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點點頭。
老農言又止。
杜莫見狀,手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老農,老農見狀面一變,立即擺手:“不能哩,不能哩,怎麼能收大人的銀錢,大人有什麼話問小老兒就是。”
杜莫再三勸說,老農看著那銀子,明明出的神,手依舊在袖子里抖,說什麼也不肯要。
杜莫心中冷笑,農戶見到員就如此,便是主給他們賞賜,他們也不敢手來接。
將銀子收起來,杜莫道:“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老農被杜莫這樣一問,只得老老實實地道:“那些兵卒……放任馬匹踏田地,毀了不莊稼,這附近五個村子遭難,大家還想去衙署告呢。”
杜莫心中一喜,吩咐老農:“立即帶我前去查看。”
就這樣杜莫親眼看到了田地里的馬蹄印,從留下的深淺和形狀來看,是戰馬無疑。
另外放出去打聽消息的兵卒也回來了,還帶來一個婦人,婦人講述了那些人如何進家中搶奪糧食。
“不但帶走了糧食,還拿走了家中的、鵝,若非有大伯一家幫忙,就連我也要被辱了去。”
“他們還丟下一袋糧食,說與我們換的,那些糧食早就泡了水,一多半都吃不得了。”
婦人家中還有沒丟棄的糧食,也被兵卒找到拿來太師面前。
這樣的形比比皆是
。
讓眾人確定的是,確實有一隊兵馬路過,而且行進的方向是東北沒錯。
大齊有多兵馬,早就在太師心中,而且那些兵卒的行徑,與相王麾下的兵馬一般無二。
丟下的米糧更加能佐證這一點。
相王帶兵冒雨離開,米糧必定,若不能及時吃掉,有些難免就要壞掉,于是他們就沿途搶奪百姓的糧食。
杜莫道:“如此看來,能確定他們曾在這里停留,除非是蕭煜故意安排的,否則相王大軍就離我們不遠。”
真的是蕭煜安排,那還好了,蕭煜為了迷他們,分出兵馬來走這一趟,若是他們不上當,蕭煜這一趟就算是白費了。
杜莫覺得蕭煜不可能這樣做。
太師道:“再去問問有沒有逃兵?”
逃兵里說的話,才是真話。
杜莫自然派人手前去,不過太師也沒有等著,而是沿著相王大軍的痕跡繼續前行。
前面的馬蹄印記始終沒有消失,一支看不到的大軍就行進在他們前方。
到了第三日,杜莫的人帶回了兩個逃兵,審訊了一番之后,確定他們是跟著相王的兵馬前行。
杜莫問道:“為何要逃?”
逃兵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地回話:“我們被分在四公子麾下,……就在十日前,我們外出打探消息后,回到營中時,發現營中一團,才知曉是蕭煜命人襲營。”
“王爺生怕蕭煜再次前來,命大軍連夜開拔。”
逃兵說到這里臉上出幾分苦楚:“因為我們這些斥候沒能及時發現襲,連同四公子也被王爺責怪,四公子就將怒氣發放在我們頭上,我們輒就被軍法置,還不給飯食。”
逃兵說著出自己上的傷痕:“我們也是沒有法子,再不逃走,定會被打死,求太師念在我們有苦衷的份兒上,給我們一條活路。”
逃兵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
杜莫吩咐人將逃兵帶下去看管,然后湊上前與太師低聲道:“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到現在,太師確定,就是他推測的那般,相王被嚇走了,蕭煜借機向他放出假消息。
“蕭煜的兵馬應該埋伏在去東南的路上,”太師道,“這是我們的機會。”
從起事之后,他等到最好的機會。
“讓人帶著兵馬繼續沿著相王留下的痕跡進發,”太師道,“留下五千兵,隨我南下,不用去知會相王,既然我們要襲,知曉的人越越好。”
萬一被蕭煜察覺了他們的行蹤,只會覺得他們要與太師會合,蕭煜的斥候再厲害,他分兵了兩次,短時間也弄不清楚他的意圖。
而五千兵足夠做很多事了。
杜莫臉上滿是激的神。
躲藏這麼久,總算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仗。
……
帶著五千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也許別人做不到,但太師不一樣,他還是留下了不暗棋,剛好可以提前為他打開通路,一直順利地走到了衛州。
從衛州乘船前往胙城,胙城留守的兵馬不多,他能輕易拿下一城,順利的話還可以直奔封丘。
這足以嚇到小皇帝和大齊朝廷。
退走的時候只要再次渡河。
當衛州員打開城門的時候,太師覺得自己多年的安排果然沒有白費,那員直接拜倒,當年若非太師,他早就死在大牢中,多虧太師為他冤。
太師將寇威扶起來:“本不想殃及你們,但現在我們已被的無路可走。”
寇威一臉激:“老師不來,我也準備帶兵投奔,老師不主事,我等也沒必要再為朝廷效忠,這次助老師事之后,學生就帶著衛州的兵馬與老師一同離開。”
太師手拍了拍寇威的肩膀:“船準備好了嗎?”
寇威應聲:“學生這就帶老師去看。”
太師隨寇威前往,果然瞧見了四十余艘大船停泊在那里,不由地有些心驚:“你湊到了這麼多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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