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也不知道誰起的頭，說反正要出去洗澡了，不如先一，大家就開始打掃衛生，整頓務，也減輕一下沈翠和阿姚日常干家務的力。

崔斐懷著心事回來，看到眾人掃地的掃地，桌子的桌子，他也找了家伙什來幫忙。

他第一次干活，也是第一次去澡堂子泡澡，服的時候還有些害。

但還別說，干力活的時候腦子放空，一，發了點汗，再泡過一次澡，那真是說不出的舒坦，心里的力也很快不翼而飛。

三天的假期眨眼過去，府學放榜了。

知道崔斐肯定掛心績，所以第二天大家都起的格外早一些，做完早、用完早飯，便立刻前往府學。

府學里不學生都是住在里頭的，因此天一亮就過來守著了，比他們幾人到的還早些。

“梅兄好本事！”

“我就知道梅兄必非池中！”

“兩位衛兄也十分了得，衛家一門雙杰哪！”

幾人剛走到放榜，絡繹不絕的恭賀聲便傳到耳朵里。

府學放榜沒有科舉放榜那麼嚴謹，人手也沒有那麼充足，就是府學里頭的文書來弄，按著次序來先出一等的榜，再張二等的榜，眼下二榜還未出。

那麼可想而知，梅若初、衛恕、衛奚一定考的非常不錯，必在一等之列了。

同窗既然道賀，他們三人也得拱手回禮，謙虛地道一句‘只是僥幸’。

等應酬完了，他們才接著去看名次。

梅若初是一等第一，衛奚排第三，衛恕排第十五。

對比院試的名次，梅若初依舊發揮出了真實水平，衛恕和衛奚則可算是超常發揮。

但讓他們略為失的是，一等的四十人里頭，并沒有崔斐。

衛奚心思縝，已經聽到了崔斐重的呼吸聲，顯然是張壞了。

這時候，李如峰的聲音從他們后傳來，“哎呦，這一等里頭怎麼沒有崔兄？”

不等崔斐回答，梅若初開口道：“一等里頭，似乎也沒有你。”

李如峰對著崔斐那是依舊趾高氣昂，對著梅若初這一等第一倒是不敢放肆。

他偏過頭，哼聲道：“反正我總歸是有二等的！”

二榜還未出，他卻如此篤定，崔斐輕聲同翠微的幾人解釋道：“李家除了書局外還做文墨生意，以比市價便宜三的價格，供給府學……因此府學里的采辦和李家有些淵源。歲考不比科舉過程嚴謹，謄抄名次的時候也不會那般保，想來是那采辦想辦法幫著打聽了一番，而后了消息給他。”

說到這里，崔斐里也有些發苦，所以到底是他莽撞了。唉，若是前頭不曾懈怠過，何至于比不過一個在院試中考的不如他的李如峰？

他是真不怕失什麼臉面，就是覺得對不住幫著他一道溫書的翠微眾人。

府學里其他人里也有知道李家有這麼層關系在的，看李如峰這般志得意滿，看向崔斐的眼神都不覺帶了幾分同。

這時便突然有人在喊，“二榜出了……怎會如此？！”

低低的驚呼聲連一片，崔斐和梅若初他們定睛看去，赫然看見二等里頭，崔斐位列第一！

第129章

看到這名次，最不敢置信的自然還是李如峰。

他撥開人群走上前去，恨不能趴在那榜單之上，又反復了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二等頭名，確實是崔斐。而采辦給的消息也沒錯，他這次發揮的比過去還好一些，在二榜二十名之！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道：“李兄這模樣，可是提前打聽消息沒打聽全乎？”

還真讓這人說中了，歲考雖沒有其他科舉考試那麼嚴謹，到底也是朝廷舉辦的正式考試。

采辦打聽一人的名字還好些，總不可能事前把全榜都看過。

而李如峰知道自己在二等前二十名，便以為是穩勝券了，今日還特地捯飭了一番，等著崔斐當眾給他敬茶認錯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一下子考的這麼好？！”接無能的李如峰沖到崔斐跟前，“一定是謄寫名次弄錯了，或者你作弊了……對，作弊了，一定是梅若初和衛家兄弟幫著你……”

話音還未落下，教授背著雙手緩緩過了來，“何事喧嘩？”

教授的聲音并不高，但他詢問之后，便無人敢作聲。

連方才形容無狀的李如峰都規矩了很多，恭敬地回稟道：“教授明鑒，崔斐過去的績一直都……如今卻考了二等第一，學生心里驚奇，這才不覺聲音高了一些。”

“是嗎？”教授捋著胡須，不徐不疾地道：“崔斐的卷子我看過，并無任何問題。”

院試的卷子是需要學政請了五百里外的山長幕友一同閱卷的，歲考規格低一些，學政不會每份都看，是先由府學教授和訓導看過，分出及格和不及格的部分。

不及格的那些肯定不了學政的眼，一二等的才有資格。

李如峰這話簡直是連同教授訓導和學政在一起質疑了。

所以也難怪教授面不變，聲音里已經帶出了幾分不虞。

教授掃了一眼在場諸生，察覺到反應或驚訝或不忿的，也不止李如峰一人，便接著道：“崔斐上前來。歲考中考了一試——賦得‘士先識’，得‘文’字。你講講你的答題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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