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他們都是朋友。”

陸念難得厲害，皺眉推下：“你去那邊坐，香水味聞得我頭疼。”

薛巧巧一僵。

強忍著怒火挪了個位置，繼續不依不饒：“朋友就不能當男朋友了？假設他們都跟你告白，你選哪個？”

“哪個都不選。”

陸念有點不耐煩。

自從看清跟薛巧巧之間的關系后，不再無底線縱容退讓。

不舒服，難免著點敷衍：“向南年紀小，我把他當弟弟。紀醫生很快就要出國流了，短時間回不來。想這些沒有用……我不舒服，就不招待你了。”

大概是香水味進一步刺激，覺得自己腦震的癥狀重了些。

頭疼想吐，睜開眼世界都在晃。

干脆直接躺倒，閉上眼終于好些。

見這樣，薛巧巧卻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賤人，竟然敢用這種態度對？

習慣了陸念事事以為主、生怕惹不高興，突然被這麼冷淡對待，薛巧巧格外不了。

臉猙獰，不滿地去扯被子：“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念念……”

“我累了。”

陸念猛地睜開眼睛，看著。

心里的失更濃。

現在是個病人，的狀況薛巧巧很清楚，卻完全沒放在心上。

想到這些，的眼神里多了些冷淡：“能請你不要打擾我嗎？”

薛巧巧一愣，對上的眼神然大怒：“你一個人孤零零呆在醫院，連個陪床的人都沒有。我好心好意過來看你，你就這個態度？陸念，你真是忘恩負義！”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我就不該幫你！”

氣急敗壞：“我可憐你沒人管，過來照顧你，你就這麼對我？”

“我已經很不舒服了。”

陸念只覺得疲憊：“你如果真的想照顧我，就讓我安靜呆著。不要再折騰了，好嗎？”

薛巧巧心里不爽。

什麼折騰？

如果不是過來，陸念還不是只能像流浪狗一樣，在醫院連個給倒水的人都沒有？

完全把護士和其他探的人，和沒手照顧過陸念的事拋之腦后，薛巧巧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還想不依不饒，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臉上的怒容一收，換上委屈的表：“既然你覺得我煩，我就不打擾你了。念念，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離開前薛巧巧勾起角，出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話起了效果，接下來兩天薛巧巧都沒出現。

安柚子和安向南時不時過來探，陸念的狀態漸漸好了許多。

按照醫生的叮囑，去醫院樓下的小花園每天緩慢散步半小時。

天氣比前段時間更暖和了些，照在上溫暖至極。

扶著墻走了會兒，站在原地休息，忽然看到一個悉的形閃過。

等等。

瞳孔不自覺張大，陸念想，是看錯了嗎？

下意識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沒記錯時間，按照紀青瀾上次說過，他該是昨天的機票出國。

正常講，他現在該在國外調時差。

那剛才的影，到底是不是他？

心中狐疑，陸念抓了手機跟了上去。

眼睜睜看著那道影進了院長辦公室，過了一段時間后又出來，朝著外面走去。

陸念的還沒有養好，跟到大廳時候就有些走不了。

“青瀾！”

猶豫著出聲。

前面那道影停頓，心里越發肯定，聲音輕：“是你，對吧？”

“念念。”

轉過，紀青瀾眼底帶著幾分無奈：“我已經避開住院部，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到了。”

他故意躲著？

心底的疑更多，陸念問他：“你不是要出國醫流嗎？怎麼還沒走？”

“臨時有事。”

紀青瀾的目閃了閃，不看：“暫時不去了……這邊院長是我叔叔，我過來找他辦事。”

是嗎？

什麼事，能讓他連出國流的名額都不要了？

就算陸念不了解醫療系統，也知道出國流的名額很重要。

不管是對醫提升，還是回來評職稱都用得上。

臉上的疑不加掩飾，紀青瀾無奈笑道：“真的，我騙你干嘛？”

他一向溫和可靠，格外值得信賴。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陸念也不好追究底。

“你沒事就好。”

輕聲安：“你還這麼年輕，下次再去也一樣……”

話音還沒落呢，就見穿著西裝、頭發略有些花白的男人快步走過來：“青瀾，你走那麼急干嘛？”

“叔叔……”

紀青瀾神微變。

不等他開口，院長皺眉低聲道：“你被舉報這件事不好辦，現在醫患關系本來就張，你們院長讓你暫時停職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別急，叔叔肯定想辦法還你一個公道。”

后面的話，陸念已經聽不進去了。

紀青瀾跟院長簡單說了幾句，送走人后看向陸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青瀾……”

陸念的聲音抖：“什麼舉報？你，你被停職了？那你出國流的資格，也是因為這個被取消了？”

大腦一片空白，指甲陷掌心，留下蒼白的痕跡。

“念念，你冷靜點。”

紀青瀾忙扶住搖搖墜的：“我送你回病房……我們上去說。”

這里人太多，確實不適合談論這種話題。

陸念懷揣著心事，跟紀青瀾回病房。

一路走來，才發現紀青瀾沒穿平日的白大褂也就算了，上半點屬于醫生標志的東西都沒有。

他穿了套偏休閑的西裝，不像年輕卻沉穩的紀醫生，反而出點富貴和朝氣。

他的眉宇間有淺淺褶皺的痕跡，顯然這段時間沒皺眉，眼下也有淡淡青黑。

掌心收，陸念明白，院長說得大概率是真的。

*

在病床坐好，陸念平靜抬眼：“現在可以說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倒水的作一頓，紀青瀾了眉心：“醫患關系張，到一些病人舉報很正常。念念你不要想太多……”

“青瀾。”

抓床單，陸念看著他執著道：“我想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