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衛軍始終陪著他，踏著鮮和泥濘，去到各種地方。

他邊懷字、聶字的將領越來越，他也越來越沉默，畢竟邊已經沒有想說話的人，就算偶爾興起，想要與人下盤棋，陪他擺棋的員也會嚇得渾抖。

陳媽媽先走了，然后是懷，那年懷才僅僅三十七歲。

與他四征戰，許多武衛軍將領早就傷了本，即便如此，懷臨死之前，也沒有勸說他改施仁政，而是要他保重子。

蕭煜清楚懷的心思，懷不勸是因為知道沒有用。

蕭煜道：“你是不是覺得，趙皇后的死，都是因為那晚你沒能攔住？”

懷眼睛中滿是悔恨。

“與你無關，”蕭煜道，“始終沒有原諒我，而且現在我明白了……也不是全然怨恨，太累了。”

“一直拉著我，在疲累的時候松開了手。”

僅此而已

。

聽到這話，懷似是卸下了心頭的重擔，慢慢地闔上了眼睛。

“如果還有來世，”蕭煜道，“別再跟著我了。”

這是他最后的真心，即便他也沒能覺到太多的難過。

自從小鬏鬏走了之后，他就不知曉痛苦的滋味兒。

邊了懷，但蕭煜殺戮的腳步沒有終止，他一路往北奪下二十二城，黑旗所到之讓人而生畏。

……

直到他的開始崩壞，西北戍邊將領騎兵造反，他們自稱義軍，要推翻暴政，短短兩個月便聚集了數萬大軍。

他率軍前去平叛，在叛軍中見到了一個人。

小鬏鬏的四叔趙學義。

小鬏鬏過世之后，趙四叔就不見了蹤跡，他多次派人去尋找都沒有結果，他還以為四叔死于戰，沒想到尚活著。

“為我侄和趙家人報仇。”

這是趙學義見到他之后說的第一句話。

青年喊道：“暴君殺戮太多，悖逆天道，不到四十歲，就發須皆白，這就是明證。”

“推翻暴君。”

“推翻暴君。”

義軍的吼聲陣陣，那氣勢讓蕭煜想起了當年的武衛軍，他率領的武衛軍也是這般所向披靡。

領兵的將領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年紀，那青年下令進攻：“天道不殺暴君，便由我來。”

“殺！”

“殺！”

“殺！”

這個字終于要用在了他上。

蕭煜忽然笑了，他想起了楊老太太，想起了熱騰騰的野菜餅，想起了小鬏鬏拉著他的手，想起他們在河邊奔跑。

想起了他們再遇到時，的驚詫和笑容。

他再次拉起的手時的躲閃，與他共騎一匹馬時的歡喜。

還有……

他第一次親吻時，上的和慌的心跳。

他求嫁給時，的笑容。

還有房花燭那晚，對他的放縱。

雖然說不出話來，卻讓他聽到了最的聲音。

“我想你了。”

這破皮囊終于壞了，終于有一日有人要來收走他的命。

為惡者，終將

被屠于劍下。

他那一直不到頭的路，總算迎來了一個他想要的結果。

就像他想的那樣，蓬的生命銳不可當，鮮嘗敗績的他，被打的潰不軍。

本該一路往南逃回京城，他卻選擇停住了腳步，來到當年的駐兵之地，就是在那里，他失去了他的小鬏鬏。

蕭煜問向邊的護衛：“今天是何月何日？”

護衛道：“五月十六。”

蕭煜點頭：“再等三日。”

小鬏鬏走的時候是十月十九，月太長不能等，不如與同日。

五月十九，戰鼓再次響起，蕭煜一不地站在營帳中。

邊的兵馬皆戰死，他再次見到了那青年。

“趙四伯你來。”

青年讓開，蕭煜瞧見了趙學義。

這是他想要的結果，蕭煜出笑容：“四叔，將我的尸與葬在一起。”

這是他最后說的話。

手起刀落。

他的頭顱，落在地上，鮮染紅了他的視野，他恍然瞧見了那年大紅的蓋頭，他握著秤桿緩緩地挑開。

泱，久等了，我來了。

……

渾渾噩噩不知多久，他似是聽到耳邊響起一些嘈雜的聲音。

“歷史從這里出現了偏差。”

“用系統計算，找到最關鍵的人，將歷史修正好，一切才能回到正軌。”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

……

不知又過了多久，蕭煜終于再次聽到清晰的聲音：“蕭煜，由于你的改變，造整個歷史出現偏差，你可愿意幫助我們，將一切送回正軌？”

“我們可以將你送去你起兵謀反之前……也許在這個過程中，你可以彌補曾經造的憾。”

他的心豁然一跳。

“如果你同意，我們就捕捉你的意識進系統。”

……

“現在請給作為系統的自己取一個名字。”

“時玖。”

“時玖，別忘記幫助宿主完任務，當歷史重回正軌之后，系統就會消失，同時，我們會送你一樣東西作為回報，你可以選擇自己留下，或者贈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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