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郜就像是抓到了一救命稻草，快步走向屋子，敲了幾下門，沒等宋太爺說話，就大步邁了進去。

第125章 兩只狐貍

秦郜的形委實不太好。

本來就喝醉了，又因為見到「孔大小姐」的「鬼魂」心中難過，一開始是哭著睡著了，半夜酒醒過來的時候，一直在院子里轉悠，希能夠發現一些蛛馬跡。

結果一無所獲。

回到屋中時，全然沒有了睡意，盯著頭頂的幔帳，一直到天亮。腦子里想著孔大小姐，然后是孫集的那些作為。

第一縷落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溫熱的眼淚又淌下來。

婉兒妹妹是真的死了。

他清楚地知曉孔大小姐過了，但沒看到尸，還心存僥幸，想著也許某一日就能再見到。

經過了昨晚，他惶恐地發現，那些都是他無端的妄想。

秦郜急忙忙地走進來，屋子里的宋太爺和趙泱都仿佛一驚，片刻之后才回過神。

三個人目撞在一起，秦郜倒不知道話要從何說起了。

還是宋太爺先道：「你怎麼來了？」

秦郜蠕，一時說不出話，等他回過神時，趙泱已經搬來了椅子請他坐下。

秦郜茫然地坐在椅子上。

宋太爺微微皺眉：「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口氣愈發的不好，好像立即就要發脾氣。

「先生，」趙泱道，「這就是秦家大爺吧？」

宋太爺從鼻子里應了一聲，趙泱向秦郜行禮，然后一雙清亮的眼睛就又落在秦郜臉上。

趙泱道：「秦家大爺，您這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一句簡單的問候，不知怎麼的就讓秦郜心里更加酸了，他啞著嗓子道：「沒……沒有……」

趙泱卻不管那些，轉去給秦郜倒了一杯熱茶，送到秦郜面前：「秦家大爺，您有事找先生？喝點水慢慢說。」

秦郜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茶水，里發苦。

宋太爺卻沒有耐心地道：「有什麼事快說，別耽擱我訓徒弟。」

「先生，」趙泱替秦郜說話，「您別急……讓秦家大爺緩一緩。」

郎溫和的聲音，讓秦郜慢慢地冷靜下來，他突然進屋打擾了宋太爺和弟子說話本就不應該，可進門之后，他居然不知曉這話要從何說起。

他正茫然的時候，就聽到郎在宋太爺耳邊道：「秦家大爺可能尋您有事，看他的樣子很是傷心。」

「傷心」二字落在秦郜耳邊，秦郜那如同被眼淚淹沒的心又開始作痛，鼻子也跟著發酸。

「秦家大爺，有什麼難事您就與先生商量，先生可厲害呢，我們這一路多虧有先生，否則也走不到這里。」

「先生常說，年紀輕輕，路還很長，遇到什麼難題都能走過去，都還來得及。」

秦郜端起了茶，蒸騰的水汽熏著他的眼睛，他的手在發抖。

年紀輕輕……都還來得及？

來得及嗎？婉兒妹妹剛剛及笄不久，卻已經不在了。

來不及了。

秦郜這會兒再也忍不住，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落在了清澈的茶水里。

這一哭就再也收不住了，他就像個孩子似的，彎腰在那里，捧著一杯茶泣不聲。

「你……」宋太爺怒其不爭，站起想要說什麼，卻只能跺跺腳，背過不去看秦郜。

秦郜猶自哭個不停。

趙泱將門關好，低聲道：「秦大爺，您哭吧，沒有人聽見，我和先生都不會說出去的。」

之前的確是哭都

不敢大聲，因為只要他這樣，就會被家里人冷眼相待，就像是在看一個怪。

哭了好一陣子，口的炙悶好像散去了一些，但心里的傷口好像卻更大了，得不到安，不能愈合。

趙泱站在一旁，想著昨天自己假扮孔大小姐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別去，」時玖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讓他正好得了機會，好好發泄發泄，這之后才能振作做事。」

趙泱道：「是嗎？」

時玖斬金截鐵：「系統的預判是這樣的。」

趙泱有些狐疑，時玖沒說過系統還有這樣的功能，不過相信系統，也就沒多做思量。

趙泱沒有，時玖心里暗自松了口氣。

秦郜現在很脆弱，他不想趙泱在這時候給予秦郜任何的幫助，以……避免麻煩。

反正就是不能勸說秦郜就對了。

秦郜的哭聲漸漸平復，他抬起紅紅的眼睛，目中帶了些堅定，先是看了看宋太爺，然后看向趙泱。

「這位郎……」

宋太爺「哼」一聲道：「姓趙。」

秦郜點點頭道：「趙家郎，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趙泱應聲：「秦家大爺請說。」

秦郜道：「你認識鄭益先生？」

趙泱道：「我在馬場幫鄭先生做過事，先生傳我幾本醫書。」

能讓郎中傳醫書，那就已經不尋常了。

秦郜抿了抿道：「聽說有不人去鄭益先生那里求醫。」

趙泱點頭：「有的。」

「那你，」秦郜想了想道，「知不知道有一個姓隋的人。」

秦郜本就看著趙泱，當他說完「姓隋的人」，明顯發現趙家郎神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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