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堯點頭：“不管是藩地還是煜哥兒，都讓小皇帝忌憚，殺了一個太師有什麼用？還會有新的輔政大臣，最終他們的矛頭都會指向煜哥兒。”

張堯目瞄著趙泱，不過讓他失的是，沒有從趙泱臉上看到緒波，他不有些心慌。

仔細想起來，趙泱人前溫和，卻從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否則今日之前，他怎麼對趙泱的舉半點沒有察覺？

敢從洮州來到京城，也不是尋常人能有的膽識和氣魄。

張堯沉默之時，趙泱的聲音再度響起：“舅父就不怕皇上查清當年穎嬪之事嗎？是誰唆使穎嬪對付馮氏？”

張堯到了洮州之后，就將穎嬪的死推給太師。

是有人想要掌控穎嬪母子沒錯，但那個人并非太師而是張堯。

趙泱話音剛落，軍就從人群中拖拽出一個宮人丟在了張堯跟前。

張堯見狀面又是一變。

那宮人就是昨日他在廢棄宮殿中見的人，顯然當日他與宮人說的話，做的事，盡數被趙泱知曉。

趙泱道：“舅父與我說，太師設計加害穎嬪，為的就是將來能掌控帝，聽起來沒錯，但仔細想一想卻不是那麼一回事。那時先皇正值春秋鼎盛之年，還新納嬪妃宮開枝散葉，連太醫院都不知曉，先皇會突然患急癥，太師如何能想到這些提前手安排？以太師的為人，他與其去算計新君，倒不如一直對先皇忠心耿耿，事實也是如此，先皇最信任的就是太師，才會有后來托孤之舉。”

“再者，先皇過世后，馮家與太師爭斗許久，連你都聽說穎嬪是太師所害，馮太后竟然不知？有半點風聲和傳言，馮家也會將矛頭指向太師，馮家沒這樣做，也就從側面證明，這些與太師無關。”

張堯心底冰涼：“原來從那時起，你就起了疑心。”而他居然半點沒有察覺。

趙泱表現出來的信任竟然都是假象。

張堯眼睛中要冒出火來：“我對付馮氏，那也是為了給張家報仇。”

“不對，”趙泱盯著張堯，“你憤恨馮氏沒錯，卻不是因為張家人的命，而是你沒了國舅爺的份，徹底丟了那潑天的富貴。”

“你真的為了張皇后，怎麼可能會尋錯仇人？竟然沒有查到豫王太妃頭上？張家案子被查清之后，你也沒有提及如何置豫王太妃，而是依舊在宮中暗中布置一切，得到機會立即向皇上下手。”

“從頭到尾，你的目的就沒變過，你要的從來都是想方設法獲得權勢。”

平日里說話溫和的子，突然聲音中夾雜了幾分厲：“先皇繼位，追謚張皇后時，你想的是什麼？”

趙泱緩緩起。

張堯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他只聽那微冷的聲音道：“一個死去的皇后對你來說沒什麼用，不若趁著皇上有彌補張氏之意，再送一個張氏。”

第646章 選擇

系統提示：

魅力值+54

魅力值+

魅力值……

趙泱說完話，腦海中系統的魅力值不停波，這些魅力值自然是張堯提供的。

在洮州的時候，張堯說話都親切和善，鮮有提供魅力值的時候，更何況是這麼多。可見剛剛趙泱的話，了他心中之。

那該是不為人知的，知曉的人都不在人世了。

張堯目中滿是驚詫，他不相信趙泱會知曉，他下意識地就要搖頭，就聽趙泱接著道：「張老爺不愿意，可惜沒能阻止你，你給張家招來滅頂之災，張老爺臨死之前可原諒你了？」

「張家那些族人可知曉到底是誰，害他們丟了命？」

「午夢初醒，你可曾記得他們來尋過你，要向你索命？」

趙泱說話的音調，一聲比一聲輕，聽在張堯耳朵里，卻似在他頭頂炸開了一記響雷。

你可曾記得他們來尋過你……

張堯覺到一寒意從脊背爬上來。

「你不回頭看看他們嗎？」

一陣風吹進大殿，幾盞燈被吹滅，大殿暗下來，藏在角落里的鬼魅魍魎，仿佛隨時都要出來攝人魂魄。

張堯再也忍不住轉過去。

后只有跪在地上的眾人，可他眼前卻好像閃過一個個人影，他的大伯、三叔、叔公、族兄弟、還有那些眷和孩子們。

他們都倒在泊中，鮮染紅了地面，沾上了他的袍，他在奔跑時，被人拉住了，那一張張求「生」的眼睛，還有父親那埋怨的話。

「早就與你說過，我們只要為張皇后求個公道，張家不再送宮。」

「你怎麼就是不聽。」

「他是皇帝，也是你能要挾的？」

「你要陷害他故意丟棄妻、子，以們為餌才能，他怎麼會放過我們張家？」

張堯慌地搖頭：「不怪我，今日之事與我無關，是有人陷害我們張家……我做……這些事都是為了張家。」

「就算皇上惱怒我，也只會將我抓起來，不會牽連張家其他人，我們可是皇后的母族。」

「那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早知如此，我就該掐死你這個逆子，免得讓你害了整個張氏。」

張堯腦子里塞滿了從前的過往，一時之間神智都有些模糊，耳邊都是父親怒斥他的話，他記得父親紅著眼睛向他喊，他終于耐不住手一推，父親子一個踉蹌，撞在了兵卒手中的利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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