約束你，我也不想當個潑婦啊……可是，是我最好的閨，你是我最的人……你們當著我的面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辦？”

捂著臉哭：“我也想裝聾作啞，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算什麼？我在你們眼里算你什麼？”

哭得實在是太可憐了 。

邊哭還用手扶住了小腹，不著痕跡地腰做出懷孕艱辛的模樣。

陸念看得心頭一酸，愧疚后悔和難過心疼織：“巧巧，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過……”

“你不要再說了，就當我之前瞎了眼！”

雙眼猩紅，薛巧巧惡狠狠地盯著。

滿眼怨毒恨意：“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當初為你跪了一整夜嗎？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賤人，我就不該可憐你！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麼要跟我搶男人？你怎麼不去死？”

被驚天惡意駭了下，陸念渾發涼。

“巧巧，我也不想這樣……”

咬瓣，手指抖，哭著說：“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跟你搶男人。我只是……”

“我不想聽！”

薛巧巧怒罵：“就當我從前瞎了眼，才會跟你當朋友。你這樣的人就該像里的老鼠，一輩子躲在下水道當你的假男人！賤人，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巧巧……”

滿心絕，陸念手想拉。

“啪！”

毫不留直接拍開的手，薛巧巧面猙獰：“以后我們再也不是朋友，只會是敵人！”

見走得果決，陸念的眼淚怎麼都停不下來。

心口疼得厲害，愧疚和自責幾乎沖垮。

眼淚串低落，哭得快要不上氣。

“陸念！你冷靜點。”

心疼一閃而過，霍司州按住的肩，沉聲道：“呼吸！”

“你不要我！”

用力推開他的手，陸念從嚨里發出一聲低吼。

飛快后退兩步，肩背撞到冷的墻壁，似乎也覺不到疼痛。

流著淚，絕哀求：“霍總，您這麼厲害，有錢有勢，現在還有了孩子……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我求您了，我真的求您了……”

到底要怎麼辦？

已經努力控制自己的心，努力跟他保持距離了。

到底要怎麼才能放過？

霍司州憤怒又愕然：“陸念！”

什麼意思？

在眼里，跟他的每次親吻接近，都只是礙于他的權勢強迫？

“求求您，放過我……”

陸念哭得厲害，心里難過得像是有沉重的錘頭，不停捶打心臟。

綿延不絕的疼，搐著攪得胃里翻江倒海。

干嘔兩聲，不僅沒有吐出來，反而眼淚流得更多。

活該。

現在這副樣子都是活該。

是對不起薛巧巧，是下賤不要臉。

喃喃地問：“您到底怎麼才肯放過我？要，要我給您下跪嗎？我跪下求您好不好？求求您……好好對巧巧，壞了您的孩子啊……放過我，求求您……”

說著，竟然真的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夠了！”

霍司州神徹底冷了下去。

面漆黑如墨，目鋒銳地盯著，像是要穿的。

“你放心，我霍司州還沒缺人到這種地步。”

他寒聲道：“陸助理不用害怕我糾纏。”

說完，連對門也沒回，直接下樓離開。

*

電梯敞開又關上，上面的數字停留在底層，再也沒上來。

陸念癱坐在地上，呆呆看著這一幕。

整個16樓顯得這樣空曠，豪華的大平層冰冷寂靜。

只剩下細小的泣聲回響。

*

第二天陸念的臉頰徹底腫了起來。

兩邊臉頰紅腫厲害，明顯不是底能夠遮蓋的程度。

陸念也沒心思弄這些，給人事發了請假申請，躺在床上雙眼放空看著天花板不吭聲。

往事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男孩子小時候真的很討厭，因為長得漂亮秀氣、格向靦腆，就嘲笑是娘娘腔，跑來欺負。

是薛巧巧幫出頭，趕走了那些男孩子，哪怕被起哄，也沒有變過。

在很長一段時間，只有薛巧巧一個朋友，是唯一能夠分心事和苦惱的閨。

高考后，也是薛巧巧跪在薛爸爸薛媽媽面前，替借來了學費。

在心里，薛巧巧的重要毫不亞于脈親人，發誓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要一輩子都對薛巧巧好。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呢？

為什麼會把事鬧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難道，真的要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嗎？

不，不行。

用力蹭干臉上的淚水，到傷疼得陸念倒兩口涼氣，也沒在乎。

薛巧巧要打也好，要罵也好，都可以接。

唯一不能接的，就是失去這樣的好朋友。

要去找薛巧巧解釋清楚，道歉求原諒。

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

會跟霍司州保持距離，也會從這里搬出去，絕不會再跟他有工作之外的牽扯。

只要能讓薛巧巧原諒。

下定了決心，里似乎也涌出了力氣，陸念毫不遲疑地起床洗漱，冰敷臉上的傷。

效果不大，也沒耐心繼續理，干脆戴著口罩帽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想到上次被誤會擾薛巧巧，猶豫了下，沒裹束換上子，出了門。

薛巧巧這個時間，應該在劇組拍戲。

陸念直接打車到了劇組門口。

真到了地方，心里忍不住再次退膽怯。

猶豫半晌，在保安越來越奇怪警惕的眼神里，終于鼓起勇氣湊過去。

生疏地遞過一包提前準備的煙：“大叔，您好……我，我是薛巧巧的朋友，您能幫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