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聽到蘇婉反問他們什麼意見的時候,宋有便斟酌著說了:“我瞧著比照咱們家的價格翻上一兩番也是可行的。”
“京里人有錢,價格翻一兩番也不算個甚,然我擔心的卻另有其事。”蘇老爹皺眉,“做生意講究誠信,沒得因為京里人有錢咱們就無端漲價是不?這樣說出去不就了咱家搶錢?”
這個問題蘇老爹在來的路上便與宋有討論過,因此宋有此時也一臉為難的附和,親家常說生意人不能壞了誠信,不然再大的生意都遲早要玩完,他深以為然,牢牢記在心里,然此事最為難的事,若他們不提價,在京里只能薄利多銷,賣一百瓶酒也抵不上老家十瓶,如此一來不如不折騰,老老實實在老家掙錢便是。
然明知道這個生意能在京里掙大錢,他們白白放棄這個機會未免太可惜。
蘇太太瞅著一個個面如沉水,顯然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不由輕輕哄著懷里的xing外孫,一面小心的說:“這有何難,你們回去把老家的酒提到跟京里的一個價位,不就誠信了嗎。”
“你以為這是過家家,說提價就提價?”蘇老爹看了蘇太太一眼,輕斥道。
“若不然直接把老家的鋪子關了,來京里重新開便是。”
這回蘇婉不等蘇老爹說話,自己出聲否決了蘇太太的意見:“萬萬不可,咱們雖來京里開店,然老家的鋪子仍是本,甭管鋪子開到何,瀘縣的蘇記仍然是咱們的總鋪。”
“婉婉說的是,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能沒有跟腳,咱們是從瀘縣出來的,跟腳便一直在瀘縣,絕不能輕易改變。”
宋有先前還有些疑,他是更贊同蘇太太觀點的,家里從上到下全都萬分贊同來京里做生意,目的不就是為了與三弟一塊兒在京里定居麼,如此也互相有個照應,是以遲早要來京里的,日后老家的鋪子便不好打理,關了反倒省事。如今聽得蘇老爹這一番話,宋有這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親家叔說得是,甭管走到哪里,也不能沒了本。”
蘇太太索xing不理他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自個兒想罷,我先了飯帶乖外孫回屋睡覺,再如何不能累著我親親外孫。”
蘇婉聞言也一笑:“娘說的是,先用飯罷,辦法總能想出來,得了空爹和大伯還要去打探一二合適的店鋪。”
是以定價的事暫放一邊,蘇老爹和宋有用過午飯,又了大牛帶他們出去了,這兩人興頭十足,直到宋子恒下班到了家,還不見他們回來。
宋子恒進屋便問了蘇婉,蘇婉回他們去街上打探消息了,有大牛領著,宋子恒便也不擔心,自個兒自柜離取了套gān凈的裳換上,這才來到chuáng邊看兒子,蘇婉在整理宋有他們從老家帶來的東西,考慮到長途跋涉,宋家準備的都是些jīng致件,有宋fèng的虎頭鞋,十幾雙,裝在一個包袱里鼓鼓的,jīng致可的小鞋子一字排開,碼子從小到大,幾乎能穿到宋良辰兩三歲,蘇婉瞧了一眼道:“有心了,我瞧著這鞋正巧穿到相公在翰林院期滿換任之時。”
“我先前在家書里向爹娘和他們告過罪,前次沒回鄉,便至要等到下屆換任之時,才能告假回鄉探親一遭。怕是記在心里了。”
“本是該將他們接來京里盡孝的,只是考慮到換任之時相公不一定能留京,年歲又這般大,委實不能奔波……”
“日后總有機會。”宋子恒拍著蘇婉的肩,其實心里頭也有些沉重,他這般高壽已是有,說句大不道的話,隨時能一蹬撒手而去,日后還有無機會,委實難料。不過他活到這歲數,真要去世也是喜喪,宋子恒這才收拾了qíng緒,隨手拿起一只虎頭鞋,放在手心還沒有他掌大,著實驚奇,“這般大的鞋子,良辰穿的進去?”
蘇婉嗤笑:“你兒子什麼尺寸,你會不知?”
宋子恒挑眉,果真拿著鞋子去chuáng邊給兒子比劃了好一會兒,回來時已是一臉嘆服:“果真穿得下。”
“做過這麼多鞋,想來從爹到你與大伯他們,再到良文良偉這一輩,誰的鞋不是出自之手?做這個再拿手不過,便是瞧不著良辰,估著也不會差分毫。”蘇婉說著,把鞋子收起來放好,又開始淘另一個包袱出來,這個包袱最大,打開,里頭的東西幾乎占滿整個桌子,各各樣的小裳小褂子,保羅一年四季的裳,還有做工異常jīng致的小小的棉襖棉,這些裳,包括底下裁得整整齊齊,甚至還細心的卷了邊的尿布,都是用暫新的細棉布做的,上去,特別適合嬰兒的。
蘇婉驚呆了:“我道這個包袱為何這般大,竟然全是些裳,娘們做這些作甚?”
