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我就不該幫你！”

“賤人！白眼狼！”

“不要臉的小三！”

“跟我搶男人！陸念你去死！”

“我們再也不是朋友！”

一聲聲尖利的唾罵，伴隨著薛巧巧的臉在眼前放大。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陸念急得額頭出汗，雪白干涸的瓣囁嚅兩下，猛然坐了起來。

痛罵聲和薛巧巧的臉消失不見，看著四周悉的環境，了額頭的汗水。

是誰把送回家了？

能解開大門的指紋鎖，除了只有霍司州。

難道說，是他……

“念念，你醒啦？”

悉的聲音響起。

聽到靜，安柚子推門進來，長出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你低糖暈倒了？明知道自己弱還不好好吃飯，低糖休克也會要人命的，你不知道嗎？”

“一個孩子，在外面暈倒多危險啊！這麼大人了還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傻不傻！”

看氣得通紅的臉，要不是陸念樣子太脆弱可憐，估計要手幾下額頭才解氣。

“柚子。”

張了張口，陸念才察覺自己嚨干啞得厲害。

指尖抓住被子，輕聲問：“你怎麼會在這里……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滔滔不絕的安柚子一頓，目不自覺向外瞥了一下，飛快收回。

“當，當然啦。不是我，難道是神仙冒出來把你送回家啊？”

目飄忽：“你一個人倒在小區外面，我沒來怎麼辦？”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蒼白牽牽角，陸念說不清心里什麼滋味：“你是怎麼進來的？”

“就，就你家不是碼鎖嗎？”

安柚子眨眨眼睛，說：“你暈倒了手指又沒暈倒。拿你的手指開的唄。”

這樣說也很合理。

安柚子叉腰：“不然你以為呢？我這小板，還能給你把大門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念低聲道：“柚子，謝謝你。”

到底在想什麼。

不是安柚子還能是誰呢？

昨天鬧那樣，只怕霍司州也不想再見到。

苦笑笑，陸念愧疚道：“我給你添麻煩了。”

“拜托，當不當我是朋友了？”

沒好氣翻個白眼，安柚子瞪：“照顧生病朋友不是很正常嗎？我倒是希你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你這樣，人怎麼放心啊！”

心中涌出暖流，陸念鼻腔有點發酸。

在跟薛巧巧相中，更多是個影子，默默照顧遷就著薛巧巧。

安柚子是第一個，沒有任何目的關心、照顧的同。

“柚子，你真好。”

“哎呀麻死啦。”

安柚子手，看眼眶通紅的樣子又有些不了，心疼得倒杯溫水：“喏，看你干什麼樣子了。喝點水潤潤，我去給你拿粥過來。”

一向是個風風火火的格，說完就“啪嗒啪嗒”跑出臥室。

很快端著碗走進來，著碗壁笑道：“剛好溫熱，快喝點粥。趕好起來，別想賴在床上把我當丫鬟使喚啊！”

“我哪兒敢使喚安大小姐。”

抿笑了下，沉重的心似乎也放松些許。

陸念接過粥碗喝了一勺，悉的味道在味蕾擴散開來，的瞳孔不由張大。

這個味道！

勺子，忍不住問：“這粥，是……是你熬的嗎？”

“我不會做飯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柚子聳聳肩：“我哪兒有這本事，是……是，我點的外賣。怎麼啦？不好喝？我投訴他家！”

“沒，沒有。”

指尖了，陸念蒼白道：“可能是我剛醒，味覺沒恢復……好喝的。”

太悉了。

跟霍司州的手藝幾乎一模一樣。

就像是他親手熬出來的一樣。

是失心瘋了嗎？

陸念飛快否認了這個猜測。

以他的高傲，在不歡而散后怎麼可能還跑來給煮粥？

安柚子在呢，他難道不怕被人誤會他們的關系？

可能真的是生病后胡思想，連味覺都出現問題了。

強迫自己別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陸念埋頭認真喝粥。

沒注意到安柚子松了口氣，滿臉都是心虛的樣子。

*

喝碗粥，陸念舒服了很多，裹著被子只出一張致小臉：“柚子，你早點休息。”

“打工人哪有這麼早睡？”

擺擺手，安柚子瀟灑爬到床上，舒舒服服躺下：“跟閨一起，當然要聊天聊到睡著啊！”

“嗚嗚，還是你這里舒服。不敢想象，在這樣舒服的大床上跟男人炒菜有多快樂……大平層可真好啊！”

在床上打兩個滾，安柚子忍不住羨慕道：“我可能沒機會自己買大平層了，念念，你可要經常讓我來住啊……大平層驗夜，全靠你啦！”

真是……

臉頰微微泛紅，陸念臉上出猶豫。

“什麼意思？！不回答我什麼意思？”

安柚子氣得鼓起臉，眼睛危險瞇起：“你難道不想讓我來住？我又不會真的帶男人來炒菜！可惡，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念忙解釋道：“就是……我可能也要從這里搬出去了。”

“為什麼？！”

安柚子瞪圓眼睛：“這里多棒啊，這麼大這麼舒服，離公司還近，你不喜歡嗎？還是說霍……呃，房子主人不讓你住了？”

“這種地方，本來就不屬于我。”

沒察覺到的異常，陸念搖搖頭。

把臉埋到松的枕頭里，低聲道：“在這種地方住久了，我怕我自己也記不清從哪兒來了。普通人就該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些不屬于我的東西，驗過就很幸運了。對吧？”

眼神不自覺掃了圈臥室。

一間臥室，比之前租的套二都大。

落地窗外是首都市中心的繁華夜景，床上四件套的材質不懂，但充滿了昂貴的舒適。

這里的一切都布置得那麼好，好得像是一場幸福的夢。

不能繼續放任自己沉溺在這場夢境里，陷得越深，越難過，也越傷人。

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了。

現在，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