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時玖清了清嗓子，“你要重新思量思量。”

其實作為系統的他，本沒必要清嗓子，還好趙泱也沒察覺他的異樣。

趙泱應聲：“我得換隋已再想一遍。如果鄭老爺是來考隋已的，那麼這些香料一定與孫集能拿到的外番香料有關。”

“香料有許多種，但是能從洮州傳出去的香料是固定的。孫集若是考較隋已，會從這些香料中挑選。我雖然不懂香料，但是聞了這幾瓶之后，我也能覺到，這些香料是調過的，也就是說，每瓶里裝的不是單獨的一味香料。”

“兩瓶香料系統給出的價錢差不多，那是因為混合的香料加起來價錢相同，但細到這兩瓶中，每一味香料肯定是不一樣的。”

“這樣思量就有了個大致的方向，這兩瓶香料里有一味相同的香料，這味香料是洮州能拿到的。”

“但這兩瓶香料中的這味香料，優劣不同，其中一瓶中的更好，孫集想要讓我選的，就是那瓶更好的。這才符合孫集對隋已的期。”

他差點忘記了，是個騙子，但更是個聰明的騙子。

時玖道：“系統輸給我一些數據，有些是關于香料的。”

趙泱沒有打斷

時玖，讓他繼續說下去：“香料的產地不同，品質也會不一樣，洮州臨吐蕃，吐蕃有兩種香料，一是麝香，一是甘松，從前朝一來就是向朝廷納貢之。”

“就這兩種香料來說，麝香買賣的數量更大，系統中有關于麝香和甘松味道的描述，我覺得兩瓶香料中一樣的是麝香。”

趙泱道：“如果是麝香的話，那哪種更好呢？”

時玖也陷思量之中。

“怎麼，小哥兒辨不出了？”

。

趙泱遲疑間，鄭老爺已經沒了耐心，開口催促。

趙泱抬起眼睛看鄭老爺，雖然暫時不能確定這兩瓶香孰好孰壞，但對付鄭老爺還綽綽有余，角上揚出一個笑容。

“鄭大哥，”趙泱道，“這兩瓶香料各有好。”

鄭老爺只覺得對面“隋已”清亮的目中夾雜了一些別的緒，尤其是頗有意味的一掃，就像是將他整個人都看穿了。

這個局被“隋已”識破了？

鄭老爺略有些張。

趙泱猶自笑著，之前對鄭老爺十分冷淡，現在不由地多看了鄭老爺幾眼。

腦海中時玖道：“麝香有一種說法，海上的貨，不如陸上的貨，所謂陸上的貨，指的應該是從吐蕃來的。”

時玖說完這些，略微遲疑片刻才道：“你相信我嗎？”

趙泱沒有遲疑：“相信。 無錯更新@”

時玖接著道：“我說不上什麼原因，但我覺得第一瓶聞起來更好，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第一瓶。”

在記憶中他聞到過這樣的香。說白了麝香到底好不好，尋常人辨別不出，只有數人在意。

而他恰好在相當一段時間，邊都是那些人。

但他不能將這些都告知趙泱，趙泱會因此知曉他的份。

時玖這話說完之后，趙泱沒有回答，而是拿起了香料瓶子。

似是要將手中的瓶子放在第一瓶前面，不過，就在香料瓶落下那一刻，的手停住了。

秀氣的手指穩穩地著那瓶子，一抹笑容親和而自然，袖間仿佛沾了瓶子里的香氣，在芬芳的氣息中，帶著幾分的貴氣。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鄭大哥，”趙泱道，“您這些香料是準備帶去哪里賣的？”

鄭老爺道：“這……有什麼不同？”

“自然不同，”趙泱目微垂，出眼皮上的一顆小痣，讓看起來多幾分清冷，與臉上的笑意格格不，可是看多幾眼卻又覺得能融合在一，“如果放在尋常地方，難免明珠蒙塵，而且這香委實調的不怎麼樣，掩蓋了其中一味的好。”

鄭老爺心里一驚，眼睛微微睜大，“隋已”看出來了，他果然知曉這兩瓶里面放的麝香不同，一瓶是來自海上，一瓶來自吐蕃。

趙泱說完這些，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在為這瓶中的香料鳴不平。

“鄭大哥，”趙泱道，“我聽您的回答。”

鄭老爺這才回過神：“準備賣去京城。”

趙泱微微一笑：“那您賣不了了。”

手再次將香料瓶子往桌子上放去，這次沒有再抬手拿回來。

眾人

著那香料瓶子，瓶子擺在了第一瓶香料的后面。

雖然不知道最后的結果，還是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似是在嘆這最終的結果，又似是在為這小哥的膽氣驚嘆。

趙泱穩穩地坐著，手拿起了旁邊的茶碗，茶碗里的茶水沒有半點波。

喝完茶之后，趙泱才說完后面的半句話：“因為這些香料是我的了。”

鄭老爺著這一切，終于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周圍的嘈雜，鄭老爺已經聽不到。

眾人催促下，掌柜前來揭曉結果。

十幾雙眼睛都落在掌柜上。

掌柜早已經知曉答案，卻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再三確認，片刻之后他笑著看向趙泱。

“小哥好眼力。”

周圍一陣嘩然。

掌柜接著道：“小哥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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