“這不是為娘子分憂嗎。”
“我自個兒雖不會針線,難道連買都不會?娘們也是,還有小妹,我瞧著這里頭好多都像做的針線,真真是胡鬧,一個備嫁的姑娘,不好好繡嫁,làng費這些功夫作甚,娘們也不攔著。”雖然是埋怨,蘇婉臉上還是帶了笑容,誰都不會拒絕被人惦記的覺,何況這一針一線,都代表著家人對新生命的疼。
家人。蘇婉微微勾了。
宋子恒冷不丁從后搭住蘇婉的肩,越過拎起上頭那件異常可的小棉,笑道:“這一定是娘做的,娘做這個最拿手,家里最艱難那會兒,便接了活給條件好的人家做棉,大冬天的,晚上舍不得點燈,就搬了凳子到院里頭借著月做,三五天便能fèng好一件棉,娘還說要不是外邊風大,把手凍木了,不然會更快些。”
蘇婉眨了眨眼睛,“真辛苦。”
“可不是,若不是娶了娘子,爹娘為了湊錢給我進京,家里怕是要更苦一些……”
蘇婉半點不謙虛,點頭道:“那相公記得對我好才是。”
宋子恒把頭抵在額頭輕笑:“我不對娘子好,還能對誰好。”
蘇婉心滿意足的推開他,繼續看東西,琳瑯滿目的各種針線活,小帽子小圍兜小肚兜,應有盡有,生怕他們做爹媽的虧待了兒子似得,而且都舍得本錢,用料無一不是jīng細的純棉,還特意挑了各種花,古人都喜歡喜慶,對小孩也沒那麼多講究,所以選的大多都是紅。不過蘇婉仍是在這些鮮亮jīng致的繡件中,翻出了一件畫風特別不符的裳,上去特別糙,乍一眼瞧還以為全是打的補丁,仔細瞧也沒甚好的,全都是零零碎碎掌還不到的碎布fèng的一件裳,蘇婉下意識覺得是不是裝錯了,隨后又覺得不對,宋家先前再如何窮,也不至于給孩子穿的這般……奇特,就跟電視里的丐幫服似得。
思及此,蘇婉轉頭問宋子恒,“家里送這個來,相公可知有何深意?”
“娘子怕是不知,這是百家,向鄰里鄉親每家求一塊碎布,fèng制裳給孩子穿上,從此疾病便不會纏,爹娘這是在為良辰祈福。”
“相公果然見多識廣。”蘇婉當然聽過百家,頭一次見,異常新奇,先不提這個傳說有沒有作用,然著上頭細的針腳,上百塊零碎的破布一針一線fèng這樣一件裳,其用心和工程量也是不可小覷的,蘇婉覺得不能辜負這番用心,立即興致的給宋子恒,“咱們這就給良辰換上罷,也讓他一下家中長輩深深的。”
“娘子怕只是單純想瞧一瞧良辰穿這件裳的樣子罷。”宋子恒一眼看破。
蘇婉也不辯解,大大方方的道:“無論如何,既然是給他祈福,他不穿上怎麼能有作用?”
宋子恒無奈,乖乖拿著裳過去,剛把兒子抱起來,蘇婉忙道:“良辰還沒把尿,相公先給他把了尿再換裳罷。”蘇婉說著,又去屏風后拿了個gān凈的小木桶過來,這是專門給小家伙尿尿,蘇婉和宋子恒都是gān凈的人,不了他隨時尿屋里的地上,但是天氣漸涼,也不好沒次都帶他出去尿,便特意準備了這個小桶子,小家伙每次拉完,都及時拿去茅房倒了洗gān凈,稍微費些事,倒是能保持臥房清慡gān凈。
“婉婉,子恒是不是回來了?你問問他晚間想吃啥……”蘇太太冷不丁推門而,就看到那個英明神武的婿正坐在椅子上抱著外孫把尿,兒抱手在一旁圍觀。蘇太太頓時三觀都被炸裂了,先前還和悅的臉,瞬間板了下來,目如炬的看向蘇婉,“你就是這麼照顧孩子的?婿是何等人,你竟然他在家給良辰把尿?當真是胡鬧!”
對付這種事qíng,蘇婉一向有經驗,啥也不說,把事qíngjiāo給宋子恒,宋子恒也上道,連忙替蘇婉解釋道:“岳母別見怪,方才是娘子手疼,這才我手的,平日娘子一手照顧良辰,并不需要我作甚。”
“當真如此?”
宋子恒和蘇婉一同點頭,蘇太太這才臉緩和了起來,上前一步道:“子恒也是,你一個大男人,哪能做這種事,婉婉做不了,你喊一聲,我與劉媽小綠不都在嗎。”
“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哪能這般勞煩岳母。”
“胡鬧,舉手之勞也不是你們大老爺們該做的,來,把孩子給我。”蘇太太說著,朝宋子恒懷里的小家伙出了手,宋子恒正準備移jiāo過去的時候,手上一直未有靜的小家伙瞬間發了,痛痛快快的拉了一泡,頓時也顧不上岳母了,拿起備好的布仔細gān凈兒子的小屁,然后換尿布,作麻利嫻的本沒有蘇太太的cha手之地。
蘇太太愣愣的看著婿那雙潑墨揮毫的手麻利的給外孫換著尿布,好半響才回過神來,不由涼涼的看了蘇婉一眼,總算知道方才小兩口都是哄自個兒的,婿說什麼平日都婉婉一手照顧良辰,不需要做什麼,瞧著顛倒過來才對,不需要做什麼的分明是兒。
蘇婉低下頭,知道被蘇太太看出來,決定堅持自己的原則,積極認錯,絕不改正。
雖然明白了,蘇太太也沒打算現在就發作,畢竟方才是宋子恒主給打的掩護,蘇太太知道他是為了自家兒的面子,自然也不會壞了他的好意,只是心里頭記上一筆,決定找個機會好好敲打敲打兒。
思及此,蘇太太目瞥到一旁放著的小裳,便拿起來瞧了幾眼,笑道:“親家竟然給良辰做了件百家,當真是費了心。”
“我也是這樣想,不想辜負婆婆們的一番心,準備立即給良辰換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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