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穆二胖人矮短就顯出好來了,他坐在里頭正正好,倒確實是不怎麼難。
不過既早就知道里頭諸多不便,沈翠這邊當然也想了解決辦法。
首先穆二胖上穿的服就比平時多了幾件,雖只能穿單,不能穿帶夾層的,但多一件也就多暖和一分,而且最外頭的罩衫罩的袖口、領口、腳都了一層排扣。
排扣平時不扣上,那就還是時下書生常穿的大袖樣式,坐定之后他把所有扣子扣上,冷風立刻鉆不進領口袖口,而且也方便后頭寫字。
扣好排扣,穆二胖也拿到了試卷,他不急著看題目,而是先數考卷,再看字跡,確保自己的卷子沒有任何模糊或錯,這才開始看題。
對于考原書容的帖經,穆二胖還是很有信心的,幾乎是看到題目的同時,他腦子里已經知道了該如何作答。
看完一遍之后,耳邊已經能聽到同場其他考生磨墨、筆的聲音。
這些靜都十分細微,只是在這落針可聞的考場才像放大了數倍一般。
穆二胖依舊不急不躁,再把卷子看了一遍。
等到日頭徹底升起來了,穆二胖覺到手腳徹底暖和了,這才開始磨墨落筆——所有題目已經仔細看過三遍,每個字都已經刻在腦海里,不可能再出現審題不清的況了。
所以一旦開,他寫卷子的速度就是飛快。
十幾張卷子,別人或者因為疲憊,或者因為需要思考、張等問題而停筆,通常都是寫寫停停。
但對于過去數年朝夕不曾懈怠的穆二胖來說,這種強度跟平時的練習也無甚區別。
寫著寫著,他反而放松下來,忘記了這是在縣試,只覺得和在自家書院里頭寫題一般。
一口氣寫完十幾張,時間才到中午,穆二胖又檢查了一遍,確保自己沒出錯。
其實此時他已經可以卷了,但也依舊不急躁,又等過一會兒,時間推移到下午,看到已經有好幾人了卷,他才跟著卷。
龍門大開,外頭圍著一大群接考的家長,有的掛心一些的,甚至全家老都一起出了。
按著穆二胖對親娘的了解,前頭每次都會接送學生考試,自己下場肯定是同等待遇。
只是今遭他娘不是坐馬車來的,目標太小,他人小個子矮,一時間還真沒尋到人。不過也不打,穆二胖想著自家娘是個沉得住氣的,肯定不會急著往里,多半就是在人群外頭的空地上,有茶水攤的那種地方等著。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現下距離卷時間還有一個時辰,考場并沒有出來很多人,有些心急的家長看到有人先出來,都會上來打聽考試容考的啥?難不難?
大多數考生都是年或者青年,一般大人也不敢做的太過火。
穆二胖這半大孩子一臉純良,就了那個被抓著問個不停的對象。
好在沒多會兒何清何宴兄弟也出來了。
一起結過保,又聊得來,兄弟倆看他讓人圍住了,立刻把他‘解救’出來,又聽說他在尋家里人,高力壯的兩人把他往中間一夾,西分海似的幫他了出來。
出來之后,何清何宴先尋到了來接他們的族叔——一個形魁梧的漢子,在人群里顯眼極了。
然后又三人合力,將穆二胖圍在中間,總算是掙了重圍。
果然一走出人群,穆二胖就看到了等在邊上的沈翠。
沈翠一看這三個年發髻都微微散,臉上出汗的模樣,就猜到是他們幫著自家兒子出了來。
人家幫了忙,沈翠就招呼他們去旁邊的茶攤上吃完茶。
那何大叔是個老實人,連忙說:“就一點兒小事,夫人不用客氣。”
“您才是別客氣,就一碗茶水,正好我跟兩位何兄說說話。”
何清何宴也喜歡跟穆二胖待一,就也意地看向何大叔。
最后何大叔才點了頭,讓沈翠請他們一行去吃茶。
茶水攤子主賣茶水,但也賣包子饅頭燒餅那些簡單的吃食,想著孩子們在考場肯定沒吃好,尤其何清何宴還要趕路回村,沈翠就也要了一些別的。
龍門出來的考生越來越多,漸漸的茶攤上也熱鬧起來。
后頭黃俊平和張子安也被家人領過來了,到底也算是有些面子,所以他們的家人過來詢問能不能拼桌的時候,沈翠也點頭允了。
攤主先給他們一人上了一碗熱茶,而后才呈來包子饅頭和燒餅。
穆二胖并沒怎麼覺得,中午那會兒他早就寫完了,就把沈翠準備的炒米吃了,到現在還齒頰留香。
不過他不的話,何清何宴他們肯定不好意思吃,所以他先拿了一份給沈翠,又自己拿了一份,再把盤子往何家那邊推了推。
何清何宴還有何大叔都先道了謝,然后只拿了饅頭吃。
黃俊平和張子安兩家來的晚,所以東西還沒上來。
那黃俊平是個閑不住的,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道:“今天這場帖經第一題……”
話還沒說完,吃著饅頭的何清何宴,甚至剛喝上茶水的張俊平,面都是一變,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頭的作。
穆二胖就開口道:“黃兄,這才考完第一場,也不必急著流。若此時知道上一場發揮不好,則也于事無補,只會影響下一場的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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