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夢先是一喜,聽到他的轉折,不由疑。
但什麼?
作為當事人的都不計較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見眼神中寫滿了不解,霍司州平靜提醒:“你忘了,害人不只是你。”
還有陸念。
被冤枉導致被停職,甚至還被人發到網絡上謾罵。
遭的委屈也不。
白知夢沒有權利替原諒寬容。
意識到這一點,白知夢臉上有片刻的不自在。
不過很快調整好表,依然是充滿善意溫又優雅 的模樣,小心翼翼道:“陸小姐,那你呢?你愿意原諒他嗎?他真的好可憐,他的父母年紀都不小了……”
“陸念,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我當初不該故意拉踩你,也不該看著所有人誤會你還不吭聲。”
看到了一逃的希,王興宗心中 大喜。
這種時候本不敢掉鏈子,沖過來“哐哐”就給陸念磕頭:“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你磕頭,求你原諒我,求求你,我爸媽年紀大了,為我付出那麼多,知道我出事他們承不住的……”
他現在的樣子確實有點慘。
為了不報警,他磕頭磕得真心實意,額頭上都出了。
眼淚和水糊了滿臉,整個人別提多狼狽了。
陸念低頭看著他沒說話。
向來是有些懦弱和好脾氣的,當初扮男裝的時候,就是個形老好人。
辦公室里,不管誰找幫忙和代班,都好聲好氣地答應,從來也沒生過氣。
就算升任了書辦公室的部長,整個人看起來自信了些,本質上還是很好說話,從來沒對下屬發過脾氣。
善良、弱、向和好欺負,似乎就是上的標簽。
王興宗幾乎覺得自己十拿九穩,可以度過這次的難關。
今天見面后,霍司州第一次將目長久地放在上。
看垂著頭不語,冷冰冰開口:“按照你的心意回答。”
陸念忍不住抬頭看他。
就見男人的表十足冷淡,但語調平穩,滿滿都是安全:“他的懺悔自責和道歉,是因為他做錯了事被揪出來。你是害者,你有原諒和不原諒的權力。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迫你。”
陸念本來有些懸浮的心,在他冷靜的強調下,似乎也逐漸落到了實。
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清晰地到,他是的后盾。
仿佛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絕對不會用異樣的目看。
眼眶突然有點熱熱的,鼻尖也有點泛酸。
陸念點點頭頭,悶聲“嗯”了下,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也變得很平靜:“我拒絕。”
“什麼?”
白知夢震驚,抬頭看著詢問:“陸小姐,你剛剛是說……?”
“聽不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
陸念笑了笑,聲音也跟著變大了點:“我說,我拒絕。我拒絕原諒他,我要報警,讓警方來理這件事。”
“陸小姐,你真的就這麼狠心嗎?”
白知夢皺眉,忍不住道:“他都這麼可憐了……當初我們也沒有報警把陸小姐抓起來,不是嗎?陸小姐難道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那怎麼能一樣?”
安柚子忍不住了,嗆聲道:“念念當初只是有嫌疑,本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出賣了公司的機。雖然當時沒報警,公司不是一直都在調查嗎?現在王興宗證據確鑿,當然要讓警方介。”
“可……”白知夢臉黑了黑,沒想到隨便一個小員工就敢這麼跟說話。
“別可了,白部長,你這樣的很圣母誒。”
安柚子脾氣爽直,忍不住說道:“王興宗不可憐,是他自己做錯了事,當然要承擔后果。可憐的是他的父母姐姐,養出 這麼個吸鬼,最后什麼也沒撈著。而且……白部長愿意原諒是你寬容大度,但你沒資格要求念念也原諒吧?”
白知夢損失了設計的心,愿意原諒,安柚子愿意給豎個大拇指,夸寬容善良。
但是代陸念呢?
無辜被潑臟水這麼久,停職不能工作,承擔著被謾罵和隨時可能獄的力。
安柚子覺得,是把往王興宗送進監獄,都太便宜他了。
如果是陸念,現在就該沖上去狠狠給他幾掌。
白知夢被堵得說不出話。
是白家大小姐,自恃份也不愿意跟安柚子這樣的普通員工爭辯。
只能捧著心口做出病弱西施的模樣,轉頭喊著點淚花,看向側可憐地小聲喊:“阿州……我,你知道,我沒有陸小姐的意思……”
“嗯。”
霍司州淡淡道:“我知道你沒有壞心思。但公司跟陸部長的選擇一樣,不能原諒這種行為。報警吧。”
什麼?
白知夢的表險些裂開。
所以,霍司州從始至終,都沒打算贊同的做法嗎?
大概是的驚愕太明顯,安柚子忍不住好笑道:“白部長,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這麼嚴重的事,不按照規矩辦事,公司以后也不好做,規矩都會變笑話。更何況董事會也關注著呢,當然要把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啦。”
所以說,從始至終,的原諒也只能代表個人。
白知夢臉更白了,搖搖墜。
但堅強地支撐住了。
哪怕心臟現在真切開始覺得不舒服,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倒下。
“是我想差了。”
嘆了口氣,帶著憐憫對王興宗道:“抱歉,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雖然我覺得你很可憐,但你做出這種事,我也不能在幫你了。”
希在眼前破滅,王興宗的臉灰敗下去,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了。
徹底完了。
他以后,就了整個村子里的笑柄,他還怎麼見人?
他的人生,徹徹底底地完了。
*
事已經真相大白,圍觀了全部過程的員工們紛紛回到工位上工作。
王興宗暫時被帶到了隔壁的小會議室,等待著警方過來把他帶走。
陸念住準備離開的霍司州:“霍總,我還有件事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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